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西斯以及魔法師(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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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人類嗎?」

或許這種誇張的問法在現在是蠻常見的。無論是投出了不可思議的變化球的投手,全科滿分高踞第一的優等生,甚或僅僅是三十秒吃完大碗拉面的大胃王,大概都會被熟人們半開玩笑的這么說上一句吧。

但如果是陌生人,或者只是認識,知道名字這種關系的話,恐怕無論被誰這么一問,恐怕都會露出不知所措,或者非常氣憤的表情吧。

當然也有例外。

特別就像現在這樣,提問者是一個醫術高明到被以「冥土追魂」之名廣為傳頌的醫生的時候,被問的人不免得在心里打鼓,對自打記事起就堅信的自己是個人類的事實打上那么三兩個問號。

但是,被問的這個人也絕非常人就是了。

「生物分類學上來說,不算是了吧。」

聽到這個回答,中年醫生酷似青蛙的臉頰不禁向上皺起,不由用粗大的手指撫摸著大概十年前就已經童山濯濯的腦門。

眼前的這個男人——嗯,如果叫「男性人類外形的生物體」,也實在太麻煩了,姑且還把他叫做男人吧——如果只是照到x射線或者ct的水准,那么他毫無疑問的,當然的是個人類。經驗豐富的冥土追魂甚至能從骨骼特征上出來蒙古利亞人的烏拉爾分支,以及高加索人的斯堪的納維亞分支的某些顯著特征。

不過如果再細化一些,深入到組織和細胞層面的話,即使他這幾十年來多了種種天然的,或者人造的怪胎,甚至前蘇聯切爾諾貝利事件之後的變異人,也沒有這個男人距離人類的定義那么遠。

在顯微鏡下,傷口附近的細胞都呈現出一種特殊的,比癌細胞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活性化狀態。具體的表現,就是當這位國寶級的醫生親自操刀將同樣由他親手固定好的綳帶剪開時,驚訝的發現下面已經基本完全愈合的傷口。

昨天被送進醫院時已經深入到骨頭里面的傷口,此時除了新長出來的皮膚黑色素沒那么多,起來和旁邊的皮膚略有區別之外,竟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自愈再生能力這樣快,冥土追魂在許多年的醫生生涯中從未見過。即使是那些身體強化系的能力者也是一樣。

這些,都是這個男人「從生物分類學上來說,已經不算是人類」的基因片段的作用。

用從傷口提取的組織碎片做的熒光蛋白標示的基因碎片,呈現出在這個地球上數十億年的進化史里聞所未聞的奇特片段。無數稀奇古怪的蛋白質結構——其中居然還有左旋結構!——在核糖體的裝備工廠中被轉譯表達,在這具身體里起著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作用。

別說是科學側的醫生,就連神秘側的煉金術士到這種情形,恐怕也要震駭莫名之後歡呼雀躍吧。

重構身體的物質和能量從哪里來?這樣瘋狂的細胞分裂難道不會引起組織過界生長甚至癌變嗎?那些令人驚異的基因片段和蛋白質表達究竟是自然進化的結果,還是某些天才而又瘋狂的科學家的成果?它們的原型在那里,甚或是憑空寫出來的?……

紛至沓來的問題,將這位學園都市數一數二的醫師感到異常困惑的同時,一種研究者對有趣的研究對象的熱情悄然迸發了出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深刻理解那群以「木原」為自己姓氏,之間卻毫無血緣關系可言的人的所作所為了。

不過……

「這樣信任我真的好嗎?說不定我會在你的輸液里加上強力麻葯,然後把你拖去**解剖然後泡在維生水槽里當實驗材料的生產工廠哦?」

將聽診器丟進白大褂的口袋里,然後從同一個地方抽出了富含尼古丁的糖塊含在嘴里。身為醫生的他雖然明知道抽煙對身體有害,但數十年的煙癮無論如何都戒除不了。如果這是他自己的辦公室,想必這位醫生早就已經開始噴雲吐霧了吧。不過在病房里的話,他也只能用尼古丁糖來過過干癮了。

「如果**解剖個一兩次就能讓您復制出那種技術……那我可是迫不及待的要被您解剖了呢。」

阿斯拜恩的語氣很淡,但數十年的人生閱歷仍然讓冥土追魂敏銳的捕捉到了話語中的含義。

「你啊……」

了手表,冥土追魂嘆息著搖頭離去。著他的背影,阿斯拜恩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苦笑。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無論人類的科技水准發展到了何等程度,增強體植入,基因調制,原力增強……這些對人體刻意的改造,終究不能與人類數十億年來基因變異-自然選擇-自然淘汰的成果相提並論。

自己這具身體,自從被master從那個不知名的行星的不知名衛星表面撈起來,然後接受了比薩沙生化人還要深刻的基因調制和原力增強才得以保存性命。

當然沒法責怪羅莎小姐和其他海軍情報部的軍醫們。在四分之三的臟器功能衰竭,幾乎全部細胞都被無人機病毒侵入的時候,就算在新伊甸,能挽回一條性命並且沒留下太多的後遺症,已經是原力保佑了。

不過,原力的規則便是等價交換……嗯,或許應該說,付出的永遠比得到的多才對。

異於常人的敏銳感覺,異於常人的力量和身體堅固程度,異於常人的恢復能力……上去很美好,是不是?

但這都是有代價的。

每年至少一次的醫療水槽維護,受傷後必須服葯抑制組織的過度增生,變異的身體結構之間的協調……

在離開新伊甸不知道幾許位面的現在,再怎么精打細算,那些只新伊甸才有產出的礦物和生物產品作為原料的葯物終究也有告罄之時。再也壓制不住的基因的瘋狂表達的時候,無論是身體,還是巨大痛苦壓迫下的精神,大概都瞬間就會徹底崩潰掉吧。

而這個科技水准也算是相當先進的位面……

不得不說,在科技水准差了整整兩個時代的情況下,就算冥土追魂是個比加達里海軍情報部第九處的所有軍醫們統統捆起來還要天才一百倍的存在,中間那樣寬闊的代溝也足以讓他在上面浪費整整一生的精力而毫無建樹。

西斯武士了窗外。他似乎能聽見死神不緊不慢接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

「啪!」

單人病房的大門被一下子推開,來自柵川中學一年級的學生們,就像默誦真神之名向叛亂的米瑪塔爾奴隸發動沖鋒的艾瑪陸戰兵一樣氣勢洶洶的一擁而入。

「小川老師,我們來你了!」

年d班的同學,年c班的同學,義工社的同學,翌檜園的孩子們……

著這些洋溢著青春笑容的年輕人,剛剛略顯陰郁的阿斯拜恩也不由浮現了會心的笑容。

…………………………

「我說小川老師。」

將裝滿蘋果的果籃交給d和c都公認的家事之神佐天淚子處理,谷川虛子叉著腰站在了病床前。

身為d的班長的谷川虛子,是個身材瘦小的少女,發育情況也僅僅是比初春飾利稍稍好那么一些罷了。不過大概是作為班長的特殊需要吧,她總是板著那張相當秀氣的臉,顯出相當成熟的樣子。套著開襟的黑色毛衣,穿著藍白相間的水手服的裙子的她上去相當有威嚴。

其實如果相處熟悉了就知道,她其實和佐天淚子一樣是個老好人。

不過此時她展現出來的魄力,應該說真不愧是班長嗎?就連身為班主任的阿斯拜恩也不由被她壓倒了。

「是,是?」

「您也要有些作為老師的覺悟吧。雖然有原因……但從去年九月以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啊!您畢竟是任課教師,請您也為我們學生著想!」

「是,是……」

「總之,請您辭退義工社的顧問老師吧!」

「是……哎?」

待挺清楚了谷川的要求,不僅阿斯拜恩,就連義工社和翌檜園的代表們也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虛子,你在說什么……」

正在將連續三米沒有中斷的果皮展現給同伴們,獲取了即便是已經了無數次的初春飾利也由衷的驚嘆和羨慕的佐天淚子,因為過度驚訝的關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閉嘴,笨蛋淚子!」

谷川展現了從來沒有過的魄力,頭也不回就壓迫的年輕的西斯學徒噤口不言。

「您總是『擅自』受傷就已經夠讓我們學生困擾了……而且,就是因為您總是『擅自』作為淚子和飾利的後盾,所以她們總是自信滿滿的卷入一些事情里面,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受傷已經是天幸了!」

谷川的聲音帶上了怒氣。不久之前她才從春上衿衣那邊知道亂雜開放事件的始末。

無論是緊急情況救助隊還是與之對抗的學生、教師和研究者,個個帶傷,無一幸免!

一想到自己的同學居然卷入那樣危險的事件,她便不由的後怕到連後背都會被汗水打濕。

怔怔的著谷川的背影,佐天的眼角似乎有什么東西閃光。

自從離開棒球社,創立義工社時和谷川大吵了一架之後,她總是覺得和這個以前的好友有著一層隔膜。但是沒想到,表面上處處針對義工社的谷川,也會有這樣為她考慮的一面。

「能不能請您不要再這樣做了呢?如果您不再擔任義工社的指導教師,想必淚子她們一定會三思而後行吧?」

在谷川說完這一段話之後,即便與她有著十年以上孽緣的小橋也不得不張口結舌,空氣中彌漫起了一片沉重的氣氛。

「吵死了!安靜!」

大門再一次被猛然推開,幾乎遮蓋住了整個門口的高大身軀,加上訓斥所展現出來的魄力,讓這些擠滿了病房,不過十三四歲的學生們不由大吃一驚。

盡管身著病號服,盡管臉色蒼白的宛如死人,盡管說話的聲音沙啞不清,但那頭紅的像是火焰一樣的頭發,右眼下眼瞼上條形碼狀的刺青,以及幾乎頂到門框的身高,都彰顯著他的身份,讓彼此之間不過一面之緣的西斯學徒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認出了他。

史提爾-瑪格努斯。

「我說你們這群小鬼啊,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們自己家里。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要照顧鄰居的感受……噫?!」

清楚了被那群被他稱為小鬼的學生們包圍在病床上,嘴角向上撇出一個銳利笑容的男人,抱著臂膀,吊起眼睛,學著幼時在修道院見到的年長的修道士發怒樣子的史提爾,那雙眼睛頓時睜到了無可再大的地步,連右下眼瞼的條形碼狀刺青都扭曲變形了。

時隔僅僅一天不到,魔法師和偽裝成學園都市的能力者教師,實際上卻是個時空管理局的西斯的兩個男人,就又以這種想象不到的方式見面了。

「煙鬼,回來!抱歉啊諸位……嗯?!」

一只修長的手搭上了史提爾的肩頭,用力一扯之下堵在門口的那具高大的身體頓時被拉了出去。下一瞬間,神裂火織硬擠出來的抱歉笑容,就像石膏一樣凝固在了臉上。

「嘩!」

學生們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即便如春上衿衣這種只對食物感興趣的標准吃貨,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神裂那清涼的打扮可謂沖擊力十足。她那火爆的身材絕非這些學生們每天都能見到的國中生所能比的。一時之間,無論女生還是男生,眼睛里都恨不能噴出火來。只不過區別是女士們完全是羨慕嫉妒恨,而男生則覺得鼻子癢癢的,鼻血似乎會隨時流下來的樣子。

在一片傻了眼的學生之中,只有一個人例外。

佐天用幾乎輕到了無聲的腳步挪到了學生們的最外側。那把用來削水果皮的刀子在她的手掌外緣。而左手則貼在裙子下的綁帶上。

如果神裂要傷害她的同學的話,她便拼著不再顧忌管理局掩飾身份的禁令,說什么也要讓這兩個家伙付出代價才行。

「瑪格努斯先生!」

走廊里又傳出的喊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位個子小小的,大概站在史提爾背後就會完全被完全遮擋住的護士腳步匆匆的出現了。

「我不是讓您在那邊等嗎?您到這里干什么啊?」

「呃,這不是太吵了嗎……」

比護士整整高了兩個頭的史提爾,不知為何臉上通紅,手足無措,說什么也不敢和護士對視。

「那也不是您的事情啊。快,過來護士站……」

「啊啊啊!」

史提爾的喊叫聲淹沒了護士最後的半句話。

每天例行的?什么?

從原力海洋中延伸過來的,代表著困窘與羞憤的波動,讓佐天淚子為之一愣。

雖然昨天在77支部被老師壓倒性擊敗,但也不至於有這種情緒吧?一開始那種恐懼與憤怒交雜的沖動,倒是蠻合情理的。

「噫——!」

身邊的小橋睦發出了淺淺的抽氣聲。佐天順著她的目光過去,等清了護士手里提的東西,十四歲的少女不由愣了一下,然後也如同伙伴一樣滿臉通紅。

那是個白色的便壺。

原來是這么個東西啊,尿檢嗎?……話說,還真不出這個流氓混混一樣的魔法師,竟然是個意外純情的家伙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輕聲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發散開去。眼見擠滿一屋子的學生們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刺人,史提爾的臉色,很快就向著他的頭發開始齊了。

「嗯……」

雖然面無表情,但佐天能從她身上感受到相當程度的幸災樂禍感情波動的神裂,突然握緊了那把大太刀的刀柄。

真難為了她,究竟是怎么在醫院病房樓內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挎著比她的身高還要長的刀到處走的。

能量波動掃過。學生們眼中的興奮感消失了,代之以木然的表情。

這種感覺……

佐天皺起了眉頭。雖然強度完全不同,但波動模式是一樣的。不需要與記憶芯片內的資料進行比對,她昨天才見過這種模式,記憶還熱乎著呢。

術式-驅散閑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西斯學徒頃刻之間變了臉色。

「你瘋了嗎!」

佐天毫不猶豫的揮舞右手,將水果刀向神裂擲出。情急之下,這一刀又快又重,發揮了十二分的實力,掠過神裂側過的身體後深深嵌入水泥牆里。

如果是在平時,一向給人以元氣少女,不過到此為止的佐天,這種舉動馬上就會引起谷川和小橋她們的驚呼。不過現在,學生們,還有剛剛一手提著便壺一手不依不饒的扯著史提爾的護士,都目露茫然的向著樓梯和電梯的方向走去,仿佛佐天只不過是打了個哈欠的路人一樣。

眼見飛刀無法奏功,佐天不依不饒的抽出了電磁手槍。

如果是在別處,西斯學徒會很感謝用出這個術式的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