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對於鄭大小姐來說,殺個小番子,或是殺個民女,自然是輕而易舉,但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吳家母女受到任何傷害。
鄭婉容瞪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怒道:「我偏要去殺了她!」
「你若是殺了她……」
趙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威脅到鄭大小姐的手段。
尋機殺了她?
恐怕他還沒逃出京師,便被東廠的番子們抓了起來,進了東廠之後,他才明白東廠的勢力,有多么龐大。
一個人,怎么可能跟國家機器相抗爭?
他死了不要緊,只怕他卧病在床的父親,以及吳家母女,也會跟著一起陪葬。
「我便再也不會理你……」趙信低下頭,看著鄭婉容,輕聲說道。
「哇」的一聲,鄭婉容大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用腳踢趙信,嘴里罵道:「你就知道欺負我,你知道我不忍心殺你,你就知道我想你理睬我……」
罵了一會兒,她猛地一擦淚水,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趙信,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殺你,也不殺她,更不能輕易饒了你,既然你不樂意娶我,我自然也不樂意嫁你,還不會讓你輕易地娶了她!」
趙信愣了一下,道:「何苦呢?」
「方才那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若是說出去,」鄭婉容猛地咬了一口趙信的嘴唇,然後盯著他,沉聲道,「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自盡。」
到了此時,她的表情,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大明少女,而不是那個無法無天的鄭大小姐。
趙信摸著自己的嘴唇,從那兒傳來了一陣疼痛,還隱隱有股熟悉的血腥味傳來。
鄭婉容的手,牢牢地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心里有如一團亂麻,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說話,兩只手虛按在她的背上,不知如何是好。
「今ri我見她在武館里跑進跑出的,替你張羅,」鄭婉容側著臉,貼緊他的胸膛,低聲道,「她能幫你做的,我會做得比她更好。」
「我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一向沉著冷靜的趙信,在鄭大小姐的面前,說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有千斤重量般,讓他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那就好,明ri我會帶兩個小孩去武館,」鄭婉容抬起頭,微笑道,「你讓手下的那些幫閑們,把院子打掃干凈,守在外面,不准閑雜人等進出,若是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也不要驚訝。」
「兩個小孩?」趙信反問道。
武館新開業,萬事皆無頭緒,既要整頓內部,又要招收弟子,哪有功夫去侍候兩個小孩子?
鄭大小姐如此慎重,莫非是京師的高官顯貴之後?
可是兩個小孩又能頂什么大用?
「嗯,兩個小孩。」鄭大小姐狡黠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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