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夜戰之一劍無血(1 / 2)

造神時代 金槍小王子 2442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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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城外,星光點點。<亭,在這個時間本應該極其空寂,此刻卻顯得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足有上千人,不過這些人屏息凝神,場間十分安靜,沒有一絲不該有的聲音響起。

亭中兩人相對而坐,左側老者年過五十,jing神依舊矍鑠,滿臉威嚴氣勢不怒自威。右側男人年近四十,正是男人一生中最成熟穩重的時期,他生就一張古板國字臉,雙眉濃厚如大劍。

「國公爺,那里暫時沒有異動。」國字臉男人開口說道。

老者正是楚國公王安之,他前段時間秘密來到霸州,卻不是孤身而來,除去他ri常攜帶的親兵營,還有兩衛上萬人馬,更為驚人的這兩衛竟有大半都是騎兵,只有少部分步兵,機動xing之強在秦軍中堪稱翹楚。

此刻坐在王安之對面的國字臉男人,便是帶領這兩衛軍馬一路護送王安之秘密南下的主將,也是王安之最為信任的大將之一,博羅城北大營主帥,從二品定國將軍阮國邦,手下掌管三衛軍馬,而與之對應的南大營則駐扎著兩衛軍馬。

這次阮國邦隨王安之南下,北大營中只留下一衛軍馬守護,可以說是冒了不小的風險。

王安之沉吟道:「這次做了如此多的准備,自然是要畢其功於一役。冷雨的北城衛已經入山,相信有他和裴城相互配合,應該能將那些山賊清繳干凈。霸州這邊,既然霸州衛暫時沒有異動,那你也保持原狀,只是要盯緊一點,雖然我也不相信霸州衛會出來鬧事,可總要做好萬全的准備。」

阮國邦點點頭,道:「我已經安排下了多路探馬,只要他們一有動作,我這邊就可以立刻出兵解決他們。對了,國公爺,我也早就聽說藏鋒營,什么時候讓我和那個裴城見見?」

王安之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對他有興趣?」

阮國邦有些好奇地說道:「倒是在很多地方聽說過他的名字,想來是個很有趣的年輕人,這樣的人有機會自然是要見見的。」

王安之道:「不光是個有趣的年輕人,還是個很難纏的小家伙。」

阮國邦微笑不語,他跟著王安之已經二十多年,對這位老上司的心思一貫很清楚,既然他能給裴城這般評價,那就說明那個年輕人確實有點能耐,而非沽名釣譽之輩。

「國邦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三年。」

王安之露出一個安詳的笑容,似乎在追憶往事,好半晌才緩緩說道:「那會你才多大?十五六歲的小娃娃,非要拽著我的馬韁繩說從軍,這么多年走過來,你也不容易,跟著我吃了很多苦,現在呢,勉強算是功成名就,手底下也有兩萬人馬,不比當年。你是知道我的,這輩子總有一些心結解不開,西京城里的老哥哥是一個,還有一個就是吳國。先帝東征的時候我年紀還小,沒怎么見識過那般波瀾壯闊的大場面。等我自己到了邊疆,時局就不一樣了,想打仗也因為這樣那樣的掣肘,總是沒辦法痛痛快快地一償心願。到如今,我也老了,沒多少時間了,可是人活著不就是因為一份念想?這幾天我總在想,如果我們這些老家伙走了,咱們秦國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阮國邦聽到這番話,心中驀然生出一絲恐慌,王安之這番說辭聽起來有點不詳的味道,他不清楚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一貫氣勢煊赫的老公爺如此沮喪,只得勉強笑道:「公爺這是什么話?您現在是老當益壯,正需要重振旗鼓,吳國之險,在於虎城,只要咱們能拿下虎城,自可長驅直入,到時候末將將那吳國皇帝從雁回城里拎出來,交給您老處置。」

王安之喟嘆道:「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我現在愈發感覺力不從心了。有些事你不知道,比如那西京城里,幾個龍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陛下又身染重病,若不是葯師在那里撐著,現在指不定亂成什么樣了。先帝打下的大好河山,如今看似一片祥和,可實際上早就出了問題,吳國之患在秦國,而秦國之患,在於咱們自身啊。」

「若是能早ri立下儲君,也不至於到如今這般進退維谷的境地。」

阮國邦這句話很大膽,但是王安之不以為意,點點頭道:「現在已經遲了。不是每一個掌權的都像你一樣恪盡職守,現在很多人都在急著站隊找門路,比如霸州知州段河,早幾年就搭上了大皇子的船,本來我不願過早挑起朝爭,所以一直睜只眼閉只眼,可這些人膽子太大,竟然為了斂財什么事情都敢做。」

阮國邦雙眉一沉,冷聲道:「公爺,難道這個姓段的和山賊有勾結?」

王安之冷笑道:「裴城走之前給我提醒過這件事,然後我派人去查,發現他每個月從山賊那里收十萬兩銀子,給那些山賊提供便利和情報,我說之前幾次剿匪都沒有丁點效果,原來問題出在咱們內部。」

阮國邦道:「公爺打算怎么做?」

方才有些低沉的王安之花眉一揚,冷冷道:「大皇子的面子算什么?我不想去招惹他,只不過是不想給陛下添堵,可如今他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真以為我是一只垂死的病貓?我倒要讓他看看,這東三府究竟是誰的地界!」

阮國邦心中一振,起身道:「公爺放心,我現在就點兵入城,把那個姓段的提到您面前來。」

王安之擺擺手,起身說道:「你幫我看住霸州衛就可以,段河我自己去解決。」

阮國邦略微遲疑,王安之便笑罵道:「莫非你也以為我老了?!」

阮國邦心中一想,霸州城里不過數千州軍,而且他們總不敢跟著段河欺上造反,再加上老公爺的親兵營那是jing銳中的jing銳,個個都有萬夫不當之勇,自己這般心思確實過於小心了。

想到這里,他便拱手說道:「末將多事了。」

王安之走出亭時,忽地低聲說了一句:「國邦啊,你也該找個人替你抗下北大營了,今年年狩之後,來東三府總制衙門幫我做事。」

阮國邦沉聲應是,雙眸jing光微露。

他目送王安之率領千五百親兵營朝霸州城方向疾馳而去,自己則翻身上馬,領著十來個親兵打馬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黑夜中千匹駿馬奔騰的聲音如戰鼓擂響,劃破這漆黑的夜se,直達霸州城下。

城內守軍早就被驚動,城門樓上燃起一排火炬,守城將官望著下面黝黑一片,耳中聽著那雷鳴一般的馬蹄聲,心中大為震駭。霸州是內陸州城,基本沒有可能被敵人偷襲到這里,如果是國內調軍,那總會有提前書令抵達,而不至於這樣深夜奔襲。

待王安之的親兵營抵達城下,守城將官一邊命令手下軍士張弓搭箭,對准下方黑壓壓一片騎兵,一邊高聲大喊道:「本人霸州守將吳亦凡,請下面的隊伍立刻勒馬停步,否則弓箭無情!請報上你們的名號!」

只見下方一騎如風卷殘雲般飛奔到護城河附近,也不說話,反手拿起一張大弓,隨即一支長箭猛地she出,擦著守將的脖子牢牢釘在城門樓上,驚出他一身冷汗。

他回頭一看,見長箭末端系著一封帛書,拿下來一看,頓時臉se無比緊張,連忙朝城下喊道:「快開城門!放下吊橋!楚國公駕到!」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王安之領著親兵營長驅直入,壓根沒有理會站在路邊神情恭敬的守將。

親兵營在他的率領下直接趕往霸州知州衙門,一路上風馳電掣,馬蹄踏在深夜的長街上嘚嘚作響,將不少人從美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