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幾天前還都無法做到歌聲與彈奏同步,突然表現的那么完美,不也太奇怪了嗎?。
她的瞳孔燃起了凶狠的火焰,而平時就冷冰冰不苟言笑的臉,現在更是愈發的冷若冰霜。自責的愧疚,讓她手上的力量更大了。
「……你們這些……」
猛然間,尚子松開手,放開了那根纏繞在拉普蘭人脖子上的連接線。
與此同時,手槍與地面的撞擊聲也響了起來。
冰冷滑膩的感覺貼上了日向和尚子的脖頸,猶如爬蟲類的皮膚。纏繞的力量向內,壓迫著氣管,壓迫著動脈。他們無法呼吸,雙手伸向自己的脖頸,手背和手腕上青筋畢露,費盡了力氣想要把扼住喉嚨的東西扯開,卻是白費力氣。在旁人看來,他們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手卡自己的喉嚨一樣。
目睹此景,眾人臉上紛紛浮現出了驚懼的表情。
這是……氰中毒嗎?
音無正要上前查探,胳膊卻被一下子拉住了。回頭一看,卻是面露懼色的藤卷。
平時一臉極道相,滿口義氣仁義,一副老派極道做派的藤卷,此時卻是臉色慘白。
「打擾小由理的懲罰游戲時間,你不要命了?!」
「……哈?」
音無移過目光,頓時驚的啞口無言。
仲村由理的短發微微飄起來,些許細小的電弧在她的發間屈伸纏繞。
「哼!」
隨著一聲冷哼,壓在日向和尚子頸部兩側的壓力突然消失。他們無法用自己的膝蓋支撐身體,一下子跪倒在地,大聲咳嗽了起來。
「我說——夠了!」
由理的聲音不大。尚子卻嚇的全身一哆嗦。
「可是……」
日向的表現卻要強上很多。但由理的一句話就把他的憤怒生生壓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由衣吧?」
看日向乖乖的閉嘴,由理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她的目光挪到了拉普蘭人身上。
隨著由理的手指微微顫動幾下,那條纏繞在拉普蘭人脖子上的連接線就像是活的一樣,扭曲了幾下,然後松開了。
還沒等心有余悸撫摸著脖子的拉普蘭人道謝,那條連接線就纏在了他的雙手上,瞬間就繞過十根手指和一雙手腕,最後自行打結,牢牢的捆了起來。
「你……!」
「嘛……」
低頭看著拉普蘭人的由理,臉上浮現出了艷麗的微笑。
用艷麗來形容一個高中生年紀的少女,大概很不妥當。不過,來自拉普蘭這種鄉下星球的少年,此時也只能想出這么個詞,來形容如此銳利,如此明媚的微笑。
就像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她手掌中,反射著寒光的匕首刀刃一樣。
「那么……我就開始了。」
「什么?」
&nbs的話,我已經全都……」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隨著視野被瞬間漂白,難言的痛苦驟然炸開。
匕首的尖端,藍色的電弧無聲的扭曲著,猶如一條痛苦扭曲的蜈蚣。電弧的末端,均勻的分散成無數細小的分支,鑽入拉普蘭人的眼球表面。
都說十指連心。但實際上,眼睛的感覺神經密度,是指尖的十倍也不止。因此電弧造成的痛苦,要高上不止一個數量級。更別說賽維勒人的神經末梢比起其他人種來,要密集的多了。
像是被燒紅的烙鐵所附著抽打一樣,拉普蘭人劇烈顫抖了起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是如此。
然而他無法掙扎,無法喊叫——另一支電弧刺入了他的後頸,強力壓住了他的運動神經。
他甚至無法昏迷過去,仲村由理施加給他的痛苦,就像是手工卓絕的鍾表匠人一樣精細,總能維持在大腦的應激反應稍稍低一線的水准。
見此情形,所有的sss團成員都渾身發抖。
刺頭,癮君子,太妹,極道……不管生前有著怎樣的**與惡習,怎樣的窮凶極惡,在「小由理的懲罰游戲」之下,最終都得屈服於這個暴君,陪她一起動刀動槍,過著看似刺激,實則平和的每一天。
然而,在她那花樣眾多的「懲罰游戲」里,這等凶殘的卻是第一次看見。即便是對拉普蘭人前一秒還恨之入骨的日向和尚子,也不由的稍微有了點憐憫之情。
「哎呀呀……」
突然間,電弧從拉普蘭人身上縮了回來。由理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躲過了一把呼嘯而過的透明利刃。
下一瞬間,由理手中的匕首與另一支音速手刃碰撞在一起,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由於身在空中的緣故,突襲而來的學生會長無處借力。由理手一揚,就把她小小的身體掀飛了。
當突如其來的銀發少女落地時,眾人才如夢方醒般,刀槍出鞘。一時間嘩啦嘩啦的全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雖然周圍一圈幾乎都是黑洞洞的槍口,但嬌小的銀發少女卻毫無懼色。她那雙淡的近乎於金色的茶色眼睛注視著由理。
「仲村同學,欺負,校規不允許。」
「這不是欺負。」
由理立即回答。
?
立華奏歪歪頭。雖然臉上無表情,目光也一如既往的呆呆的,但疑問的樣子似乎傳達給了由理。
「是拷問。」
由理手上轉動著匕首,光明正大的說著。
……
一片冷場。
「……不允許。」
奏說道。
「可是校規並沒有說不允許拷問,對吧?」
由理趾高氣揚的盯著奏。
「喂……」
音無看不下去了。陣線的其他人雖然沒有阻止他,卻也一個個的發出了「咱家會長為啥這么無恥」的嘆息。
「雖然校規沒有規定,但我不允許你拷問這個人。」
難得的,奏說出了一個長句。
這怎么可以?
這個人,是蓧崎彩夏前輩後唯一一個能看的懂自己所想的人。
這個人,不會像普通學生,直井文人副會長,還有sss團的成員那樣,把自己當成怪物。
這個人,會邀請自己去聽音樂會。
這個人,會在音樂會聽的正high的時候,因為自己不想聽的緣故,把自己架在肩上退走。
這個人,會在自己鏟斷花的根須時,只是不痛不癢的說兩句——蓧崎彩夏前輩大概會生氣的罵上五分鍾吧。
……
這個人,會跟自己說起還活著的時候的事情。
——這個人被拷問,怎么,可以,允許?
向著由理,她舉起了音速手刃。
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沒必要了。」
由理遺憾的搖了搖頭。
即便受了如此痛苦,拉普蘭人也沒有說出更多的信息。
她不相信有人能抗得過被原力閃電刺入眼底的痛苦。如果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解葯的話,恐怕這個時候早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
「況且,一切的謊言,都會在我面前自動露出馬腳。」
沒人能在一個西斯面前說謊。即便是另一名西斯,也是如此。
音無難以置信的看向陣線的其他人,結果發現其他人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看起來,她說的是真的呢。
——這家伙,真的有點像自己志願報考的醫學院所位於的學園都市里,那些超能力者的能耐呢!是自行覺醒的嗎?
「哦……喂!」
音無結弦半是佩服半是懷疑的嘆息,到了中途卻變成了質問。
「這樣說來……根本沒必要用那種手段不是嗎?」
的確,如果有這么一台人形測謊儀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拷問拉普蘭人,直接問話就可以了吧!
「純粹是個人興趣罷了。」
由理堂堂正正的回答。
音無結弦瞬間失去了力氣。
這家伙的性格,到底有多惡劣啊!如果把她美少女的外皮用解剖刀切開,里面溢出的不知道有多黑呢!
「啊拉,在活著的時候,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呢。」
由理捂著嘴,儀態端庄的淺笑著,為自己假面優等生的身份做著注腳。
「——當然是假扮的。」
父母好像忘了弟弟妹妹的死,自己加入警備隊的志願也得不到他們的支持。仲村由理抗爭過,但區區一個女孩,怎么能與父母和學校對抗?
於是,曾經倔強的她,搖身一變成了好學生。父母和老師都很欣慰,以為她的反抗期終於過去了。
學習優良,待人親切,朋友眾多。
然而,這只是表象。那個血色的午後,從未從她的記憶中消退過。
她的性格這樣扭曲,大概也和那幾年拼命壓抑自己的本性有關。
「喂,都快爬起來!」
由理呼喝著。
「既然你也不知道原因的話,我們就得快點找出來。今天晚上誰也別想睡!」
「不必。」
銀發少女突兀的插了進來。
如果不是她發言的話,恐怕眾人已經把這個存在感稀薄的女孩忘了。聽到她那富有特色的聲音,和她對抗了這么長時間的陣線成員們紛紛頭皮一緊。
照樣不把周圍一圈黑洞洞的槍口放在眼里,收回了音速手刃的奏攤開了手掌。
一枚小小的儲存單元,躺在她伸出的手掌心里。
「這是……」
「黑客。網絡。」
用黑客手段從別人那里黑來的嗎?!
「……喂!」
雖然明知道吐槽也是白費,但音無結弦還是想說。
「這是犯罪對吧!你身為學生會長,卻帶頭犯罪,這合適嗎?!」
「黑客,校規,沒有不允許。」
盡管銀發少女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但那一刻,和她目光交匯的拉普蘭人,似乎感覺她正在得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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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書評啊,書評啊,沒有書評我就寫不下去啦——某a按照miku的土耳其進行曲,完蛋啦,完蛋啦,明明是那么重要的約會啊!那一段的節奏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