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事王安甚孝,安也以子侄待之,因此他與鄭仁泰之間,關系不同於他人。
「婉容,」見魏朝和徐伯玉都來了,鄭千戶便對女兒說道,「將事情給魏叔講上一遍。」
美貌小姐鄭婉容又踹了張超一腳,才氣呼呼地說道:「魏叔,我聽聞你在燈市大街有間賭坊,便去借上幾十兩銀子,沒想這個狗殺才的手下,居然敢反抗!」
她的話說得不清不楚,不過深知其脾xing的魏朝倒是一聽便懂,聞言笑道:「又離家出走了?」
鄭婉容嗔道:「家里這么悶,我就出去散散心,忘記帶銀兩了,哪里叫離家,不准你告訴爺爺!」
鄭仁泰舉起手,阻止女兒繼續胡鬧,指著張超,對魏朝說道:「這位張兄弟,便交給你帶回去吧,不必懲處,嚴加看管便是。」
他嘴里說不必懲處,不過大伙兒都聽得出來,這便是讓魏朝自己清理門戶的意思了。
鄭千戶不動手,只是不想跟魏朝和徐伯玉這兩個同黨發生矛盾,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張超的冒犯行徑。
魏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嘻嘻地說道:「這狗殺才,賺了點銀子,眼睛便長到天上去了。」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猛地插進張超的大腿,對站在一旁的陳頭說道:「扶他回去,三ri之內,不准出家門。」
趙信見他談笑之間,便抽刀捅人,沒有絲毫回轉圓滑的行事作風,不由得暗暗稱奇。
看完魏朝,再看徐伯玉,只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眼中的神se,趙信似曾相識,前世在拳擊擂台上,每一個對手上台時,都是這種眼神。
「富貴賭坊的份子,明年再多給哥哥一份……」
魏朝處置完張超,臉上神se不變,笑嘻嘻地對鄭仁泰說道。
鄭仁泰皺了皺眉頭,他心里明白,魏朝這是想保住張超的前程,甚至不惜給自己多加一份賭坊的抽頭。
他雖然不想要張超的xing命,不過張超的城東諸坊檢校一職,他心中倒是有些想法的。
但是花花轎子人抬人,魏朝已經讓步了,他再緊逼的話,怎么樣也說不過去。
「趙信,」鄭千戶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過來給魏世叔叩三個頭,張超和你之間的事兒,也就這么算了,你意下如何?」
魏朝笑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他臉上雖然在笑,不過趙信從他的眼神里,卻看出了無窮的殺意。
趙信並不了解魏朝,但能在宮中爬到高位的,沒有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今ri只要讓對方緩過氣來,自己必然會被鏟除!
叩頭是沒用的,魏朝的報復手段,只有一樣,那就是砍下趙信的人頭!
他心念電轉,就在鄭千戶回答之前,立即跪倒在地,看著鄭千戶,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帶著哭腔說道:「世叔,小侄……小侄雖無營生之技,但拳腳功夫還勉強入眼,渾身又有使不完的蠻力,望世叔念在家父的情份上,照顧小侄,代家父充當廠役,也好時時聆聽世叔的教誨,為國盡忠……」
廠役,就是東廠負責偵緝的役長和番役。役長相當於隊長,民間稱為「檔頭」,共有一百余人,按照地支順序,分為子丑寅卯等十二顆。
每名役長,統帥數名番役,即民間所稱的「番子」,又稱為「干事」。
趙信想代父充當廠役,便是想成為番子,他是錦衣衛世家子弟,身家清白,有入選東廠的資格。
「此事萬萬不可!」
聽了趙信的話,徐伯玉在旁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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