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親衛統領(2 / 2)

神之血裔 更俗 1695 字 2022-11-16

尤溪又驚又怕,不停頓首,只說道:「尤溪愚昧,不敢妄加猜測,帝君久懸帝子之位,殿下若生不測,只怕最傷帝君的心,殿下的五位兄長最值得可疑,可是事無憑證,尤溪說出這樣的話,已是死罪。」

見尤溪趴在地上又驚又怕的樣子,素鳴衍心里的感覺奇妙而詭異,心想:難道這就權勢的妙處?尤溪若知道我是假冒的王子,只怕一根手指就能將我碾碎。躬身將尤溪摻扶起來,臉上冷漠的神色稍褪,說道:「你起來說話,巫將軍不是外人。」

尤溪臉上遲疑不決,聽六殿下這么說,側頭多看了巫彌生兩眼,暗道:摩揭氏終於決定參與帝子之位的爭奪?

巫彌生說道:「殿下在外,所處之地的官員需將殿下的行程報知內務司,蘇總督讓我來問殿下,此番變故,殿下准備如何用筆?」

素鳴衍看了一眼尤溪,問他:「你以為呢?」

「殿下遠在羽嘉,不宜用重筆,免得帝君在燕京寢食難安,為殿下牽掛。來曰返回燕京再細加解釋即可。」

「蘇總督與摩揭先生可也是這個意思?」

巫彌生點點頭,說道:「尤統領對殿下忠心耿耿自然不假,但是親衛、近隨之中,難免還有人心懷叵測,殿下以為如何處置?」

素鳴衍見巫彌生話里的意思卻是要將眾親衛與近隨都羈押在羽嘉,失職之罪已不能免,又身負重要嫌疑,可見他們留在羽嘉的命運一定會非常凄慘。能有批發送人情的機會,素鳴衍自然不會錯過,假裝不知巫彌生的意思,側頭看著尤溪,問道:「你以為呢?」

尤溪猜不透素鳴衍話里的意思,生怕忤逆了他,連自己也牽連進去,但是怎忍心看著袍澤在羽嘉遭難?硬著頭皮說道:「尤溪平曰約束部下甚嚴,尤溪以為親衛之中無人存有異心。」

「巫統領以為如何?」

巫彌生臉上倒沒什么異常,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尤將軍為親衛作保,彌生將具實稟報諸位大人。卓士吉迄今未歸,親隨與女侍都需嚴加審查,這是諸位大人議定的,還望殿下體諒下面的周全之心。」

素鳴衍說道:「你們先下去准備行程吧,摩揭先生可願意跟我們一道走?」

巫彌生說道:「沒有帝君恩赦,摩揭先生不宜與殿下同行。」

素鳴衍暗地里松了一口氣,有尤溪牽制巫彌生,這一路只怕不會太難熬,揮了揮手,讓他倆人下去。

燈影浮雪,巫彌生仗著一身修為,自然不懼清寒,尤溪身上的禁制剛解,氣血還沒活絡,掀簾走出,讓寒風一卷,忍不住打了冷戰,待在暖香縈繞的內閣那么一小會時間,尤溪背浹前心都讓冷汗浸透了。讓這夜寒一激,因畏懼擔憂而暈漲的頭腦立時清醒過來,側著身子讓巫彌生先行,忍不住感慨萬千:「殿下經此變故,卻是成熟許多。」

巫彌生聽他這么一說,腳下停了下來,借著浮來的燈光與雪光細辨尤溪的臉色,都是劫後余生的感慨,並沒有對六王子的身份起疑。暗道:雖是經院仆役,心智卻非常人能及。輕輕一笑:「先生也覺得殿下的心思沉靜了許多,不過先生可為尤溪的事費了好一番口舌。」

尤溪想想也是,摩揭伯岑連帝君的逆鱗也敢忤,怎會壓不住殿下的暴躁?當下就提出要登門去拜謝。巫彌生說道:「先生總歸是待罪之身,結交殿下身邊的近臣,只會讓人詬病,還是待摩揭先生返回燕京再敘情誼。」

「摩揭先生也要回燕京?」

「殿下來羽嘉,生出這么一番禍事,先生繼續置若罔聞,未免太不近人情。先生已上謝罪表,只待帝君恩赦。」

「大事化小,也是摩揭先生的意思?」

「殿下在外沒有援應,回到燕京又如何自處,殿下雖然受到一些驚嚇,吃了一些苦頭,此次大事化小,羽嘉眾人多少要承些情的。」

尤溪點頭稱是,與巫彌生並肩穿過回廊,往院外走去。

素鳴衍隔著半透明的琉璃窗,看見尤溪與巫彌生站在回廊外站了那么一會才離去,起初時兩人有些生分,離開的時候,顯得更親熱一些。

素鳴衍聽不見他們說話,也不去為此事擔憂。更關鍵的是抵達燕京之後還要蒙混過關,保全姓命才是當前首務。素鳴衍轉身仔細端詳居室里的布置。檀那旃是沒有封爵,自然輪不到蘇蓋文將總督府讓出去,但是此處居所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三進深的庭院,乃是總督蘇蓋文在這里的別院,在內城的庭宅之中,算不上搶眼,但有甬道與總督府相通。前院有耳房、大廳,為議事之所,中院為正室,親衛與近隨居住後院,三進院子都以走馬回廊相連。

素鳴衍不良於行,不單前後的院子沒有去看過,便是此處的居室也沒有逐物逐處的摸索過。素鳴衍讓采兒掩門在外屋候著,端詳起放置在牆角的那只箱子,心里想:檀那小弟,可留下什么好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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