泰斯特羅沙(EN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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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莎-泰斯特羅沙劇烈的喘息著,心肺之間如同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梅麗莎曾經教過她的那些,什么三步一呼吸的節奏,什么稍稍踮起腳尖的奔跑姿勢,全都丟到不知道多少光年以外去了。現在的她,只是驅動著快要爆炸了的心臟和不堪重負的四肢,牙齦間泛起血腥味才能跟上加里寧。

d』anne上的每一個成員,從副艦長馬卡杜斯中校到廚師梁上等兵,都是秘銀的精英,優秀的軍人。油輪的底艙到甲板這段距離,對這些日常鍛煉就是繞著巨大潛艇的內部通路跑馬拉松的軍人來說,根本連讓他們呼吸的頻率加快一些都做不到。

然而,作為他們的上司,泰莎的運動能力……咳,不提也罷。

就算按照馬卡杜斯中校那偏心到極點的說法,泰莎她「作為艦長,是不需要像陸戰隊的粗坯們一樣需要肌肉的」。

不過這個時候,泰莎倒是由衷的希望,自己的肌肉能像梅麗莎-毛中士那樣充滿力量和耐性就好了。

不適合運動的皮鞋敲打在印著防滑花紋的金屬地板上,劇烈的沖擊很快就讓腳掌、腳踝和膝蓋疼痛,然後麻木了起來。手和腳的肌肉僵直的就像是被冰水泡過,繳獲自聖奈的手槍的重量,更是隨著每一下跑動,拉扯著泰莎纖細的手腕和肘關節,讓她覺得自己的關節隨時都有可能脫臼。

我還真是他們的累贅呢。

泰莎抹了把額頭上,以免汗水流到眼睛里去。

無論是前面的加里寧還是後面的克魯茲,泰莎都是親眼到他們受了多重的傷:前者在a2襲擊研究設施時,被飛散的玻璃碎片深深扎進後背,後者則在不久之前當著她的面被那個名叫琢磨的少年用不可思議的招數電擊,然後轟飛。

如果自己受了同等的創傷,以現在這樣的速度撤退那是妄想,恐怕當場就會倒地不起甚至昏迷不醒,更別說像威巴一樣扛著比起來的樣子要重得多的聖奈跟上行動了。

如果這次有命回去的話,一定要請梅麗莎或者相良君……

「上校!」

大概是狙擊手的觀察能力比較強的緣故,克魯茲比加里寧更早的察覺到了不對,叫喊著猛地拉了她一下。

運動白痴的艦長在平地上走路尚會摔倒,更別說在快速奔跑中被別人猛扯一下了。

按照梅麗莎曾經的教導,泰莎笨拙的做了個受身動作,以團身翻滾消去了大部分身體與地面之間的沖擊力。不過——

「好疼!」

銀發少女的眼淚差點沒流出來。比不得美麗島基地練習場的木地板和海邊的沙灘,印著防滑花紋的金屬地面的沖擊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身體甚至額角上留下復數的淤青,而擦上她身體的金屬牆壁較低部分,翻卷的銹痕還擦破了千鳥借給泰莎的衣服,並在下面幼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道雜亂的血痕。

「千鳥小姐會生氣的吧。」

被加里寧手里的短突擊步槍的射擊聲震動著耳膜和意識,消去前沖的勢頭之後順勢做出半跪的姿勢,反射性的舉起手槍的泰莎想到的卻是這個。

下一瞬間,對面閃現的槍口火光耀花了已經在昏暗的船內通道奔跑了很久,習慣了應急的淡綠色熒光的泰莎的眼睛。子彈排開空氣的嘶嘶聲掠過她的耳邊,隨後氣勢比加里寧那冷靜的三發點射凶猛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密集槍聲,在密閉的通道內震耳欲聾的響起。

受驚的泰莎本能的扣下了手槍的扳機。

這不是她習慣用的小型手槍,而是從聖奈那里拿到的m9a。

一道耀眼的槍口焰之後,經過a2改造,專門用以射擊有防彈衣之類保護目標的高膛壓鋼芯尖彈呼嘯出膛。猛烈程度遠遠超過曾經的手槍射擊訓練中曾經感受過的後坐力,震的泰莎眼前發黑。感覺自己手腕都要被這一下震碎的銀發少女發出尖細的悲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高高揚起的手臂反射性的第二次扣動了扳機。

大角度射出的子彈在天花板的鋼板上反彈,隨後在加里寧腳邊炸開火花。在至少三只沖鋒槍向自己射擊的時刻,也能冷靜自如的打出精確的點射的少校驚出了一身冷汗。只差一點點,他安德烈-加里寧就會獨享第一個被天才的潛艇指揮官泰莎-泰斯特羅沙親手干掉的榮譽了。

那絕對是個讓整個秘銀的人都笑不出來的笑話。

下一秒,被第二發的後坐力震的仰躺在地面上的上校大人驚叫著射出了第三發子彈。貼著地面射來的子彈讓卧倒在地的克魯茲-威巴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冷靜!泰莎!上校!冷靜!」

架起自己的短突擊步槍的克魯茲不得不高聲喊叫,直到到像小動物一樣驚慌的發出「嗚嗚」聲的泰莎捂著手腕縮成一團,根本不可能再發射不分敵我的子彈為止。

啊啊,果然應該向毛大姐要原料來做護身符嗎?或者該向泰莎要……

胡思亂想的金發佣兵強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和少校一起,開始以精准三發點射交替射擊。上去並不密集的火力編織出的稀疏火將只有沖鋒槍的對手打的根本不敢露頭,甚至不敢靠近薄弱的通道轉角處。

不過,這些南美的佣兵比只會猛打猛沖的a2的恐怖分子怕死的多,也油滑的多。在第一波的子彈交換中他們只倒下了一個。剩下的都退進了和主通道垂直的那條橫向通道,卡死了泰莎等人前進的通路。

如果有一顆手雷就好了……

加里寧不無遺憾的這樣想著,隨即熟悉的聲音讓他臉色大變。

「後退!」

先是槍榴彈在地面和牆壁上發出響亮的彈跳聲,震的人耳膜劇痛的爆響之後,復數的沖鋒槍瘋狂的射擊聲如同歇斯底里的大笑般響起。

「有人從側面襲擊他們……是什么人,a2的殘余者嗎?……這是?!」

無論是音量還是沖擊力,遠遠超過沖鋒槍的大口徑槍械的射擊聲響起,就像是百獸的胡亂鳴叫中獅子的怒吼,瞬間將沖鋒槍的射擊聲壓了下去。暗紅色的彈道軌跡從那個橫向的通道如同受驚的蜂群一樣涌出來,將正對著的金屬牆壁瞬間打成了蜂窩。

蝟集在那里的南美的佣兵們一定立即就死傷慘重了吧。人類的身體被撕裂的噗噗悶響和響亮的慘叫聲,以壓倒槍聲的程度猛然揪緊了泰莎的心。

雖然是敵人,但畢竟也是同類呢。

到想要後退卻受聖奈的重量牽累,失去平衡摔倒的克魯茲,從地面上爬起來的少女急忙沖過去幫著部下一起將她架起。

狙擊手的動作一瘸一拐的有點奇怪。注意到了這一點的泰莎向下去,秘銀的軍綠色戰斗服褲子已經被鮮血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沒事!」

總是嬉皮笑臉的克魯茲咬著牙說。

「只是流彈罷了!」

開玩笑,怎么可能會讓tdd的女神大人知道就是她射出的子彈打傷了自己啊。

何況,這發專用於穿透防彈鋼片的手槍彈,沒傷到骨頭神經和大血管,也沒有翻滾變形,直接一穿而過只是出了點血罷了。這要是讓tdd上的軍醫到了,鐵定會稱贊「是個價值一百萬美元的好傷」。

可是……

可惡可惡可惡!還是很痛啊!

「那邊還有一條橫向通道,我們從那邊迂回過去!」

回憶著一路走來的地形,泰莎引以為傲的記憶里發揮了作用,准確的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這一路過來,如果不是對造船工程頗有了解的她那超強的記憶和分析能力,而且又能隨時根據所見隨時更新腦子里的地圖,三人此時恐怕早已迷失在復雜的和迷宮一樣的船內了吧。

在向著橫向通道的出口連連點射的加里寧殿後之下,咬著牙一瘸一拐的克魯茲和簡直可以說是弱不禁風這個詞具象化的泰莎,共同架起昏迷中的聖奈退向下一條橫向通道。

「!」

進入橫向通道的一瞬間,克魯茲反射性的猛地往後一跳。然而腿上的傷和肩上的重量,讓他的動作還沒做到一半就徹底變形。受到這樣的連累,三人在泰莎的驚叫聲中一起倒在地上。

然而這反倒讓他們逃過了一劫。一把寒光閃閃的消防斧在巨響和火花飛濺中,深深的砍進了金屬牆壁。

它的軌跡,持斧者早就算好了克魯茲會躲開的方向。如果他們沒倒在地上的話,這一斧本應嵌在金發佣兵的頭骨上。

強忍著腿上的疼痛,克魯茲在地上橫滾兩圈之後用一條腿支起了身子。

映入他視野的,是個身材高大身穿風衣的男子。不知為何,風帽之下的面孔上戴著白色的面罩。

是某種夜視器具或者防毒面具嗎?

克魯茲這樣判斷著。然而還沒等他抬起槍口,風衣面具男就放開砍入牆壁一時間拔不出來的消防斧,金屬地板在他腳下發出扭曲的變形聲,以鬼魅般的速度移動到了克魯茲眼前。

「什么!」

還在驚訝對方速度之快,克魯茲的視野就已經被面具男的風衣全部填滿。

後腦似乎與手指樣的東西接觸了。

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幾乎扣進了他的頭皮的疼痛中,完完全全沒有溫度和柔軟的觸感,全部都是冰冷和鋼鐵一樣的強硬。

這樣強硬的手指,別說是扭斷區區頸椎,就是把頭蓋骨硬生生捏碎都是有可能的呢。

大驚失色的克魯茲寒毛直豎,一瞬間只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腎上腺素的壓榨之下有力的鼓動。

他將懷里抱著的突擊步槍死命的捅了出去。槍口接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克魯茲再也顧不上分辨那究竟是防彈衣里面的鋼片還是其他的什么,徑自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