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戶既沒說保,也沒說不保,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便是讓魏朝摸不清他的態度,不會立即下手除掉趙氏父子。
他這么做,既保住了趙氏父子的xing命,也不會過於得罪魏朝,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從鄭家告辭出來,趙信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鄭千戶並不是真心想幫他,魏朝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前方的道路,充滿了艱險。
稍有不慎,便會落入死亡的陷井。
一種極度不安全的感覺,充斥在趙信的腦海里,三年來,他從沒有過如此深重的危機感。
每ri的拳擊練習,只是增強了他的體魄,並沒有增加他在這個社會生存的能力!
他練得再強大,又能如何?
魏朝、徐伯玉、鄭仁泰,這些人隨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輕易地取了他的xing命!
要在大明朝生存,要安身立命,除了要有強健的體魄和勇猛的身手外,財富和權勢,更是缺一不可!
甚至有了足夠的財富和權勢,就算他手無縛雞之力,也能生活得非常好。
我要賺更多的銀子!
我要有更強的權力!
趙信在心里,對自己吶喊道,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被別人踢下擂台!
不管是在哪個擂台上,我要做那條唯一的鯊魚!
那條不敗的鯊魚!
「喂,」剛走出鄭府,從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嬌呼,趙信回頭一看,是那個清秀丫環,「這是給你的。」
清秀丫環的手中,握著一張雪白的絹巾,有一只角上,綉著一個紅se的「容」字。
「這……」趙信吶吶道,「在下可不敢接!」
前世的他,也是一名歡場浪子,男女之事並不陌生。
情情愛愛的,自古以來,都是一樣,鄭家小姐的心意,便由這張絹巾表達了出來。
他跟她似乎只是見過一次面,共同打退了一幫賭坊護院,相處的時間,不到半ri!
想到她去搶賭坊的行為,對於送一張絹巾給初識的男子,似乎前者的嚴重程度,要深得多。
看來鄭家小姐,果然是個異類。
「膽小鬼!」清秀丫環做了個鬼臉,將絹巾往趙信的懷里一塞,嘻嘻笑道,「婉容,這是我家小姐的芳名,婉是婉約的婉,容是容顏的容,你要敢忘,我就一刀捅死你!」
真是有什么樣的小姐,就有什么樣的丫環。
趙信看著古靈情怪的小丫環,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還有,我叫阿寶,」小丫環說完這句話,臉忽然就紅了,然後連蹦帶跳地跑回府門中,遠遠地,傳來了她的聲音,「不要忘了!」
此時大雨已經停了,趙信手中撐著油紙傘,站在鄭府的大門外,看著一左一右的兩棵大樹,心頭竟然不知是何種滋味。
(例行要票,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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