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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行人們都紛紛躲進路邊的茶鋪、酒肆,只求不被雨淋個濕透。
趙信趕到茶鋪的時候,正值賓客滿座之時,他也不驚動正在後面茶水間忙碌的吳寡婦,自己倒了一壺熱水,隨手從櫃台上拿起一把蒲扇,再從吳盼兒的手中搶過一本《論語》,尋了個能看見門外大街的偏僻位置,坐了下來。
他靜靜地望著外面的大雨,對身邊行se匆匆的人們,似乎不屑一顧。
王青龍是張超的手下,他敢尋上門來,便是張超打算跟趙煜徹底撕破臉皮的先兆。
這一年來,趙煜的病,越來越重,前幾個月還能偶爾起床走動走動,近兩個月,連地都沒法下了。
好幾個上門的醫家都說,這病,恐怕是撐不過七月了。
寧欺白發翁,莫欺少年窮,倘若趙煜死後,他的東廠腰牌被年少力壯的趙信繼承,對張超是極為不利的。
錦衣衛是世襲,東廠的番子,很多也是世襲,若是趙信僥幸尋到一個有力靠山,那么就能成為張超的勁敵!<風吹又生。
得趁著趙煜臨死之際,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將趙信的威脅鏟除,就算不要了這少年的命,也得阻止他進入東廠。
先上門挑釁,再利用其少年人的血xing,設下圈套,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到時無論是取趙信的小命,還是將這少年關進大牢,都任由張超搓揉。王青龍故意放出話來,便是想借街坊們的口,讓趙信自行入瓮。
眼前的情勢雖然危急,不過在趙信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被他搶了《論語》的吳盼兒,坐在櫃台後,側著頭,若有所思,不知是在看那些狼狽的行人呢,還是在看那個氣勢沉穩如淵的少年。
一本《論語》,被少年拿在手中,卻是半天都沒翻過一頁。
該死的趙二郎,難道自己的容貌,竟然貧乏到,讓他看一眼的念頭,都不曾產生?吳盼兒憤憤不平地在心里罵道。
那個五官俊朗的少年,居然把自己當作空氣一般,在那兒坐了小半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對自己笑一下,難道他忘記了,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莫非自己還不如那壺水、那把扇、那本書么?
十五歲的少女,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倘若趙二郎真的找她說話,恐怕她早就紅著臉,低下了頭,嘴里只會說:「二哥莫要失了禮數。」
今ri大雨,茶鋪的客人,越來越多,那個該死的二郎,竟然還在那兒坐著,像個大爺似的,這讓吳盼兒感到說不出的憋屈。
似乎是察覺到了櫃台後那沖天的怨氣,趙二郎轉過頭來,看向那個嘟著小嘴的少女。
她的長相,一點都不妖艷,美得也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溫婉,身材偶有起伏,粗布裙下,是一雙很jing致的小腿,踩著一雙淺紅se的綉花鞋。
面對這樣一個鄰家女孩,尤其是在吳家茶鋪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場所,只要是個正常的大明朝土著男子,都會涌出一絲憐惜的心緒。
可惜趙信並不是土著男子,多年的拳手訓練,讓他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吳盼兒再埋怨自己,在籌到足夠的銀兩前,都不能去招惹她。
當年兩人雖指腹為婚,可如今吳父早已仙逝,而自己的父親,更不是那個跺跺腳、整個澄清坊都要抖三抖的趙番子。
吳寡婦若是想退了親,也是人之常理,自己倘若拎不清楚,恐怕會害了盼兒妹妹。
當這對少年男女,正各有心事地沉思時,兩個漢子一前一後,走進了茶鋪。
一個長得高大威猛,短打外的手臂上,綉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另一個長得頗為瘦削,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