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2 / 2)

可是沈白絹並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當時情況危急,可是她卻已經將利弊都權衡一遍。一來,若放在平時,周洪偉不論身家還是樣貌都不是沈白絹可以染指的,心高氣傲如她又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二來,雖然此事涉及兩人的聲譽,但是男女到底不同。或許現在周洪偉不會將這事公開,可是誰能保證日後會如何?萬一他日沈白絹另嫁良人,周洪偉用當年之事威脅她又該如何?

沈白絹這種機關算盡的女人,自然不會輕易讓把柄捏在別人手中。因此,她大叫出聲引來眾人,算是鋌而走險,賭的就是事情鬧大後周家不得不迎娶她過門。如今她好似離想要的榮華富貴和聲名很近,可一切又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沈白絹忍住胸口處差點要奔涌而出的血氣,悶聲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到此為止,我會回去請求爹爹推了這門親事!自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雖然一個女子的名聲很重要,可是比起守活寡並且跟這種變態男人一起生活就不算什么了。

「呵……」周洪偉輕笑一聲,用一種「你真可笑」的神情望了眼沈白絹,「沈小姐,現在外頭都傳是我非禮了你,然後造成你名聲受損。雖然我大概能猜到這些消息怕是你沈家放出去的,可是想著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可是……你說不成親了?那怎么行呢?哎呀……」

周洪偉說到最後輕呼出聲,卻原來是胸口處被人忽輕忽重地抓了一把,沈白絹面紅耳赤地別過頭,幾乎要崩潰,「如今我不想嫁你,你就是硬逼了我又有什么用,強扭的瓜不甜……」沈白絹說到後面也頗有些底氣不足,當日沈母便是這樣勸說自己的,可她卻被眼前美好的一切所蒙蔽。

「是嗎?」周洪偉不置可否地反問了一句,接著推開身上的人,強大的**的身軀緩慢走下床。沈白絹雙手緊緊扣住地下,這才能忍住想要逃走的沖動。外面房門緊鎖,周洪偉顯然早有預謀,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兒去?留下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放過我?」沈白絹牙一咬,沉聲問道。彼時周洪偉已經來到她身旁,高大挺拔的身軀帶來一片陰影,往日讓沈白絹心動不已的面容,此刻看來卻尤為可怕。

周洪偉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頭,他的臉色奇異地緋紅著,不知為何,沈白絹突然覺得渾身燥熱,好似周身的空氣都燃燒起來似得。周洪偉彎下身子,將沈白絹抱起來。沈白絹直覺地想要反抗,柔若無骨的雙手卻反而攀上周洪偉的雙肩,仍由他帶往床邊。

那張可容納下五人的床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周洪偉將沈白絹放在床上,小指將她浣衣帶子挑開。沈白絹想要反抗,卻發現早就無力做到,長長的指甲掐到手心肉里,總算保持了片刻清醒,哆嗦著嘴唇道,「周洪偉,你如果敢動我,我要你生不如死!」

但沈白絹的詛咒很快便湮沒在細細碎碎的呻吟之中,事後,周洪偉滿身大汗地躺倒在床上。雙掌拍擊,很快有兩名年輕女子上前為沈白絹穿好衣裳,抬著她出去了。地下室復又安靜下來,片刻後又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周洪偉並沒回頭,只用疲憊的聲音道,「這下你可滿意了?從此以後我們倆不相欠。」

那抹淺綠色長裙迤邐在灰白的地面上,看著尤為妖嬈,火把將來人的面目照亮,卻赫然是夜靜。此刻夜靜眼底情緒復雜,閃爍著類似痛楚又類似埋怨的光芒,不置可否地呢喃道,「是嗎?」很快又冷笑出聲,「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拿去,吃了它!」

夜靜說完將一瓶黑色瓶罐丟到石床上,周洪偉痛苦地看了夜靜一眼,伸出顫抖的手將瓶罐撿起來,倒出一顆葯丟進嘴中。過了片刻,他臉上的緋紅才漸漸褪去,換上如常的神色,沉聲道,「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周洪偉的眼眸染上抹憂愁,狀似無奈道,「我已經懺悔這么多年了,那日你約我到書房,我明知是陷阱卻還義無反顧的去了,我……」

「夠了!」周洪偉似乎急於表達心意,夜靜卻不耐煩地打斷他,嘴角牽扯出抹殘酷的笑意,「不管你對我是什么情感,你都應該就此打住。我知道你心理向往和女人琴瑟和諧,可生理上卻只能接受男人,甚至於方才要靠葯物才能和沈白絹圓房。你這樣的人,難道覺得還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嗎?」

周洪偉臉色驀地一白,終於大笑出聲,那笑意中含著嘲諷和散不盡的淚水,在這空檔幽暗的石室中聽著甚為可怕。當年他年少氣盛,為了得到夜靜不擇手段,甚至不惜設計陷害她。可最後如何,還不是落得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夜靜並不為所動,冷冷看了眼周洪偉,轉身便要離開,在快要出石室的時候,頭也不回道,「你若對我還有絲毫愧疚,便好好『厚待』沈白絹,也算是對我的一點補償。」說完,腳步微抬,消失在台階盡頭。

周洪偉愣愣地看著夜靜離去的方向,眼底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輝,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一股氣血涌上心頭,終究還是「哇」地吐出口血來。

夜靜回到房內,那原先接待沈白絹的小廝早就候在那里,指了指一旁被打暈捆住的春桃問道,「小姐,這奴才該怎么處置?」

夜靜手放平擺出個抹脖子的動作,小廝眼底立即顯出殺意,了然地點了點頭。夜靜兀自看向桌面上已經熄了的香爐,小廝立即明白過來,諂媚道,「這些臟東西奴才也會一並丟掉,保證做得干干凈凈,小姐放心。」夜靜點點頭,這才扯過輕紗將臉蒙住,消失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