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永生(之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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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真的是很冷……

就像是故鄉,那個北海道內陸的小城市的冬天那么冷。

視線不受控制的四處搖晃著。

大概是晚上了吧。然而光線卻並不那么暗。被大雪覆蓋的街道反射著路燈和住家的燈光。

西斯學徒想要移動身體,但身體卻根本動也不動一下。

她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裹在身上,將整個身體包的就像是個毛線團。而這個毛線團般的身體,正被某個人背在背上。

這個人散發著令人感到安心的溫暖氣息和男子氣概。但氣味卻很陌生。肯定不是那個自己叫做老師的人,也不是爸爸。

旁邊,還有一個個子稍微矮一些的人影在為他們——准確的說是她打著傘。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把背著她的男人的頭發上,瞬間便被熱氣蒸發成晶瑩卻冰冷的水珠,卻沒有一片落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旁邊的那個人也被衣服和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佐天卻不知道為什么能斷定那是個女人。

四只腳快速移動著,深深踩進雪里的咯吱咯吱聲,在寂靜的雪夜里傳出很遠很遠。

她的視線轉了回來,凝視著搭在男人肩膀上的那雙手。

就算是帶著厚重的手套,也仍然比不上成年人手掌的一半大。

自己的身體是這個樣子嗎?

肯定不是。

猛然間,一陣劇烈的疼痛,以及體力被抽空了的空虛感充斥了整個身體。

虛弱的抽泣聲從嘴里發出,佐天淚子越發覺得奇怪了。

母親曾經告訴過自己,小時候自己的哭聲可是很響亮的。就算是得了扁桃腺炎而無法吃東西的時間長達一天,也是哭的中氣十足,盪氣回腸呢。

難道是痛苦太過於劇烈的緣故嗎?

「……!」

攀附的那個身體猛的一滑。大概是為了避免滑倒時把她也壓在身下吧,男人的身體向前壓的很低,幾乎立刻就撲倒在雪地里了。旁邊傳來了模糊的驚叫聲,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內容,她小小的身體就被甩了出去。冰涼的積雪頓時黏上了她的小臉。

在黑暗吞噬意識之前,她仿佛聽見了某個名字。

……………………

「r……rui……ruico……淚子!」

驟然聽聞自己的名字,佐天淚子的意識被拉回了現實。

眼前一陣發花。

醫用聚光燈的光柱直射瞳孔,讓她眯起眼睛的同時,不由得抬起了左手,想要遮住那刺目的燈光。

手上先是一陣刺痛,隨即腰腹間又是一陣疼痛。痛覺如同火一樣灼燒著意識,讓剛剛還有些迷茫的神情頓時清醒了過來。

轉動著眼珠,少女找到了手臂刺痛的來源:自己的動作扯掉了附在手背血管上的針頭,驟然失壓的透明液體正從針頭上噴出。

站在床尾,穿著白衣,戴著口罩的女性連忙趕了過來,重新把針頭扎了血管。同時按響了床頭的電鈴。

十幾秒後,門被推開的聲音和復數的腳步聲響起。

「哎呀,真是個有精神的小姑娘——不過是不是未免太精神了?」

一張臉突然出現在面前。

本能後退的佐天淚子在下一瞬間幾乎忍不住下意識的笑出聲來。

那張臉有著童山濯濯的腦門,分的很開的雙眼,扁平的鼻梁以及闊大的嘴巴。如果不是耳朵上面還有一些灰白相間的毛發的話,那么這張臉就和青蛙沒什么兩樣。

他脖子上戴著聽診器,是醫生嗎?

醫生?

自己為什么會在醫院?

疼!

昏迷前的記憶瞬間復蘇。

銳利的異物穿透身體又抽出去,和肋骨下緣摩擦的異樣感從腦海中洶涌的奔流出來,讓西斯學徒不由痛哼了一聲,同時察覺到左側胸腹間,那個本應該是傷口的地方已經被貼上了某樣東西。

「佐天,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又一張臉出現在視野之中。本應是絕對權威的醫生,被頭戴鮮花發卡的可愛少女不由分說的擠到了一邊。

眼睛腫的和桃子一樣,仍然兀自不停流下淚水的初春飾利,還有薄薄的茶色頭發的御坂美琴,以及卷曲的雙馬尾的白井黑子,都聚攏了過來。

「啊啊。」

雙手捧著佐天淚子左手的初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擦了擦眼淚:

「固法前輩說,她會稍晚一點來見你。」

第一次帶見習的後輩執行風紀委的任務,便以後輩受傷,犯人脫逃為收場,性格極其嚴肅認真的固法美偉根本難以接受。她拖著纏著綳帶的雙手,以混跡於大蜘蛛的時候也罕有的熱情到處奔走,數年來的好人緣,加上美女所擁有的小小特權,來自風紀委其他支部,乃至於skillout組織的支援達到了相當數量。攥緊拳頭的固法把能動員的力量全都動員了起來,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刺傷佐天的少女捉拿歸案。

佐天點了點頭,然後用虛弱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問:「老師……小川老師呢?」

初春和其他兩位少女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別提那家伙了!」

新的聲音加了進來。

個頭和初春差不多大小,但外表要成熟冷峻的多,梳著充滿彈性的單馬尾的少女的臉加了進來。柵川中學年d班班長谷川虛子總是充滿知性的臉上,兀自怒氣未消。

聽聞淚子受傷,一放學便從柵川趕過來的班長,毫不客氣劈頭蓋臉便把身為班導的阿斯拜恩一頓痛罵。要不是這是在醫院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眾目睽睽,恐怕她就會毫不客氣的對師長拳腳相加了吧。

佐天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非常清晰的記得,自己在跟隨西斯武士躍出窗口之前,他要自己呆在原地來著。

虛子還想說些什么。然而佐天卻輕輕一側頭,閉上了眼睛。

「沒什么嚴重的。」

熟練的確認了縮瞳反應,然後用手指輕觸頸動脈確認了平緩舒展的脈搏,冥土追魂說:

「她只是睡著了。」

在淚子閉上眼睛的剎那,險些演出驚叫大合唱的少女們才松了口氣,把捂住嘴巴的手慢慢放下。

「都走都走!」

難得展現出醫生威嚴的冥土追魂雙手做驅趕狀,將少女們像礙事的鳥群一樣轟出了房間,讓病人能夠好好的從睡眠中補充體力。

「真的沒事了嗎?」秉承女性的細心……或者說啰嗦的精神,虛子再次向冥土追魂確認。

「沒事。」中年的醫生也不因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而生氣,笑眯眯的回答。

聽到這種保證,少女們紛紛做出安心的神色。只有能夠敏銳感知溫度的初春飾利有一點疑問。

佐天的體溫比平常稍高一些,大概在三十八度上下浮動的樣子。

不過,受了那么重的傷,有點傷口感染和發燒也是很正常的吧。

「初春,走了!」

搭檔的聲音喚醒了沉思的花盆少女。她抬起頭,只見白井黑子握緊了小小的拳頭,表達堅定決心似的在空中晃動著:

「和固法前輩他們匯合……一定要抓住那家伙!」

「算我一個。」御坂美琴恨恨的掰響了指節。直爽的電擊使現在只想把那個會變身的少年,還有那個貌似柔弱卻心狠手辣的少女狠狠用電弧教訓一番。

「可是……」花盆少女仍然很擔心。支部的行動當然少不了她這個第七學區數一數二的電腦技師,但誰來照顧受傷的佐天呢?

「我留下照顧佐天。你們放心去吧。」谷川抱著手臂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

西斯武士背靠著冥土追魂辦公室牆站著。

他給人的感覺與平常不太一樣。

平時,他總是有一種溫和的氣息,就和他臉上的職業性笑容一樣,明知是假,卻仍然能削弱不少極道家族的金牌打手的不良教師的感覺。

然而此刻,就算人還是那個人,站姿什么的都和原來一樣,甚至連呼吸心跳沒有半點變化,但整個人的周圍洋溢著一種險惡的氣息。

就像是幼崽被打傷的猛獸一般。

「目前來,情況還不錯。」

回到辦公室的冥土追魂,將液晶屏轉向阿斯拜恩。那是佐天淚子的血液成分結果。

的確上去不錯,各種成分都正在趨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