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想通心意(1 / 2)

公子非公 冷清樽 2721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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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王府,書房,安荼站在書案後,手持狼毫筆,凝神在紙上作畫,線條被慢慢勾勒,他眉眼間溢滿柔和的思念,每一筆都傾注了愛戀,許久,他放下筆,只見畫中女子媚世煙行,穿鳳冠霞帔,眉眼精致,容貌美艷。

對著畫卷端詳許久,安荼嘆口氣,動作小心地將畫卷起,對著暗處問道:「有沒有王妃的消息?」

「啟稟主子,尚未發現王妃蹤跡。」平板無波的聲音幽幽響起。

「繼續派人在暗中尋找,加大搜尋力度!文昌郡主如何了?」安荼語氣透著濃濃的厭惡,渾身殺意凜然。

「靖親王的骨灰被用茅山道法鎮壓,永世不得超生;文昌郡主被充當軍妓,在眾位士兵身下苟延殘喘,於昨日喪命。」

自兩個半月前暗一和暗二渾身染血而歸,帶回蘇閑掉落懸崖激流的消息,他的心便一直懸著,采用雷霆手段將他們帶回的男子拖進刑室親自拷問,不多時便撬開男子的嘴,得知文昌郡主買通殺手要蘇閑的命,竟連宮里特制的迷葯都用上了!可見靖親王亦知曉此事,且是幫凶!

他當即入宮,將安茯通敵賣國的證據上交給皇帝,順便遞上奏章,里面記載了安茯與朝中幾位重臣結黨營私,在民間強搶有姿色的民男豢養在外宅,隨意斬殺別人性命,貪污救災公款,一樁樁丑事皆被上呈給皇帝,龍顏登時大怒,派人將安茯收監天牢,經過審問一切屬實,准備秋後問斬。

聽聞此事的皇後大驚,跪在大殿外請求皇帝從輕發落,直至昏厥被人抬走,仍舊未令皇帝改變主意,反倒迎來道聖旨,言及皇後失德,教子無方,迫害嬪妃,心思歹毒,將其廢除,賜三尺白綾和鴆酒一杯,另立良妃為皇後!

而安茯的府邸被查收,外宅的男寵被統統遣散,蘇閑早先囑咐過安茯,保舞墨與綠茵安全離開,他依言照辦。

蘇閑遇險使安荼失去耐性,他雷厲風行地扳倒安茯,又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冷厲地鏟除對方勢力的余孽。

距離上呈通敵賣國的證據過去三日,安荼再次進宮,將蘇閑遇險失蹤一事稟告皇帝,帝大驚,安荼又將文昌郡主和靖親王父女雇佣殺手,圍殺蘇閑之事道來,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加以分析,最終皇帝一道聖旨下達,驅逐靖親王和文昌郡主出皇籍,昭告天下二人謀害朔王妃未遂的罪行,將他們交由安荼全權處理。

聖旨到手的當晚,安荼帶人潛進靖親王府,喂靖親王吃下軟筋散,點住穴道,接著派人將文昌郡主的手腳筋挑斷,毀去容貌,毒啞嗓子,命人送她去軍營充當軍妓,而後他放一把火,整個靖親王府在熊熊烈火中燒了三日三夜,靖親王未來得及施展的野心和文昌郡主的皇後美夢付諸一炬。

盡管他在朝中已無敵手,但蘇閑遇險失蹤,長時間杳無音訊,手下的人四處搜尋無果,他日漸焦灼,遂寫信將此事告知其余五個男人,意料之中,他們很快趕到朔王府,隨行的還有君無憂,幾人先是將他圍毆一頓,然後說蘇閑目前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她的命牌並未碎裂,安荼的心方才稍微放下。

之後安荼把蘇閑告訴他的在冷家秘地接受傳承的過程告訴眾人,經過商討,一致決定分兩撥人手,一批負責尋找葯材,另一批負責尋找蘇閑,等找到她,無論如何都要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的奇毒該是不會受迷葯影響才對,為何會忽然昏倒?

——

別苑,引起軒然大波的蘇閑此時正渾然不知地依偎著納蘭醉沉睡,她懷孕後極度嗜睡,性子亦變得非常粘人,每刻都離不開納蘭醉。

就好像是雛鳥,破殼而出的那一刻,將第一眼見到的活物當作母親,而蘇閑則是昏迷後醒來,腦海中空白一片,將第一個熟悉的人當做依靠。

納蘭醉坐在木涼亭內,身子後倚著憑欄,左手扶著女子的纖腰,任憑她的額頭頂著自己的下巴,在懷中睡得香甜,右手持信箋,看上面記錄著的最近發生的大事。

須臾,他用內力將信箋化作齏粉,隨風逝去,復雜的目光落在女子熟睡的面龐,伸手替她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動作輕柔小心。

「大哥,怪不得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帶著大嫂在這里躲清閑呢。」納蘭瑩大大咧咧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男子不禁蹙眉,淡淡道:「輕聲,不要打擾她。」

聞言,納蘭瑩笑得曖昧,坐在石凳上,低聲抱怨道:「大哥,每晚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如何,可惜看的到吃不到,白瞎了這么好的機會。還說對人家沒意思,沒意思你抱這么緊做什么?既不許我帶她四處逛逛,也不許我太靠近她,我好不容易有個伴,反倒成為你的專屬物了。」

「噤聲,莫要胡言亂語。」納蘭醉瞪她一眼,看懷中女子睡得沉沉,不由松口氣,他現在非常不希望蘇閑恢復記憶,因為這樣她便只屬於他一人。而他喜歡她依賴自己的模樣,喜歡每日清晨睜開眼就看到她在面前,喜歡她偶爾迷迷糊糊似孩子般纏著他聽故事,他不得不承認,相處的這段日子,他喜歡上了她。

這抹艷麗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進心中,日久生情也好,一見鍾情也罷,劫難也好,苦難也罷,都抵不過她如今的一個燦然微笑。

原來她竟然如此吸引人!他曾見過她的強勢無恥,能夠斤斤計較地與他談合作,不肯吃半點虧;他曾見過她的嬌俏可愛,與花雲歸溫柔小意地膩在一處,笑魘如花;他曾見過她的冷若冰霜,如高貴的神女睥睨芸芸眾生,舉杯飲酒;他曾見過她的驚世之才,針對當今形勢侃侃而談,面容平淡;他曾見過她一襲紅衣舞動,芳華照人。

她好像一本豐富多彩的古卷,每每掀開都能發現不一樣的地方;又如醇厚的美酒,讓人品過便唇齒留香。

「大哥,你要把她帶回宮么?要立為太子妃?」納蘭瑩直勾勾地盯著男子,想從他的面容發現蛛絲馬跡,無奈只能看到他溫柔地注視蘇閑。

「現在情況不定,等等再說。」他並不認自己喜歡蘇閑已經到了能夠容忍她身邊有其他男子存在的程度。

聞言,納蘭瑩神色一正,不復先前的嘻嘻哈哈,語氣認真道:「大哥,你如果不打算對她負責,等她腹中胎兒平安生產以後,我就將真相告訴她,然後寫信送去無錢門,讓窮白公子來將她接走,在此期間,你不可以對她做任何違背君子之禮的事情,否則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你。」

她目光凌厲,屬於公主的氣勢外放,身為女子,她很清楚蘇閑不會希望失憶時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發生過什么,那樣的感覺很不爽,甚至讓人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瑩兒,你不明白,她的情況有些復雜,不足為外人道。」納蘭醉嘆口氣,望向蘇閑的目光愈發晦暗,隱含無奈。

「大哥,她的情況如何我不清楚,但我身為女子,懂得女子的心思,你若不想兩個人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心思再行動!」

「唔……」她陡然加重音調,蘇閑被吵醒,睜開惺松的睡眼,呆呆地盯著二人道:「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何瑩兒臉色這么難看?」

一臉呆像的蘇閑簡直要萌化了納蘭瑩的心,她湊過去摟著蘇閑的胳膊,笑嘻嘻道:「大嫂,我的臉色哪里難看了,都怪大哥不讓我來找你玩,我的自由被限制得死死的,心里不痛快而已。」

蘇閑仰頭,鳳眸水光朦朧,聲音如清冽的山泉,勸道:「夫君,你可以稍微放寬對瑩兒的管束,她還小,正是愛玩的年紀,不可太過嚴厲。」

「……」納蘭瑩無語凝噎,照年齡來說,自己似乎比她要大一歲。

納蘭醉強忍著笑意,俯首貼著蘇閑的面頰,輕聲道:「嗯,就依你所言。」

她低下頭,手掌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鳳眸是柔和的笑意,屬於一位母親獨有的溫柔,「夫君,等孩子出生,要給他取個什么名字才好呢?」

「現在想名字為時尚早,等孩子出生後再想也不晚。」他畢竟不是孩子的父親,沒有資格取名,瑩兒說的話有理,等孩子成功降生,他想清楚自己的心意,若仍舊僅是單純的喜歡,便送蘇閑回到其余幾位男子身邊,若他愛她,似乎更不能獨自擁有她。

「也對,夫君,我好困。」濃濃的倦意襲來,眼皮變得沉重,蘇閑螓首靠在男子胸前,即刻睡去。

納蘭瑩還未來得及和她說幾句話,不由懊惱道:「大哥,都怪你!我原本是想找她同去看畫呢,你一插言,白耽誤許多時間。不過孕婦都是如此嗜睡么?她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好像彘兒一樣,犯迷糊的樣子很可愛,什么時候我能和她一起睡就好了。」

「你該多了解這些東西才是,畢竟日後你是要嫁人生子的。嬤嬤說不同人懷胎期間反應不同,她屬於極度嗜睡的,身邊一刻都離不開人,用膳,走路,甚至是如廁的時候,皆需有人在旁看顧,免得發生意外。」男子把她打橫抱起,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