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新同學,以及新麻煩(之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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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第四節課,也就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的下課之後。

距離開學已有一周之久,一月末的東京的中午時分,雖然空氣仍然有著相當的涼意,天氣也並非萬里無雲,絕非一個可以和朋友們在長椅和樹下開開心心的吃便當的日子,但柵川中學的校園內卻是一片忙碌到幾乎沸騰的景象。

「小橋往上一點,再去一點……太多了!倒回一厘米!」

將黑色的長直發梳成一束束在背後,並用紅色的棒球帽遮擋正午刺目陽光的佐天淚子,似乎是嫌熱一般把黑色的毛衣脫下來纏在腰里,用卷起來的英文講義當做指揮棒,指揮著矢作明美和小橋睦兩人將一面橫幅扯在柵川中學校門與主教學樓之間干道側面的櫻花樹上。

「太難為人了!」

小橋大聲抱怨著。不過仍然仔仔細細的按照佐天的指示將橫幅的綁帶移動到位,在佐天表示認可之後綁在樹枝上。

紅色的橫幅猶如源平合戰時平家的軍旗一般,散發著相當的氣勢。上面是佐天特意用手制便當賄賂書道社的前輩所得的漂亮的巨大黑色字體。

歡迎來到義工社!

而在一邊已經掛在路燈柱上,同樣是紅顏色的豎旗上,則是宛如注釋一般的詞句。

讓世界充滿愛!

「佐天,太苛刻了。」

身為社員,初春不得不如此小聲對社長進言。

一厘米而已,如果不仔細……不,如果不用尺子去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得出來吧?

人的眼睛,再怎么樣也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吧。

帶著鮮花發卡的少女不禁這么想。

「哎呀呀,就是說嘛!」

還沒等佐天說些什么,將掛橫幅用的梯子交給隔壁的茶道部,矢作和小橋走了過來,邊走邊誇張的捶打著一直舉著橫幅而發酸的肩部,然後接過了由初春和春上遞上的一次性紙杯,以相當豪爽的姿態咕嘟咕嘟的亂灌了一氣。

「這樣就能完成了吧。」

打量著橫幅和樹旗,以及披著桌布,擺著折成三角柱面,寫著「義工社受理」的a4紙的桌子,以及不遠處校門口正忙碌的准備傳單的石川真子的身影,小橋不由松了口氣。

沒錯。柵川中學義工社的諸位少女們,正在進行的也就是俗稱的「招新」活動。

與日本幾乎所有學校一樣,學園都市的學校也有注重社團的傳統。這間柵川中學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平民中學,卻也有大大小小的社團數十個,如果加上因為人數不夠或者其他原因而無法成為社團的同好會、研究會之流,大概數量很輕松的就能上百吧。

和其他地區的學校稍有不同的是,全封閉管理的學園都市,其社團招新並不是三月份開學之後,而是第三學期結束之前。

來自全日本,乃至全世界,對「超能力」和「領先外界八到十年的科技水平」懷著憧憬的少年少女們,正是在這個時期通過了學園都市組織的入學考試和基本能力測試,開始進入到這座有二百三十萬人組成,不折不扣的「都市」之中,開始他們夢想中的生活。

因此,學園都市的小學、中學和高中,作為學年結束的第三學期既沒有考試,學生也只需要上半天課。不過他們需要作為前輩,幫助入學的新伙伴們,特別是剛剛從外界來到學園都市的後輩們盡快適應新的生活。

「今年,一定能招募到足夠多的部員!」

小橋這么說著。

「喂喂,別那么起勁啊。」

矢作潑了伙伴一盆冷水,冷靜的說。

如果從今天下午開始,和新生參觀學校和都市連在一起,持續一個星期的招新活動中招募到了十個以上的部員,那就得透過老師們向其他部進行求援。畢竟在鴻野江遙希已經轉出,初春又因為風紀委的工作越來越忙的關系在社團里的時間也越來越少,能輔導新生的也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比起部員不足,我寧願部員多一點呢。」佐天坐下,用紙筒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額頭。

柵川中學規定,社團的最低限人數是六人,低於此數的在下學期初若無法補足人數則會被無條件廢部,來自學校的預算和部室也會被立即收回。

義工社的人數本就只有最低人數六人。鴻野江遙希從這一學期轉學到雜草中學之後,最低人數也就維持不下去了。如果義工社因此退化成同好會的話,對於不怎么在校內進行活動的義工社來說部室當然是無關痛癢,但那筆因為抵扣部室而格外豐厚的活動資金如果沒了,對義工社和翌檜園的孩子們當然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

「哼,哼,真是天真呢。」

旁邊猝不及防刺來的話語的毒箭,讓小橋不由皺起了眉頭,往那邊一,不由的豎起了眉毛。

和義工社的一張桌子一條橫幅兩面旗子的單薄陣容不同,和他們隔壁的社團擁有四張桌子以及相同倍數的橫幅與旗子,光是站在不遠處的校門分發傳單的人亦有四名之多。

棒球社。

棒球在日本影響之廣泛,幾乎沒有任何運動可出其右,被稱為日本的國**動。自然而然,棒球社也就在幾乎每一所學校都處於強勢地位。柵川的棒球社,雖然在學園都市內和柵川一樣也是籍籍無名,但也吸引了相當多有志於練習棒球的學生。

「你說什么?」

盡管面對的是柵川無論人數還是地位都屬一流,完全不是義工社這種基於個人興趣才成立,人數也僅僅能維持住下線的小社團可比,但小橋仍然凶狠的瞪了回去。不過這種足以令嬰童嚇哭的凶惡表情,對面的對手卻連一絲一毫的動搖都沒有。

「說幾遍都可以啦!」

戴著和佐天淚子一樣的紅色棒球帽,雙手抱著若有若無的胸部,坐在桌子後面正毫不留情的對小橋加以譏刺的,正是年d班的班長,新任棒球社副社長的谷川虛子。

「像你們這樣的社團,倒掉是最好的了!」

「你!」

小橋不禁捏緊了拳頭。

和擔任d班長的谷川虛子一樣,小橋睦是c的班長。兩人有著自幼就是鄰居,且從幼兒園以來就是同一所學校,同樣在國中時雀屏中選進入以超能力開發聞名的學園都市並進入同一所學校,這種漫長的青梅竹馬經歷,卻是天生的不對盤口。

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狼和狐狸,大草履蟲和小草履蟲這種關系吧。

「嘛,嘛!」

佐天急忙插進了兩個劍拔弩張,視線對上幾乎已經冒出火花的朋友中間,用身體強行隔離了她們兩個。

「哼!」

臉上寫著「在佐天的面子上就饒你一命」的小橋往旁邊轉過頭,但谷川卻在向佐天的眼神里帶上了一絲別的東西。而佐天則正面迎上了這目光。良久,谷川才嘆了口氣轉向一邊。

感到校服的下擺被拉扯了一下,初春轉過了頭,正好到了總是跟在她身邊的春上。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用「毫無表情」這種臉來傳達「我很困惑,跟我解釋一下」這種信息的。

「佐天同學呢,以前是棒球社的呢。」

初春一句話把春上弄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嬌小的花盆少女不由苦笑了起來。話說,只要和那些棒球社的社員們一個式樣一個顏色的棒球帽,大概無論是誰心里都會有個譜吧。

一進入柵川,就加入了棒球社的佐天淚子,以其充沛的體力,樂觀向上的精神和堅忍不拔的意志,還有天生的運動能力,迅速成為了柵川棒球社的新星和中堅。因此,當佐天為了加入時任d班主任的大圄建立的義工社的時候,和當初被她拉進棒球社的谷川還大大的吵了一架,兩個人差不多半個月都沒有互相說話。

「究竟是為什么要退社啊,把我介紹到這里來一天天辛苦流汗的你,立場何在啊!」

身為兩人朋友的初春,還記得谷川當時激動地向佐天大吵大嚷的情景。

而那個沒心沒肺的佐天,只是這樣回答:

「雖然打棒球也很快樂……但我覺得呢,能夠幫助別人的快樂,更多一點。」

打掃街道的衛生,做義務的導覽員,周六到翌檜園陪孩子們玩……這大概是那個總是堅強的微笑著的無能力者佐天淚子,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的一點點小小的努力吧。

正因為體會到這一點,谷川才會在後來與佐天重歸於好。

不過現在來,谷川仍然沒有放棄將佐天拉回到棒球社的打算。

不過,就算是義工社今年因為招不到人而解散,名為佐天淚子的少女,也一樣會把義工社的活動維持下去吧。因為對她來說,說不定幫助別人對她來說,可能真很快樂的也說不定。

一想到這個,還有自己即將采取的行動,初春就覺得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

佐天肯定會理解的……

但這樣做,真的好嗎?

少女煩惱著。

…………………………

掛完條幅和旗子,也把傳單准備好並占領了有利的發傳單位置,眾人就這么圍在招新用的桌子前面,打開了便當盒子開始享用午餐。

「話說啊,其實我們沒什么著急的必要不是嗎?」

佐天揮舞著筷子這么說著。

「鴻野江轉學了,不過春上轉進來的話,六人的底線不也能保持嗎?」

「……」

其他幾人都沉默的注視著她。

傳單的內容和印刷,橫幅的制作和懸掛,招新口號的構想等等,都以無比的熱情一手包辦的義工社社長,如今說這樣的話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那些有質量一般的目光讓佐天不由停下了嘴巴,費力的咽下未能咀嚼充分的食物之後,她愣愣的發問:

「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錯,只是……」

初春揉了下太陽穴。佐天似乎理所當然的把春上衿衣當成了義工社的成員。

這大概是最合理的推算了吧。整天黏著初春,以初春的意志為意志的春上,只要初春提出要求,大概就會邊說「義工社是什么?好吃么?」一邊在入社申請表上簽名吧。

「只是?」

「衿衣醬已經有社團了。」

「原來如此……哎哎哎哎哎?」

佐天猛的站了起來,由於過於驚愕的原因,米粒的碎片險些嗆進氣管里。

「哼,哼。衿衣醬已經是我們棒球社的囊中之物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