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命懸一線(2 / 2)

公子非公 冷清樽 2783 字 2022-11-16

不過相較前世,他們如今的能力更強了,思維也更加縝密,要想殺了他們,可不是件容易事。

蘇閑玉指挑開車窗的簾幕,視線狀似不經的往後掃去,對車夫道:「麻煩您前往無心崖方向。」

「好。」車夫並未多想,無心崖有塊望夫石,流傳著版本不同的民間傳說,總之都是講一位女子對夫君的深厚情誼,有不少夫妻都會來此觀賞,許下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誓言。

望夫石矗立在無心崖的崖頂,約有十五米高,外形仿似一個背著小孩的婦人。

有關它的悲慘故事可謂家傳戶曉,傳說在一個貧苦的家庭,妻子產下女嬰後就病逝,遺下女嬰,鄰居的妻子亦產下麟兒,她憐憫那孤女,為她哺乳。兩位孩子自幼青梅竹馬,相處融洽。不久女孩的父親亦逝世,孤女成為鄰居的「童養媳」,長大後跟男孩結婚,並育有一對兒子。有一年發生天旱,農作物失收,丈夫為求生計,被迫舍下妻兒與同鄉出洋謀生,誰知一去不回就音訊全無。婦人只好每天手抱幼子背著長子,攀登高山,遙望遠洋,冀盼丈夫歸來,日日如是,風雨不改。有一天,母子三人如常登山時,突遇狂風暴雨,雷電交加,母子三人突然在天崩地裂中消失於世上,但他們站立的位置卻出現一塊巨大的石岩,形似失蹤母子三人,世人都言是其深情感動蒼天,把他們化成石岩。

第二種傳說是孟姜女千里尋夫終於來到了長城腳下,可到時天色已晚,城門四閉,無法過關。孟姜女孩子非常著急,夜不能寐,便登上鳳凰山,立在一塊大石上向遠處的長城眺望,但夜色茫茫,哪里看得見呢,她焦急異常,便函在這大石上來回走動,急盼著天快點亮,好早日過關與夫團聚。不想一夜之間,足跡竟深深的印在了石頭上,於是後人便把這塊大石稱作望夫石。

馬車顛簸多時,速度漸漸變慢,車夫停下馬車,對著簾幕知會道:「二位,到了。」

冷東陽率先跳下車,從袖中取出銀子遞給車夫,接著將蘇閑扶下馬車,溫文有禮道:「老人家可以回去了,我在附近有宅院。」

塵土飛揚,馬車掉頭離開,蘇閑走到懸崖旁邊,低頭往下看去,湍急的水流奔涌,她鳳眸深邃,在醞釀著什么。

「幾位來的太不合時宜了,打擾我和娘子甜蜜的二人時光,委實是太沒有眼色。」冷東陽溫和如水的氣息陡然轉變,狂放不羈的眸子乍射冷光。

「我不會傷你們的性命,只要你們將四號拍賣品交出來,我現在立刻放你們走。」中年男子步步緊逼,身後跟著的幾人將他們包圍起來,卻沒有殺意。

蘇閑扔掉盒子,將東皇鍾拿在手中,故意晃晃道:「你們想要?可以!拿出一百萬兩黃金來買,我夫君總不能拱手送上吧。」

既然對方能准確無誤的調查到東黃鍾在拍賣行,說明他們有方法來辨別真假,如果現在交出去,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脫身會更加困難,說不定還會激起對方的殺心。

當務之急是脫身保命!

聞言,瘦高男子蹙眉,采取懷柔政策道:「姑娘,我們無意與你們為難,但那樣東西我們必須得到,識相的話抓緊交出來吧,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冷東陽的衣角被蘇閑拽住,伸手攬住她,鄙夷道:「我買給娘子的東西,你們卻想空手套白狼,那我閑人公子的臉面豈不是要丟光,日後如何在江湖立足呢?」

「夫君,人家很喜歡這個呢,你真的打不過嗎?我可以幫你的,正巧我也好久沒動手,該活動活動筋骨了。」蘇閑語氣冷下來,兩手交握,指節處發出咔咔聲,「來吧,就讓咱們好好較量一番。」

中年男子脾性暴烈,推開當在他面前的矮小男子,不耐煩道:「別和他們廢話了,師祖說不可濫殺無辜,但我瞧這二人都不是善茬,直接殺了將東西搶來。」

「二位不聽勸告,我們也不會再留情面,准備接招吧。」瘦高男子發動攻勢,直取蘇閑手中的東皇鍾,卻被她身形一閃靈活躲開。

幾人戰作一團,高手之間的交戰不需花哨的動作招式,最純粹的內力和簡單招式即可看出高下,若論單打獨斗,蘇閑和冷東陽絕對不輸任何一人,但這是場二對五的戰斗,且對手配合十分默契,團體戰術施展的尤為精妙,專往大穴攻去,已經上升為生死戰。

因東皇鍾在她手里的緣故,蘇閑不得不抵擋大多數的攻擊,冷東陽幾次三番要求蘇閑將東皇鍾給他,卻都被拒絕,他又急又怒,被兩人纏斗無法脫身,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她。

噗~一口鮮血噴出,蘇閑被矮小男子一掌擊中胸口,身子如落葉飄飛,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摔倒在地。

她用衣袖拭去唇邊的血跡,踉蹌著起身,仍舊死死抓著東皇鍾,不屑道:「就這點本事?三對一還殺不了我,不如回師門重造算了。」

「哼,口出狂言,即使你運力抵抗了,但這一掌糅合了我們三人的內力,你的骨頭大概已經錯位,內臟恐怕也受損不輕,年輕人要為自己的猖狂付出代價的!」一男子冷笑連連,步步逼近。

冷東陽蓄力將對手彈開,足尖一點來到蘇閑身邊,惱火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還要再如從前那般拋下我嗎?」

第一世蘇閑的死歷歷在目,她犧牲自己助他取勝,今世他決不許再發生這種情況,東方酌當初問他對蘇閑的感情,究竟是前世殘余情愫的影響,還是今生真的愛上了她,如今他已經有了答案:愛上了,愛了她三生三世。

「不要急,哪有這么容易死,我可是很惜命的。」蘇閑拽著他不斷倒退,直至退到懸崖邊。

中年男人的面容流露出不屑之色,冷言冷語道:「給你們生路不走,卻非往死路上靠,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交出東西我給你們個痛快。」

目的達到,蘇閑不願多耗時間,鳳眸微微眯起,笑容詭譎道:「想要?接著!」

她用力將東皇鍾擲出,轉身抓著冷東陽的手跳下懸崖,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一拼,下面的急流興許能救二人一命。

下落時蘇閑撞到峭壁上橫生的樹枝,陷入昏迷之中,冷東陽立刻將她抱在懷中,用自己的後背接觸水面,高速的下降幾乎快讓他的身子被拍散,登時失去意識,雙臂仍牢牢抱著蘇閑。

……

獅冥國,花家,書房。

男子一襲紅衣,布料是上乘織錦,下擺處金線勾勒的牡丹花案栩栩如生,他妖嬈的靠在椅子上,俊美的面容百無聊賴,眉眼間染上思念之色,狐狸美目波光瀲灧,薄唇微抿,懶洋洋的畫著什么。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另一男子身著華貴紫衣,正身危坐,白皙俊美的面龐散發瑩潤光澤,挺拔的鼻梁投下淺淡陰影,眉頭蹙起,淡紅的唇一張一合,神情無奈。

「聽著呢,不就是我和小冤家幫了你大忙嘛,吳家的蛀蟲已經被連根拔起,惠妃因勾結朝堂被賜死。還有你已經向皇上進諫,同意將那塊地方交給我們經營。」花雲歸提及蘇閑,整個人瞬時變成怨婦,哀聲道:「小冤家,爺好想你啊,爺已經好久沒見你了。」

納蘭醉鄙夷的看他一眼,淡淡道:「大丈夫豈能沉醉於兒女情長,你已經在我耳邊念叨了一個時辰,我有方法讓你粘著她。」

「真的?快說!」花雲歸雙目放光,身子前傾,顯然十分期待。

距離蘇閑離開已經有段日子,他的睡眠又恢復成靠葯物和熏香支撐,每晚都會躺在她的床上,抱著她的衣物,呼吸著她的味道才能入睡,思念如潮水一般快要將他淹沒,花家如今已經徹底安定下來,那幫老家伙乖乖替他辦事,他終於可以脫身找她去了。

「你勸她來獅冥國為官,不就可以長時間的見到她了。」納蘭醉星眸幽幽,略帶深意。

花雲歸放下筆,舒展腰肢,語氣慵懶道:「你別想了,不但她不會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萬一哪天我的小冤家被你拐走,爺找誰哭去。」

納蘭醉欲說什么,被急匆匆推門進來的男子打斷,「主上,發現夫人的蹤跡了。」

花雲歸曾吩咐下去,一旦有蘇閑的蹤跡,必須作為緊急事件告知他,因而男子接到信立刻送來,直接破門而入。

「拿來。」花雲歸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原本晴空燦爛的神情變得陰雲密布,氣得將信紙揉成團扔到地上,怨氣深深道:「虧爺這么想著念著你,小沒良心的這么快就有了新歡,怪不得這么久連信都不寫一封,真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