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太太自然不敢說別的,只唯唯應諾。
「大丫頭那?」柳老太太又問。柳大太太來請安,並沒有帶柳若媛一起來。
「……還在禁足,沒有老太太的傳喚,她不敢來。說是知道錯了,要在屋里好生悔過,也正好照看她二妹妹。」柳大太太就道。
「嗯。」柳老太太似乎對柳大太太的這個答案還頗為滿意,點點頭,就不再問了。
從柳老太太處回來,柳二太太不由得跟柳若姒感嘆。
「老太太本就看待二丫頭平常的很,從今往後,怕是更不待見二丫頭了。」柳若娟摔成那樣,柳老太太卻只打發了丫頭去看,這還不同於柳玉江那回事,由此可見,柳老太太對柳若娟的態度。
柳老太太不待見柳若娟,但是對柳若媛的態度卻有回暖的征兆。
娘兒兩個壓低了聲音說了半晌,外面就有小丫頭稟報說是金姨娘來了。柳二太太忙讓金姨娘進來。
金姨娘進來,說了兩句閑話,就說到柳若娟摔傷的事情。
「……二姑娘打發了小丫頭來,問我要葯膏。」金姨娘就告訴柳二太太和柳若姒,柳若娟剛才打發了小丫頭去找她,問她尋治療臉上傷疤的葯膏,也就是金姨娘被抓花了臉之後,柳大老爺花重金求人為她配置的那種葯膏,「問我還有用剩下的沒有……」
柳二太太就和柳若姒交換了一個眼色。
柳若娟的臉摔破了,這是她怕留下傷疤,所以打發人去找金姨娘。只是,柳若娟何必要找金姨娘要用剩下的葯膏,就憑她是柳家的嫡出的姑娘,難道柳大太太還會在乎這些銀錢,不盡心為她醫治不成?
柳若娟擔心柳大太太不會盡心為她醫治!
「……還剩下一點點,只得給了小丫頭帶回去。還怕放的日子久了,那葯膏失去了效力。二姑娘也是心急,心慌了,那葯膏雖說貴重了些,二姑娘要用,可不是極容易的事。可笑那小丫頭並不懂事,還囑咐我不可說出去……」
金姨娘就像說笑談一樣,將整件事都跟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說了。
「二姑娘出門,我曾在大老爺跟前說過一句話。如今這樣,怕我也有些干系……」
「能關姨娘什么事,姨娘不用多心。況且,並沒誰知道。大伯父怎樣安排,自然是大伯父自己的道理。」柳若姒就道。看金姨娘的神態,恐怕是除了葯膏之外,柳若娟還另有所求,金姨娘探聽到了一些柳若娟在侯府的事情,因此為難。
打發走了金姨娘,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相對半晌無言。
「這母女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無趣的很了。」柳二太太嘆道。
轉天,柳若姒往柳若姍屋里,姐妹倆一起做針線說話,盤桓了半天,柳若姒才告辭回來。走進院門,柳若姒就聽得東廂房小書房內有人說話聲。柳二太太院子里,東西各有廂房三間。如今西廂房給了柳玉汶住,東廂房三間是小書房,原本就是柳二老爺藏書以及平常讀書寫字的地方。
這小書房,是柳二太太院子里規矩最嚴謹的地方,以為里面所藏書畫、古董甚多,其中很多又是珍本、孤本。柳二老爺怕丫頭小廝們胡亂弄壞了,平常都是自己打理,丫頭小廝不經召喚不能入內,柳二老爺待客也從不在這小書房。
「是老爺回來了?」柳若姒就問院子里伺候的丫頭。
「回姑娘,是老爺回來了?」
柳若姒側耳細聽,小書房里,除了柳二老爺的聲音,還有另外一個人,聽起來,雖有些耳熟,卻並不是柳二太太,也不是柳玉汶。
柳若姒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還帶了客人來?」
「是的,姑娘。」
「是誰?」
「回姑娘,是老爺新收的弟子,永靖王府的小王爺。」
「怎么竟是他!」柳若姒柳眉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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