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認親大戲(1 / 2)

公子非公 冷清樽 2669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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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閑自是讀懂了他的唇語,卻是在說:師父,救我。

她微微一笑,眼底猝然炸開幾分冰寒,淡淡道:「神醫谷谷主與師叔是師徒關系呢,我倒是有事情要與師叔聊一聊。」

聞言,谷主身子僵硬,驚恐的視線死死盯著她,面色煞白,唇瓣褪去血色,好似失了魂魄。

「此事容後再議,三位師侄還是先與我見師祖去吧。」老者的回復讓谷主稍松口氣,對上蘇閑陰鷙且帶殺意的目光,雙腿抖得險些站立不住。

容訪牽住蘇閑的手,笑容如春日暖風,不緊不慢道:「麻煩師叔了。」

東方酌走到另一側,湊近蘇閑小聲道:「阿閑不要急,有的是機會整治他。」

跟在老者的身後,七拐八繞才得以進入竹林,三人心中油然而生出濃濃的佩服感,這上古陣法原本就難解,而設陣者竟將陣法設的如此大,且還是多個陣法並聯,牽一發而動全身,端的是好計算!

進入院子,一眼就看到男子背身胡跪而坐,似是在煮茶,抬手間廣袖翩翩,上綉的金線雲紋浮動,在陽光照耀下鍍上層淡淡金光,滿頭漆黑發絲順垂而下知道臀部,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他聽到腳步聲,尚未回頭,清雅淡薄的聲音悠悠響起,「歡迎來到無憂林,你們能找到我也算是世間少有的聰明人,又是我的徒孫,難道不主動與我打招呼么?」

「見過師祖。」三人齊齊開口,都是一副乖順模樣,君無憂施加在林內的音攻傳到外面,威力都如此大,他們意識到對方的功力深不可測,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最好不要違逆。

「嗯。」君無憂淡淡應聲,轉過身子看向幾人。

只見站在中間的少年白衣飄飄,墨發一絲不苟地高束,面帶銀色面具,只余那雙流光溢彩透著機靈的眸子,以及朱紅的唇瓣外露,氣度超凡脫俗,清雅如蓮間又透出股難以言表的嫵媚。

左側的男子一襲白衣華服,兩鬢垂下的青絲隨風飛舞,鳳眸似水卻掩藏有深不見底的沉諳,唇邊銜著優雅的笑容,單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不過卻是與少年十指相扣,好似芝蘭倚玉樹,構成幅養眼的畫卷。

右側男子身著藍衣,手腕處的袖口緊緊攏著,大刀背在身後,烏發由紅繩系起,松松垮垮,星眸四散不羈狂放的流光,恍如刺破黑暗的陽光,薄唇微抿,視線偶爾落在少年身上,滿含寵溺與情愫。

三個都是風姿脫俗的世間男兒?

君無憂越瞧心中越詭異,總覺得三人身上彌漫粉紅色的霧靄,透出『奸情』的味道,好端端的莫不是都染上了斷袖之癖?他很久不曾了解過大徒弟的近況,只知道似乎成立了天機門,收了許多弟子,親身傳教的只有五人。

他眯起眸子,不咸不淡道:「你們突然來找我做什么?可是天機告訴了你們無憂林的位置?」

容訪雙眸平靜,慢條斯理道:「師父未曾告知無憂林下落,甚至未曾提及他與您的師徒關系,我們私自前來,是有事拜托。」

「哦,你們提前不知我的身份,反倒自己摸至無憂林,本事倒不小!你們憑什么認為我會幫忙?」君無憂忽然冷笑一聲,語氣譏嘲。

變臉當真比翻書還快!

蘇閑上前一步,面容嚴肅,神情認真道:「師祖莫怒,我們前來自是有憑據的。如今東皇鍾在我手中,師祖既然急著找它,必然對您十分重要,而神器非常人能得,用它換您幫幾個小忙也不虧什么。」

「小家伙腦子轉得夠快,你們就不怕我殺人奪寶?」君無憂瞬時換上柔和的表情,連語氣都溫和了三分。

東方酌身子微微擋住蘇閑,語氣平靜而篤定道:「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們的師祖,不至於同我們幾個小輩動手吧,即使您真要殺我們,怕是永遠不會知道東皇鍾在哪了!」

「嘖嘖嘖~小家伙們生氣了不成?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咱們師祖徒孫不分彼此。」君無憂又變成無恥的樣子,看得在場之人嘴角抽動。

蘇閑內心仰天長嘆,終於知道為何天機老人與神算子養成那般詭異莫測的性格,源頭原來在這呢。

谷主見幾人相談甚歡,自動腦殘地忽略空氣中隱隱流動的硝煙味,湊到自家師父面前,極力發出嗚嗚咽咽之聲,就差跪下抱住大腿哭喊:師父,徒兒在這!您好歹看看我!

如此大的動靜,饒是讓人想忽略都不行,老者略微尷尬地輕咳一聲,將目光落到神醫谷谷主身上,抬手在他身上幾處穴道拂過,淡然如水道:「徒兒,松開師父的衣角吧,你手上的泥沾到為師的衣服上了。」

「抱歉師父,徒兒不是故意的。」谷主急忙辯解,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出聲了,不由興奮的手舞足蹈,儼然失了一谷之主的端庄派頭。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好端端一個正常人,突然變成啞巴,有一腔怨氣之話不能說出口,早把他憋壞了!

蘇閑冷冷瞥他一眼,眼神如刀,寒氣刺骨,谷主仍對她先前的話心有余悸,打算直接嫁禍他們,解決後患之憂,遂道:「師父,師祖,東皇鍾是他們從師兄們手中搶走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混進了我的神醫谷,挑唆小女與我決裂,又趁我不注意時將幾位在神醫谷休息的師兄殺死,實在罪大惡極,不配為我門中之人!尤其是那戴面具的玉公子,簡直心狠手辣至極,怕我說出此事,竟用毒葯毒啞我,還逼迫我帶他們來無憂林,幸虧我機智,一路與他們斡旋,無奈徒兒人單力薄,終是沒能阻止他們來這。師父,師祖,你們可要為師兄們報仇哇。」

說著,谷主已然聲帶哽咽,硬生生從眼角擠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以袖掩面低泣,怎一個悲字了得!

當真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能把賤人二字演繹得如此爐火純青,想必谷主沒少做這般無恥之事。

「呸!老匹夫休得胡言,如今留你一命反倒多余,若非阿閑救下你女兒,你能與她吵架?若非阿閑體質特殊,早就中了你的毒,被用來血祭!若非阿閑心軟,單憑你取幾位同門師兄的性命,早就該在路上就把你殺了!」東方酌語氣憤憤,雙目圓睜,在同行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打聽清楚了阿閑的經歷,因而後半句謊話銜接地天衣無縫,蘇閑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不過是未榨干谷主身上最後一點價值,暫且留他狗命罷了!

容訪笑容不變,卻無形中讓人生寒,那雙鳳目中風平浪靜下醞釀著滔天巨浪,似乎隨時准備將他拍扁,說出的話差點讓谷主吐血三升,只聽他慢條斯理道:「誰是玉公子?我們當中可沒有姓玉的公子,在下記得在路途中谷主曾說自己有痴呆症,記憶力隨年紀增長愈發不好了,阿閑還好意想幫你醫治,倒不想谷主不識好人心,反咬一口,真是讓人心寒,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去哪了?」

蘇閑被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折服,不禁對二人投去佩服的目光,嘆口氣作受傷狀,「谷主真是在我腦袋上扣了好大一盆屎啊,臭烘烘的讓我很不高興,既然你執意做那攪屎棍,讓我的心情愈發不悅,我也就不給你留情面了。」

她燦爛一笑,露出滿口白牙,此刻顯得格外陰森,不知何時夾在指縫的銀針飛射,只見快速閃過幾道白光,谷主急忙躲避,即便如此仍被射中,封住穴道立刻跪倒在地,像喪家犬一般,渾身癱軟無力。

「我似乎還未問過幾位徒孫的名字呢。」君無憂看都不看一眼谷主,不咸不淡道。

「蘇閑。」

「容訪。」

「東方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