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秘密來信(2 / 2)

夜萱聽到這里臉色不由凝重,夜老夫人娘家人全都喪身於一次大火之中,她膝下又只有夜坤一個兒子,她又會和誰保持如此密切的聯系呢?「你這意思是,懷疑同祖母通信之人乃是我母親?」夜萱很快將李奎話里的意思道出。

李奎點點頭,「這事並非奴才胡亂推測,而是聽府上丫鬟說夜老夫人有次看信時淚流滿面,不自覺呢喃出小姐你的閨名,因此奴才猜想這其中必有蹊蹺。」

夜萱眼眸轉了轉,她雖然覺得李奎的猜想並無十足證據,加上就因那只言片語就斷定自家母親還在人世實在太過牽強。但她實在是太過熱切地想要尋找自小就失去的母愛,因此並不打算放過這看似十分渺茫的希望。

「有辦法弄到那封信嗎?」夜萱冷聲出口。

李奎似乎有點猶豫,但見夜萱眼神灼灼地瞧著自己,那黑如瑪瑙般的光芒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威脅和嚴厲,身子不由一僵,下意識地就應道,「奴才會想辦法的,請主子放心。

夜萱這才收斂了陰霾的神色,揮手將李奎打發走,很快就將熙兒叫進屋里,「你同我去一趟余氏院子里。」齊天磊許她以平妻身份操辦宴會的事要先只會余氏一聲,否則只會落人把柄。夜萱說著快步走出屋子,熙兒抓了件外衣趕緊跟了過去。

夜萱來到余氏屋里的時候,柳弱風剛好在她屋里,見到夜萱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海棠花步搖隨著她的笑前頭晃動,著實嫵媚可人。

對著夜萱就盈盈行了一個禮,「姐姐,你怎么來了,我們剛剛還在商量著過兩日你生辰,該送你什么禮物好呢。」

夜萱態度恰到好處,既不表現出熱情,卻也不怠慢她,只淡淡道,「禮物這東西,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不必太過講究的,再說了,我也不是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那是自然,夜妹妹如今管家,自然是不缺那些身外之物。」余氏插嘴進來,仿佛只是隨便一說,語氣輕飄到夜萱細究也沒能從中聽出其他意思,余氏卻已自顧道,不知妹妹今日來所為何事?」

夜萱便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了一遍,余氏聽罷只是點點頭,笑意都有些勉強,好似累極了一般。夜萱看了余氏一眼,見她眼角已經有些細紋,她本就年紀稍大,這些年又憂愁過多,如今看來,竟比實質年齡還要老上許多。

「那就命人好好操辦,咱們府里已經許久沒這么熱鬧過了。」齊府家眷甚少,向來沒什么紅白喜事。霍城之人又最是重男輕女,因此,若水生的女兒齊雪心滿月時也只是簡單操辦了下,並未大肆鋪張。

「好的,多謝姐姐。」夜萱應了一句,接著便推脫有事在身,從余氏院子里退了出來。

「姐姐!」夜萱剛出院子,還未走遠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腳步不由一頓,很快就見柳弱風從後頭趕了上來。

夜萱挑了挑眉也不率先開口,柳弱風臉上笑意嫣然,上前親密地拉著她的胳膊道,「我聽說宦佩姐姐懷孕了,我們去看看她可好?」

夜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卻見前方一身紅衣女子緩步而來,素白的臉色在陽光下閃著光芒,臉上一點紅,更襯得她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生完孩子之後,若水越發美麗了,從前她鋒芒畢露,如今雖然還是囂張跋扈,倒沉淀下來,看著更有味道了。

「你們都在啊……」

若水語氣並不怎么好,余氏雖然抱病在床,但願到底是當家主母,她每天依舊要來請安,這讓她非常不舒服。原本想著自己生了孩子,余氏又犯了那么大的錯,齊天磊必定會重重地懲罰她,甚至奪了她的主母地位,讓自己取而代之,卻沒想到齊天磊一點表示都沒有!

想著這里,若水忍不住用怨毒的眼神看了夜萱一眼,她得到消息,齊天磊等於是默許了夜萱平妻的地位,這表明了眼前這個下賤的庶出的女人身份居然跟自己平等,憑什么!她可是堂堂世家出來的女人,豈是夜萱這個落沒家庭女子可以比得了的!

夜萱將若水的神情看在眼里,並不在意,但她越是不動聲色的樣子,若水看了越是生氣,她實在想不通夜萱有什么好的,齊天磊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似得,將她當成寶貝一般寵著!

柳弱風眼眸深了深,趕緊上前行了個禮,「若姐姐好,你來跟余姐姐請安嗎?」

柳弱風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卻沒想到若水驟然變了臉,冷冷盯了她一眼冷哼道,「我跟夜氏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了!」若水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現在見柳弱風撞到槍口上,自然是用最嚴厲的話回敬過去。

柳弱風語氣一窒,瞬間漲紅了臉,但礙於眾人在場又不好發作,只咬緊下唇不再說話。夜萱神情始終沒有變化,似乎並不想理會若水和柳弱風之間的爭斗,就像繞過若水離開。

若水一雙怨毒的眼神始終縈繞在夜萱身上,這種無視讓她覺得受到侮辱,腦中正快速盤旋,想要找個理由留下夜萱叫她難堪。卻突然感到腳背上一陣銳疼,抬頭見柳弱風正一面抱歉地看著自己,怒極,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若水用勁之大,竟讓柳弱風跌倒在地,柳弱風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只顫抖著嘴唇呢喃道,「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今日柳弱風穿著時下最流行的木樁鞋,這種鞋子同普通鞋子並無不同,只在腳跟處釘了塊薄薄的木塊,這樣可以拉高女子的身量,讓人看起來更加高挑好看。但那木樁底下是削尖了的,因此踩在人身上跟錐子一樣疼,這也是若水反應如此大的緣故。

夜萱速度掃了眼四周,見柳弱風正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緩了緩,終究還是彎下腰輕輕將她扶起。那頭若水卻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是故意的?這兩邊路這么寬,你踩誰的腳不好,非要來踩我的,你安的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