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准備離開(2 / 2)

公子非公 冷清樽 2662 字 2022-11-16

東方酌凝了凝眉,確實從未聽說過什么海上之國,心中不由擔心,面上卻不能表露,免得激起阿閑剛剛平復的心情,狀似無意地問道:「阿閑,你打算怎么辦?」

蘇閑立時神情嚴肅,語氣篤定道:「去找大哥,他為我而去,我又豈能棄他不顧。」

話落,她出手迅速,捏住君無憂的耳朵,陰森森道:「臭小子,連你舅舅都敢騙,鬼醫到底教給你了些什么?」

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毫無預兆,快如閃電,君無憂愣住,回過神來已經疼得呲牙咧嘴,心中卻十分安詳,娘親對他並沒有生疏,這是最讓他欣慰的了,遂哀求道:「娘親手下留情,孩兒再也不敢了。」

「哼,算你小子識相。」蘇閑松開手,自始至終容訪與東方酌都是默默觀看,並沒有制止的意思。

直至蘇閑氣消,東方酌神情若有所思,再開口已經有些思維紊亂的感覺,「阿閑,君無憂是你的兒子,天機老人是你的師父,而君無憂又是天機老人的師父,所以你該稱呼他們什么呢?」

這個繞口的問題讓蘇閑呆若木雞,著實頭痛,誰能想到會出現如此烏龍的事情呢,她此刻深深意識到,現實往往比小說更狗血,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然而事情遠沒有結束,容訪又在她搖搖欲墜的小心肝插上一刀,「閑兒你是君無憂的娘親,且收了閑人公子冷東陽,而神算子是他的祖父,君無憂是神算子的師父,你如何理順稱呼呢?」

「……」蘇閑徹底無語凝噎,唯有淚千行,這種復雜的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看出她此刻的窘境,君無憂挺身而出,轉移話題道:「娘親,你如今的境況如何?」

「尚可,我現在名叫蘇閑,是無錢門門主,天機老人的弟子,蘇家老幺,冷家聖女,等到滿十六歲就要繼承聖女之位,不過……」沉吟片刻,她繼續道:「不過我是純血脈聖女,天生帶奇毒,十五歲時耳後會出現鳳凰圖案,之後每月十五都要忍受都發的痛苦,若不解毒活不過而立之年,且不能孕育子嗣,只有得到七個至陽男兒的精元,才能夠徹底解毒,現在我已經有了四個男人,其中就包括你的父親,他也有前世記憶。」

「……」君無憂被龐大的信息量驚住,但他畢竟活了上千年,見過許許多多奇怪的事,甚至他本身都是不符合尋常人認知的存在,是以時間不長,他便恢復如初,反倒對蘇閑表示理解,尤其他辛辛苦苦熬過漫長歲月找到的娘親,絕不能讓她因毒而亡!

容訪面上維持笑眯眯的模樣,風輕雲淡道:「我是閑兒的男人,算是你名義上的父親。」

君無憂只覺額頭滑下幾道黑線,不打算理他,若是承認了那還了得,豈非要叫七個男人父親?

眼前少女亭亭玉立,美艷的面龐暈上層柔和的光芒,千歲高齡的男子叫十六不到的少女娘親,怎么瞧怎么詭異,但他樂意,千金難買他樂意!

「娘親,我想去找父親,鬼醫只給了我一幅你二人都在其上的畫,但父親的面部被水浸過,已經模糊不清,所以我想親眼看看父親的模樣。」

蘇閑摸摸他的腦袋,語氣溫柔似水,應道:「嗯,他應該會很高興見到你的,你父親現在叫冷東陽,人稱閑人公子,你下山後先幫我辦件事,辦完後再找他也不晚。」

「娘親開口,孩兒哪有推辭之理,只管說就是。」君無憂語氣旦旦,就差拍著胸脯立軍令狀了。

「鈺翊國國君如今纏綿病榻,昏迷不醒,靠葯蠱勉強吊著一口氣,你去替他治療,而我去找回大哥,咱們最後在你父親那里匯合。」蘇閑沖容訪遞過安慰的眼神,得到對方感激又含情脈脈的回視。

君無憂毫不猶豫的同意,通過一系列的對話,他發現容訪已經抱得美人歸,而東方酌正在追求自家娘親,顯然還沒成功,他要是治好鈺翊國國君的病,算是變相賣了容訪一個人情,還能在娘親心中留下好印象,何樂而不為呢。

他先去鈺翊國皇宮救人,然後再去娘親的無錢門看看,最後去找父親,秉燭夜談一番,二人詳細聊聊,究竟父親怎么追到娘親的?對娘親的奇毒怎么看?

蘇閑從容訪手中接過一塊令牌,又從自己的袖中摸出塊令牌,一起遞給他,溫聲道:「憑借白色的這塊你可以進入鈺翊國皇宮,只需向皇後闡明來意即可,不會有人橫加阻礙。至於金色那塊,你能夠用它調用我無錢門的資源,你許久未下山,對世事不太了解,可以問問無錢門的人。」

「多謝娘親。」君無憂聽出她語氣中的關懷之意,心中溫暖,笑容愈發燦爛。

蘇閑看著面前膩著她的男子,這個不曾享受過母愛的高齡兒童,不禁心中一抽痛,對他生了幾分愧疚,何況眼下君無憂對她近乎於百依百順,遂道:「君寶,娘親今晚親自給你做膳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作為一個肉食者,她對於沒有肉的生活簡直忍不了,連日趕路已經斷了她多日的肉,立即問道:「君寶,你這里可有生肉?」

君無憂搖搖頭,無奈道:「昨個兒還有,今天沒了,娘親若是需要我便去給你獵點來。」

「不必,你和娘親呆著就好,我們好好聊聊。」她鳳眸閃爍流光,夾帶絲絲慈愛,側首道:「容,四師兄,打獵就交給你們了,快去快回,今晚吃頓豐盛的。」

「好。」

「嗯。」

二人應聲,身影往院外走去,如今蘇閑找到兒子,正心潮澎湃,他們不會不識趣的打擾母子二人聯絡感情,而且趁著打獵之際,東方酌打算向容訪咨詢一下追妻之道,他如今和蘇閑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的進展,雖然面上沒有表現,但心中卻是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

在無憂林呆了三日,按照君無憂的指引,三人來到碼頭,坐上一艘專門往來於海上之國和陸路的大船。

船只由著名的機關師打造,安全程度極高,船長與船員皆是經驗豐富之人,因而在這片不太安寧的海域極少出事故,只除船票價格較貴外,其余的設施也算讓人滿意,待人全部到齊,白色的大帆張開,迎著海面刮來帶有淡淡腥味的海風起航。

女子在船頭甲板臨風而立,身著一襲艷麗的紅色裙衫,恰當的裁剪襯得她身形修長,腰肢纖細,布料是上好的揚錦,袖口處點綴金色流雲紋,裙擺綉有黑色絲線勾勒的彼岸花,在風中搖擺,青絲挽成華貴高雅的髻,余下的發絲飛舞,恰是個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她眉色清淺如遠黛,眼瞼塗著淡藍色,一雙鳳眸恍如天山的池水,清澈而冷冽,黑色的眼線將眼角勾出妖嬈弧度,透露出嫵媚風情,兩相交融散發致命的魅惑,冷艷而嫵媚,瓊鼻輕點,那張朱紅的檀口潤有盈盈光澤,飽滿而晶亮,讓人渴望一親芳澤。

船艙中走出一藍衣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大刀,黑發隨意用紅繩扎起,垂於兩鬢的發絲調皮的逗弄著面頰,他抬手撥開發絲,露出張俊美無儔的面容,見到女子的身影時,微蹙的劍眉逐漸平復,星眸頓時炸裂璀璨星光,唇角不自覺勾勒寵溺的弧度,腳下加快步伐,停住在她身側,滿目的不羈化作柔情春水。

「阿閑,今日海風有些大,不在房間里呆著,怎么出來了?」男子語氣滲著不易覺察的擔憂,抬手為她理理額際的碎發,動作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