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爽朗的笑聲傳來:「喜兒,我壞的是tui,不是手,無礙的。」
在雙喜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大山開口堵住了雙喜的話:「早上的時候,子言兄弟來說,晚飯要在你們家吃,我這吃白食的,再不出點力,怕是會被你這丫頭小瞧了去。」
大山這話,明面上聽是有點大男子主義,可是心中怕是為了幫著喜兒忙活,找的借口吧。
雙喜見大山執意要幫忙,也沒有別的辦法,心中暗道,泉子哥沒有捉小魚,到時候自己做好的腌魚和魚干,都給雲家送一些吧。
若是平白的送,怕是他們兩個兄弟也不會要,正巧,大山哥來幫忙,那就讓他幫吧,等著以後自己也好有理由去送東西。
別看雙喜對沈家人吝嗇的很,但那是因為沈家人待雙喜不好,若是有人真的帶雙喜好,雙喜是很大方的,多好的東西,都舍得的。
雲家兄弟著實是可以信任的人,雙喜是打心眼里不想讓雲家兄弟有什么事情吃虧了的。
銀白se的鱗片粘在了臉上,因為陽光的反射,顯得更亮,對面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大山停住了清理小魚的動作,對著雙喜道:「莫要動。」
雙喜一愣,條件反射的沒有去動。
大山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一旁盛著清水的盆子里涮了一下,然後對著雙喜的臉上伸去。
那冰冰涼涼的,帶著水珠的手,觸碰到了雙喜的皮膚的那一刻,著實讓雙喜嚇了一跳。
雙喜第一反應就是快速的往後躲去,等著她躲開了大山的手之後,只見大山的手懸在半空中,似乎有些尷尬,大拇指和食指之前,夾著一大片魚鱗。
這魚鱗顯然不是小魚能有的,應該是不小心的混在魚盆子里面的。
大山有些失落的放下手,默不作聲的清理起了魚,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雙喜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了,於是道:「大山哥,我去灶房清理下老鱉……」說完就逃也似的走了。
大山的心里不好受,殊不知還有一個人的心里,也是很難受的,正是沈冰仙。
他剛剛靠著牆坐著,沈家的屋子,在後面也是開了一扇窗的,院子後面的談話聲,自然一字不漏的都聽到了他的耳朵里。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有些羨慕了這個在名義上都不是喜兒夫君的大山,他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現對喜兒的喜歡,可是卻能不遠不近的守護著她。
卻是能喜兒一起站在青天黑土上面的,而自己,是一個只能被養在屋子里面的籠中人……怕還是活不了多久的籠中人。
想到這,沈冰仙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悲涼,天命!天命!若是真的有天命,他倒是想問一問,為什么自己的命運是這般的……遇見了卻不能相守。
這是對自己何其的不公?
且說雙喜,看到了甲魚之後,卻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了,讓她動手去殺甲魚,心中著實是有些犯怵的。
家中這時候只有沈冰仙,還有在外面的大山,至於沈冰仙,肯定是不能來殺甲魚的,不說他那冰雪謫仙一樣的氣質不適合干這樣的事情,就說他的身體,怕是也不允許的。
雙喜只好對著門口喚了一聲:「大山哥,你能來幫一下忙嗎?」
喜兒有事情找他,大山自然不會有一點推辭,連忙道:「好嘞,馬上來。」
說著在清水盆子中洗了下手,就拎起自己旁邊的拐杖,來到了沈家的灶房。
大山的個子有些高,進入本來不寬闊的門的時候,要微微的低著頭。
大山看到了菜板子上的那一只老鱉,還有拎著菜刀不知道怎么辦的雙喜,了然了,對著雙喜說道:「喜兒,你去外面處理魚吧,這里我來。」
喜兒到底是一個小丫頭,這樣血腥的場景,還是不要給她看見了,怕是會做噩夢呢。
雙喜的心中感ji大山的貼心,柔聲說道:「大山哥,謝謝你。」說著往外面走去,沒忘了補充一句:「老鱉的血,若是能留下,就留下吧。」
大山帶著笑意道:「喜兒,你就放心好了。」
等著雙喜再一次走進灶膛的時候,老鱉已經被處理好了,外面的骨殼被撬開了,鱉肉已經被切成了幾個大塊,旁邊還放著一小點的鱉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