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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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回想著五丈原上那蕭瑟的孤單背影而黯然神傷，

曾經顫抖著雙手不忍翻看《三國演義》最後的篇章，

曾經咬著嘴唇蹉嘆著當年桃園里三個信誓旦旦的壯志男兒，

曾經……終是最美，終是不夠圓滿的美，類似蒙娜麗莎的微笑，類似斷臂的維納斯……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

……

在希臘神話《伊利亞特》中，特洛伊最偉大的英雄赫克托爾面對自己必將死於

特洛伊城下的神諭，他仍站在城外高呼：\」……還是讓我和那個可怕的敵人決一死

戰。要么我取得勝利、要么我戰死城下。……看看奧林匹斯山的神祗究竟讓誰獲得

勝利！\」

他不在乎宙斯正在用生死砝碼決定自己的命運，而獨自正視著雅典娜庇護下的阿客琉斯向自己沖來，以無畏的戰斗姿態迎接自己的死亡。我想此時此刻，當眾神之主看到天平上赫克托爾的死亡砝碼傾斜下去的時候，一定也不禁要流淚了，因為他正在讓這個自己創造的偉大的人極不公正的死去。在整部《伊利亞特》中，神祗們無數次以命運為名，在戰場上干涉著這些偉大的英雄，使狡猾者得志，令英勇者死去。但在《伊利亞特》中真正可歌可泣是那些面臨自己不公正的命運仍勇往直前的英雄，正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寧可命運負我，不可我負命運的豪情，才是亂世最偉大之美。

在群雄割據的三國時代，紛紛亂世，竊國者王侯，小人未必得誅，君子未必善終。真正能不向命運低頭，傲然於亂世，死節於威武，又能有幾個呢？

蜀漢--悲壯之國

若論悲壯，三國諸侯首推蜀漢，大凡朝代更替，終是意圖光復舊朝或死節不降的最為悲壯，早在董卓進京之後，為漢王朝死節的大臣如伍孚、王允等人的就不可勝數。蜀漢，既然是自認為是繼承漢室大統，就自然可算正統的漢朝末代。劉備登基之時，為文曰：\」……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復存。今曹操阻兵安忍，戮殺主後，滔天泯夏，罔顧天顯。操子丕，載其凶逆，竊居神器。群臣將士以為社稷墮廢，備宜修之，嗣武二祖，龔行天罰。……\」這以現代眼光來看，也算一篇施政綱領了，綱領中心就是討伐中原的曹魏政權，並特別引用了光武帝的歷史，明確了蜀漢光復社稷，中興漢室的任務。

回溯歷史，通覽大局，這些目標脫離了蜀漢的國力，幾乎是沒有機會實現的，但小小蜀漢卻完全遵循著光復中興的目標在頑強地戰斗，直至曹魏大舉入川，蜀漢國力不支而亡，蜀漢建國四十二年，諸葛亮六出祁山、後繼姜唯八伐中原，以巴、蜀之地、百萬民眾，向中原進攻不止，在秦川一帶激戰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撇開封建階級的立場不說，以這種以寡敵眾，血戰到底的精神，後世偏安的南宋、南明能不聞之慚愧么？

蜀將--悲壯之臣

說到蜀漢悲壯之臣，不得不先提諸葛亮，固然歷史上的諸葛亮未必是《三國演義》中那么半人半神，但以其一番隆中對可見，諸葛亮在躬耕於南陽之時早有光復漢室大統的理想，受命於劉備既是知遇，也是為施展平生志向，所以在蜀漢眾臣里，諸葛亮伐魏光復漢室的決心最大。但時事弄人，自猇亭之敗後，蜀漢失去對長江中游地區的控制，隆中設想所謂：\」……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已注定不能實現。

但諸葛亮還是出兵了，一篇《出師表》，\」當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凶，興復漢室，還於舊都。此臣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滿紙可見，只有盡忠先帝後主與報效蜀漢國家，可知此時的諸葛亮，對伐魏成敗並無把握，自此九年，諸葛亮六出祁山，屢次大戰曹魏，苦於蜀道難，每每糧盡而返，未果，星隕五丈原。對於諸葛亮，無論陳壽在《三國志》中\」然連年動眾，未能成功，蓋應變將略，非其所長歟！\」的評價，還是羅貫中在《三國演義》中\」得其主，而不得其時\」的感慨，都未能真正體會諸葛亮的精神，只有杜甫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才算道盡了諸葛亮作為末代漢相獨木欲支大廈之將傾的悲壯之美吧！

其後姜維，雖是降將，對蜀漢的忠誠卻無愧於作為諸葛亮的繼承者，其八伐中原，完全是遵循了諸葛亮的戰略，主動出擊魏國求戰，其為人亦以諸葛亮為榜樣，《三國志》引用卻正的話：\」姜伯約據上將之重，處群臣之右。宅舍弊薄，資財無余，側室無妾媵之褻，**無聲樂之娛。衣服取供，輿馬取備，飲食節制，不奢不約，官給費用，隨手消盡；察其所以然者，非以激貪厲濁，抑情自割也。\」其報效國家的忠貞，由此可見。所以雖然姜維明知朝內宦官為禍，甚至要謀害他，仍一心進取中原，每每有時機，便親率大軍出川作戰，雖敗多勝少，但屢敗屢戰，況姜維之敗，非其不用心之故，乃天時不與也。

為將帥的如此，其屬下戰將更是忠心死士，況蜀中將士本皆有嚴顏所謂\」斷頭將軍\」之忠誠傳統。蜀漢年間，危急之時，死戰殉國的不計其數，如彝陵之戰的張南、馮習、傅彤，狄道之戰的張凝，更兼有秦宓，黃權等死諫之臣，蜀漢忠臣的確令人嘆惋不已。

殉國--亡國之悲壯

公元263年，\」魏大興徒從眾，命征西將軍鄧艾、鎮西將軍鍾會、雍州剌史諸葛緒數道並攻。\」（《三國志蜀書後主》），鄧艾自陰平由景谷道發動奇襲，大破諸葛瞻於綿竹。後主請降於艾，同時命令在劍閣作戰的姜維及其部下向鍾會投降，《三國演義》中記敘，姜維采用假投降，用計挑撥鄧、鍾內訌，以圖從中取事。（《三國志》則未對姜維的投降做真假分析，但根據\」……後主敕令乃投戈放甲，詣會於涪軍前，將士咸怒，拔刀斫石。\」的記載和姜維對蜀漢的一貫忠心，應該可以確認假投降一說）不幸最後事敗，蜀中內訌中，姜維與鍾會一起死於亂軍之中。以姜維的地位，蜀中初定，若其專心降魏，仍不乏一時富貴，但其毅然選擇了最為危險也幾無勝算的最後一搏，當他在亂軍中悲壯地倒下的時候，恐怕還是念念不忘光復大業，他此刻心中的大業，不會僅僅是光復蜀漢，一定還有中興漢室！

後主之降表曰：\」……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順以從命！輒敕群帥投戈釋甲，……\」亡國慘狀，溢於言表。可以說後主的降表，愧對蜀中捐軀的將士、愧對蜀中盡瘁的忠臣。難怪，消息一出，有北地王劉諶傷國之亡，先殺妻子，次以自殺。也正是此降表，令姜維的苦心、劉諶的痛心、蜀中將士的忠誠，終究只能以悲壯收場，徒令後人憑吊嘆惋耳。

……

……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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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昔陳留子，勇絕好任俠。

智將仇敵死，百人怯前伐。

帳前執牙門，麾下拜司馬。

亂世何所憑，從軍求聞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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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門前，血凝成了紫黑色，一陣蕭殺的秋風呼嘯襲來，吹得殘破的旌旗獵獵作響，也吹得一眾將士那本該一往無前的心也微微的發顫，冷，徹骨的冷，寒，驚心的寒。不過卻難敵那發自內心的恐懼。

典韋立在營門前，猶如半截鐵塔一般，手中拿著一柄與身材極不相符的刀刃早已成鋸齒狀的腰刀，已經發鈍了的刀刃仍有點點鮮血滴下，典韋那腥紅的雙眼掃過面前的數百名軍士，那仿佛來自九幽的殺意讓這數百名軍士身軀禁不住一陣發顫。典韋的雙臂微微顫抖，麻，數百次的揮舞令雙臂酸麻，心里陣陣乏意升起，腦中竟隱隱的滋生出一絲絲退意。「不！」他猛一搖頭，「多堅持一會，丞相就多一絲生還的機會，不能，我不能退！啊!可恨，可恨我那雙戟被盜，若雙戟在手，我怎會如此被動。」他在心中怒吼說道。

下定心意，他向前重重踏下一步，大吼道：「呔！張綉家的奴才，怎么？不敢上了？你爺爺我還沒殺夠呢。」說話間，還很不經意的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如果說那吼聲是一柄重錘一般，那么那一瞥就像一柄尖刀狠狠地刺進了眾軍士的心里，眾軍士忍不住向後退去，他們也是張綉手下的精銳，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硬漢，可在這時，竟無力提起一點沖鋒之心，他們的對手，只有一人！

「大伙不要讓他們騙了，他早就沒有力氣了，大家沖啊！」胡車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這漫天的秋風中顯得是那么單薄，「殺典韋者，賞黃金百兩，官晉三級。」胡車而又無奈的喊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軍士相互看一眼，一咬牙，「殺啊！」「哈哈，來得好！」典韋用力擲出那早已殘破不堪腰刀，「噌」的貫穿了一名士兵，典韋猛的向人群里撲去，隨手抓住兩個人用力的揮舞起來，人群中頓時一片血浪翻滾，見那典韋如鮮血鑄成，雙臂不停地揮舞著，歇斯底里的咆哮著。胡車兒繞進人群，瞅見個機會，拿起典韋的戟重重的向典韋劈去，典韋也不閃避，身子往前一挺，「碰」畫戟破膚，竟然發出沉悶的碰撞之聲，典韋不顧傷口，一把握住畫戟，就勢一拉，胡車兒被一把拉下，正要掙扎，只聽「錚」的一聲，胡車兒只覺得天地旋轉，自己似乎看見典韋手持雙戟，腳下似乎還踏著一個人，咦，這人，好像是……我，「碰」胡車兒的腦袋跌入塵埃。

「哈哈，雙戟在手，試問天下，是誰敵手！」典韋仰天長嘯，竟返身沖入人群，一眾軍士中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崩潰，再也不願繼續前進送死。雖然督戰的將官連殺數人想穩住分崩離析的士氣，可恐懼就像潮水一般在士兵中不斷蔓延。有了第一個逃兵，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原本窮凶極惡的數百人竟在片刻間消失殆盡。

典韋微微喘息，看著不遠處的逃兵，一直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呼」突然，響起一陣破空之聲，數百只長矛朝著典韋咆哮而來，「鐺，鐺，鐺···」典韋奮力擋住幾個，可這長矛無數，而且個個力道極大，縱使典韋天神下凡，又怎能擋住，「噗」一根長矛貫穿身體，接著，一個，兩個，三個……

「不，我不甘心，」典韋身上插滿了長矛，「啊！」他猛然將雙戟擲向長矛射來的地方，「孟德，就這樣結束了嘛，我還想給你打天下呢，呵，有些不甘心呢。」典韋就這樣肅立著，赫然已經停止呼吸，就像一座血染黝黑的鐵塔。

遠處，一群渾身甲胄只露出雙眼的騎士，一個個手持長槍，背後數桿長矛，這正是張綉從西涼帶回來的鐵騎，是精銳中的精銳。這是張綉正在陣營前方，臉上神情不定，在他前方有一個倒地的騎士，身上赫然插著兩桿畫戟，張綉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剛剛若不是那騎兵奮不顧身的撲過來，恐怕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張綉了，他揮一揮手，說道：「第一營去追曹操，其余人跟我回城，對了，命人善待那個騎兵的家人。」

漫天蕭殺的秋風，遮不住那無盡的悲意；浸黑土地的鮮血，浸不透那頂天的忠義。

瑟瑟秋風中，那半截鐵塔顯得竟是那么落寞，那么孤寂，又那么雄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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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一起穿越》

記得那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不知怎么睡著了——題記

……

……

公元2222年，中國浙江，溫州新城博物館。

一個上身套著花格子襯衫，下身穿著藍白牛仔褲的清純女子，手捧著一只渾身雪白、只有巴掌大的小貓，悠悠地仰著頭，興致盎然地凝視著牆壁上一張張銘刻歷史的生動畫像。

「血殿未寧風逆狂，暗雲愁碎下凄傷。從此長辭須自愛，重來夢醒莫思量——天策軍師、鎮國公、軍機部大統領、鬼才大人——郭嘉作……額……這頭銜可真夠長的，三國時的人怎么那么奇怪咧？」

女子喃喃自語，蹙起的眉尖讓人心疼，明亮的雙眸燦如星河，精致的側臉線條柔和，一種南方女子獨有的溫婉氣息熾熱又冰冷，讓人想要親近又遲遲不敢。這是一個美麗又神秘的女人，全身上下，無不讓人神魂顛倒，為之深深著迷。

「喀嚓！」

一道幽黑色的閃光燈忽然擦亮了眼睛，女子微感錯愕，回首一望，只見一個留著絡腮胡子、上披紅色夾心，下穿青色休閑褲的中年男子正微笑著看著她。

男子燦爛一笑，陽光健康的笑容讓人倍感舒服。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搖了搖手中的手機，輕笑道：「默默，我就說吧，我們很有緣的。從法國巴黎，到紐約、東京、洛杉磯，甚至是中國，我們都能不期而遇。呵呵，ilikeit!」

「撲哧……」

默默嫣然而笑，閑庭信步地走了過去，感慨道：「你呀你呀，真是陰魂不散。唐嘟嘟，你別這么幼稚了行不？想追我就直接說嘛，何必說是什么緣分，虛偽哦！」

「呵呵，真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唐嘟嘟無奈地搖頭苦笑，默默嬉笑著拿起他掌中的手機，興奮地大叫道：「哇塞，蘋果9t啊！這可是最新上市的哦，想不到你還挺有錢的嘛。」

「呵呵，偷的。」唐嘟嘟伸出大手，疼惜地摸了摸白色的小貓，詢問道，「這貓叫什么名字？」

「呃……」默默羞赧地低下了頭，一片紅暈飛上頸脖，害羞地囁嚅道，「它……它叫做嘉嘉……」

「嘶……」

唐嘟嘟倒吸了一口涼氣，凝視著默默身後的郭嘉蠟像，久久不能言語。

-----------------恭喜發財，再次穿越--------------------------------

「我愛你，你卻逃跑了！我的心臟真的抽筋了！我愛你，你卻嗝屁了……」

唐嘟嘟和默默有說有笑地聊著天，突然一道古怪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只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少年壞笑著摟住了他們，興沖沖地大叫道：「哈哈！鬼才吧的兩位堂主，真的是你們耶！我是七墨漓，小鳥朝天，就是我在貼吧里的昵稱了呀！嘿嘿，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默默尷尬地拿開那只干瘦白嫩的手，訕訕道：「額，你好，只是第一次見面不需要這么熱情吧?」

「oh！mygod！在我們美國，這樣很正常的啦！」七墨漓抬了抬眉梢，收回手拍了拍屁股，無奈道，「晚上八點，萬和豪生大酒店，鬼才吧的兄弟姐妹都會來，你們一定會出席吧？」

「恩，當然。」唐嘟嘟溫溫一笑，手指一劃，手機叮咚一聲，一張巨大的地圖光影夢幻般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連哪個街道有哪幾個廁所和停車位都標識的一清二楚。

「阿嚏！蘋果9t！全球限量發售30部！聽說連美國nba頭號巨星林書嘉都買不到耶！唐先生，您真的是神通廣大呀！」七墨漓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呵呵，都說了，是偷的。」唐嘟嘟裝嫩地眨了眨眼睛，心中卻嘆道：「做人要低調，看來以後還得買200塊一個的糯雞鴨手機呢。」

「額，大叔賣萌很可愛哦。」默默莞爾一笑，扯住唐嘟嘟的胳膊，親切道，「大叔，我們出發吧！我的瑪莎拉蒂幻影就停在館外，嘻嘻。」

「呵呵，好。」唐嘟嘟紅著臉摸了摸鼻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瑪……瑪莎拉蒂……我勒個去！怪不得美國人都移民來中國了！中國人太有錢了！」

七墨漓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望著兩人漸漸離去的背影，大叫一聲，飛快地跟了上去。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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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無聲亦無影落花凋零亦浮萍

人去花落亦不在亡祭落花亦為情

這是一個寫我們鬼才郭嘉書友群的故事

這是一個寫你們，寫你，寫我親愛讀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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