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進仁王府(1 / 2)

公子非公 冷清樽 2641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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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的看一眼二人,然後像什么都未發生一樣進入房中,二人緊隨其後,圍坐在桌邊。

「你們說我該怎么和仁王扯上關系呢?現在又不能女扮男裝,即便女扮男裝人家也不一定會喜歡我,莫非真的要和那位『恨嫁』的世子來出郎情妾意的戲碼?」蘇閑單手撐著下巴,鳳眸眯起,黑嗔嗔的眼珠滴溜溜的打轉。

東方酌同樣陷入沉思,他可看不順眼世子的作風,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容訪,滿含期盼。

「閑兒,我今日聽說距離女帝的生辰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仁王貼出榜單,四處尋找技藝高超的畫師,我們不如假借畫師的身份進入仁王府,趁機打探蘇御是否在那。」容訪如水的目光閃過狡黠,他不願意讓蘇閑和其他男子相處,萬一世子將「芳心」遺落到她身上,此生非她不嫁,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閑沉吟半晌,每每想起世子那嬌蠻的模樣,都有一種想要將對方拍到牆里摳不出來的沖動,遂頷首道:「嗯,就這樣辦,不過你們兩個不能全部與我去,容訪你留在這里,以防有突發事件,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在她看來容訪年紀較東方酌大,心性比較沉穩,遇事鎮定,不會一時頭腦發熱,雖骨子里唯恐天下不亂,但對於她的話還是十分聽從的,何況在皇宮里摸爬滾打過的,什么黑暗計謀沒見過,不會自亂陣腳,而東方酌擺脫不了少年心性,考慮事情不夠周全,很可能被一招調虎離山計就騙了,即便事後及時反應,也總歸會造成損失。

「我明白。」對上她慎重的目光,容訪心下了然,雖然不能陪在她身側,但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們明日去仁王府?」東方酌語氣微微激動,雖然不是到那打情罵俏的,但好不容易能夠兩人單獨在一起了,難免會心飄飄然。

不過……

他不由皺眉,怏怏不樂道:「我的畫工有些不忍直視,恐怕……」

話未說完,蘇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側首與容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他的畫工何止是不忍直視,簡直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還在天機門時,有師父一日突發奇想,將他們幾人聚在一處,美其名曰春意濃濃,適合飲酒作畫,於是師父拿出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副百花圖,口氣十分強硬地讓他們臨摹,無奈之下只得照辦,當放下筆的那一剎那,蘇閑對於自己往旁邊瞥一眼的動作懊惱不已,因為東方酌的那幅畫,讓人有種自戳雙目的沖動。

只見原本雪白的畫紙上,五顏六色的顏料攪在一處,四散分布,那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的百花圖,變為星星點點四散分布的調色盤,甚至黃乎乎的顏色好像茅廁里的東西,形象得仿佛能聞到一股濃烈的味道。

他們愣怔當場,已經不知作何反應,想笑又怕傷害到他的面子,然而當師父看到那副畫的時候,竟然不給面子的吐了!東方酌的心靈頓時受到一記暴擊,將自己鎖在屋中不吃不喝不睡的練習了三天,畫工始終在原地踏步。

他從房中出來時,終於承認有些東西是要靠天賦的,他這種畫多少次都有味道的能力也算是天賦異稟,故而自那以後東方酌果斷放棄畫畫的念頭,再沒拿過畫筆。

蘇閑自是知曉他內心的傷痛,輕咳一聲道:「阿酌放心,不會再讓你拿起畫筆了,你只當陪著我就好,憑我的畫技應付這些不成問題。」

「嗯,靠你了。」東方酌松口氣,握住她的手,星眸盛滿懇切。

這友愛的一幕讓容訪嘴角微抽,不禁對東方酌表示幾分同情,像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從不輕易低頭認輸,能被自己折磨成那樣,也算不容易了。

他放緩語氣,叮囑二人道:「仁王府的戒備森嚴,眼線眾多,你們行事定要小心。」

「我是去打聽消息,又不是要拆人家的王府,容你也太大驚小怪了。」蘇閑撇撇嘴,她是牙呲必報的性子,只要不真正惹怒她,大概會一笑而過或保持沉默。

東方酌亦是保證道:「我會好好看著阿閑的,三師兄放心吧。」

豎日清晨,天色晴好,溫暖的陽光灑落大地,慢慢驅逐著尚未收斂的寒意,白雲悠然浮動,風兒輕拂,似乎是不錯的開始。

門被人緩緩打開,女子踏步而出,滿頭柔順的青絲挽起,留下兩綹垂於胸前,發髻插著一根通體紅色的玉釵子,在陽光下流轉異彩,一看便是上好的材質,一襲白色裙衫,恰當的裁剪襯托出她修長的身姿與纖細的腰肢,淡淡馨香自女子的嬌軀傳來,當真是雪肌玉膚,裸露在外的肌膚蒙上層瑩瑩光澤,裙擺舞動,步步生蓮,舉手投足散發一種清雅秀麗的氣質,略施脂粉,便已是國色天香的姿容,不知會奪去多少男兒的芳心。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蘇閑對自己容貌的殺傷力十分清楚,但為了方便蘇御認出她來,易容顯然多此一舉,而她倘若還是昨日那一身扮相,恐怕會被人認出來,當成是上門炫耀,原本就四處飛散的流言便會愈演愈烈,委實不利於她的計劃,若仁王對她生出強烈的戒心,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另一處的房門打開,東方酌不似往常那樣狂放不羈,今日因蘇閑的囑咐,那滿頭墨發一絲不苟的束起,白玉冠和玉簪讓他多出幾分柔和,一襲青色長衫,腰間系著碧色腰帶,墜有鏤空的雕花玉佩,端的是豐神俊朗,他步伐穩健,眼底少了狂狷之色,倒多了幾分成熟穩重,被掩藏在平靜如水的目光中。

倒像是朗朗如日月之入懷,肅肅如月下之松。

他心中輕快無比,想著自己還從沒有如此打扮過,恨不得腳下生風直奔到蘇閑面前,讓她好好欣賞一番。

而看到他這副模樣時,容訪與蘇閑的確雙雙吃了一驚,向他投去贊賞的眼神,蘇閑眼中更是閃過絲驚艷,暗忖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雖然這樣說好像不確切,畢竟東方酌的底子擺在那,即便是不拘小節的裝扮,也足夠俊美。

「馬車在府外停著呢,走吧。」容訪牽起蘇閑的手,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去。

東方酌在她另一側牽住手,露出清新雅致的笑容,低低道:「阿閑,你對今日的我可還滿意?」

蘇閑鳳眸流轉瀲灧波光,美艷的面龐笑意滿滿,朱唇微啟,誇贊道:「很滿意。」

二人告別容訪坐上馬車,因時辰尚早所以道路兩側並無多少商販,空寂的街道只能聽到馬蹄踏出的噠噠聲以及車輪壓過地面的轆轆聲,車內寂靜,蘇閑垂眸深思,平靜的面容此刻顯得高深莫測,東方酌則痴痴看著她,想著自己該尋個時機早些圓房,否則心中惴惴不安。

馬車悠悠停在仁王府外,二人下車,卻被仁王府前門庭若市的局面著實驚到,只見王府的側門外擺著一張桌子,桌後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此刻正奮筆疾書,手腕飛快舞動,偶爾抬起頭來說話,也只是在說「下一位」。

眼前等待登記的人已經排成長龍,拐了好幾個彎,若是登完恐怕要到天黑,他們出門不算晚,但比起這些在仁王府外安營扎寨等了兩天的人來說,那時就太晚了。

想不到仁王府的畫師一職如此搶手,完全出乎意料!

這些人在王府外安靜地等著,秩序井然不曾大聲喧嘩,直至二人從馬車中下來,他們的視線不由望去,當即瞠目結舌,倒吸口涼氣,儼然失了言語,仿佛看到仙人降臨,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清新感,渾身的疲乏好似在此刻煙消雲散。

突然的安靜無聲讓負責登記之人疑惑,他抬起頭看一眼二人,隨即對身邊的下人小聲叮囑幾句,下人連連點頭,急忙跑進府中。

「人好多,怎么辦?」東方酌皺眉環視四周,心中不悅,這些人的眼珠子都要等掉了好么。

蘇閑牽著他走到隊伍的最後,淡淡道:「凡事總該講究個先來後到,安心排隊便好。」

話落,如平靜的湖面扔進一粒石子,激起陣陣波瀾,現場開始有竊竊私語聲。

「看他們的打扮家中該很有錢才對,為何要來仁王府做畫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