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席卷隴右【今天萬字更新求月票】(2 / 2)

名門 高月 3267 字 2022-11-16

韋評哼了一聲,不屑地道:「那依三哥的意思是要發兵救會郡嘍!大哥臨走時有這樣交代嗎?」

韋度亦針鋒相對道:「雖然沒有這樣交代,但他給了我臨機處斷之權,我當然可以做主。」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忽然外面響起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一名家丁飛奔跑進來,他拿著一卷文書喊道:「三老爺,大事不好!會郡已經被黨項人攻破,王將軍生死不知,一支五千人的黨項騎兵正向開陽郡殺來,已不到二百里。」

「什么!」韋度霍地站起來,又頹然坐下。

不僅是他,這個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將大堂里所有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剛才與韋度斗口的韋評也嚇得臉色煞白,他立刻想到了前年回紇人也是這樣攻陷開陽郡,他的兩個女兒就是在那次兵亂中遇難。

「來人!」韋評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連聲吼叫,「立即用鴿信向朝廷求救,黨項人趁虛作亂,請崔相國立即派兵來援助!」

幾個家丁飛快跑出去放鴿子,韋度沒有反對,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在這緊急關頭,他拋棄了兩人間的不和,他立刻站起來安慰眾人道:「大家不要慌,我們開陽郡還有兩萬隴右軍精銳,五千人奈何不了我們。」

「這不一定,若這五千人只是先鋒,而大隊人馬在後面的話,連會郡都守不住。」韋評又似在給眾人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那依四弟的想法呢?」韋度征求他的意見。

韋評低頭想了想,斷然道:「現在兵力就是一切,應立即將金城郡的五千軍調來。」

就在這時,大堂的一角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金城郡的五千軍絕對不能調!」

眾人一齊回頭望去,只見在最角落里站著一個年輕人,許多人都不認識他,他便是韋家中地位十分低下的韋德慶,這次韋諤南征沒有帶走他,而是把他留下來率兵護衛韋府,要不是這層關系,他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大堂之上。

但韋評卻認識他,在上次回紇之亂中,他曾救過自己一命,韋評便溫和地說道:「德慶,你不要擅自插嘴,去忙吧!」

「等一等!」韋度也認識韋德慶,大哥告訴過他,此子頗有才能,他叫住韋德慶,問他道:「你為什么說金城郡的五千軍不能調?」

韋德慶至始至終都在旁聽,從黨項人攻打會郡王光茂求救,他就覺得不對,既然黨項人被張煥殺敗,他們哪里還有士氣和攻城器去進攻會郡,居然還把它攻克了,那王光茂豈不成了白痴一個,韋德慶忽然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會不會張煥所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巨大陰謀,但他也知道,這個結論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把他趕出大堂。

他忍住心中的疑惑,便對眾人道:「大家不覺得奇怪嗎?早晨八百里加急快報才到,這還不到兩個時辰,會郡被攻克的消息便傳來,這似乎太快了一點了吧!」

韋度點了點頭,適才大家都被消息嚇壞了,沒有能夠深想,確實是有點奇怪,沉吟一下,韋度便問道:「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晚輩懷疑會郡其實早就被拿下,直到五千騎兵出兵幾天後才送來消息。」

這時,韋評也問道:「那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兩個消息連著而來,會打亂我們的思路,而五千騎兵進攻開陽,就是要讓我們感受到威脅,從而把金城郡的兵力調來。」說到這,韋德慶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的主力是要先取金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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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黃昏,金城郡,張煥騎馬立在金城郡以西三里外的一座山丘上,神色冷峻地遠眺這座隴右大城,在他身後,近四萬西涼軍整軍以待,無數旌旗迎著寒風招展,他們士氣高昂、殺氣沖天,只等主帥的一聲命令,便殺過黃河。

按照張煥的部署,先取會郡,然後分兵兩路,一路以五千騎兵扮作黨項為虛兵,繞過州郡直取開陽,但這只是虛晃一槍,大軍真正的目標是取金城郡,最後會攻開陽郡。

夕陽下,金城郡城頭沐浴著紅光,顯得十分安靜,仿佛沒有士兵鎮守的樣子,「難道是我的計策使韋家已經將金城郡的兵力調走嗎?」張煥注視著城池思忖道。

「成烈!」他低低命令一聲。

「末將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將領應聲而出,這是一個羌人將領,身高足有一丈,相貌凶惡,力大無窮,他是員步將,單手拿一柄一百五十斤重的獨角銅人,號稱西涼軍第一猛將。

他是天寶縣黃縣令在死囚牢中發現,頭腦不太好使,但對張煥卻十分忠誠。

「你領二千刀盾軍前去叫城,若對方不肯開,便撞開它。」

「得令!」成烈一揮手,率領一營士兵向金城郡大城奔去,張煥想了又想,又對另一名將領道:「你領三千騎兵在後面接應,若有意外,務必要將他們接應回來。」

成烈雖然長得十分粗大,但動作卻異常敏捷,他從五歲起便開始練武,教他武藝的師傅是個漢人,培養他十八年,傳授給他一身超群的武藝。

三里路程,對他來說片刻便趕到了,此刻,在金城郡的城垛上埋伏著數千士兵,他們由連夜趕到的韋德慶率領,韋德慶站在城樓上,冷冷地盯著正向這邊沖來的二千河西軍,他的判斷沒有錯,來的是張煥的大軍,而不是什么黨項人,這一切都是陰謀,是要讓大帥放心領兵南下的陰謀,張煥成功了,不對!他是個背信棄義的奸賊,合約上的墨跡還未干,他便撕毀了它。

韋德慶已經意識到韋家的大難要來臨了,朝廷正在全力攻打劍南,怎么可能為黨項人的擾亂來分兵支援。

。。。。。。。。

十幾個大嗓門士兵已經在城下叫門,說河西節度使張煥將軍聞黨項進攻開陽,特來救援,韋德慶不由冷笑一聲,這個理由確實編得好,若不是自己趕來,說不定真被他們騙開了。

這時,一名士兵拿著穿在箭上的一封信飛快跑來,遞給了韋德慶身旁的金城郡刺史杜亞,杜亞原是朝廷給事中,是韋家原家主左相國韋見素的門生,在金城郡已任刺史三年,頗有政績。

他看了看信,信是辛雲京、白元光、馬璘和荔非元禮四人聯名寫來,寫得很誠懇,他們並沒有說張煥使計,而是說張煥是豫太子之後,有能力重振皇權萎靡的局面,希望杜亞目光放遠一點,不要在意一地一域的所屬者更替。

杜亞嘆了口氣,他沒有說什么?默默地把信收了起來,一旁瞅著他的韋德慶見他有些心動了,便握緊了刀柄冷冷道:「杜使君可是想開城投降?」

這時,杜亞的幾個家將見韋德慶眼露殺機,立刻抽刀而出,攔在主人的面前,杜亞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不要激動,他瞥了一眼韋德慶微微笑道:「我只是一介文官,只考慮為民謀福,這城中的五千軍是韋家的私軍,我是指揮不動,是降是守,韋將軍自處吧!」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韋德慶一直盯著他的背影消失,猛然下令道:「放箭!」

城上頓時萬箭齊發,箭如雨密,城下的二千西涼軍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倒幾百人,成烈肩頭也中了一箭,他勃然大怒,搶過一面巨盾擋箭,飛身跳下護城河,飛快泅水過去,一躍跳上了對岸,開始舉銅人猛砸吊橋。

「轟隆!轟隆!」吊橋發出巨大的響聲,痛苦地向兩邊搖擺,碎木亂飛,木屑四濺,片刻便砸斷了三根圓木,『哈喇』一聲,吊橋斜倒向一邊,城上守軍幾時見過這般凶蠻的人,都驚得瞠目結舌,頭頂上所有箭都向他射來,片刻便將他舉著的巨盾射得如刺蝟一般。

成烈卻躲進城洞之中,趁羽箭停時,猛地沖出來砸兩下,又躲回去,就在這時,遠處幾匹馬飛奔而來,手舉金牌向成烈大聲令道:「都督有令,命你立即撤退!」

成烈無奈,只得盯著搖搖欲墜的吊橋怒吼一聲,一躬身跳下護城河,在眾士兵的保護下撤離了戰場,二千刀盾兵丟下數百具屍體退回了大營。

山丘上,張煥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笑了笑,轉身下令道:「不管金城郡,大軍繼續向開陽郡挺進!」

一聲令下,四萬大軍緩緩啟動,在漸漸降臨的夜幕中慢慢地走遠了。。。。。

韋德慶扶在城垛上,注視著大軍遠去,他的目光閃動,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會兒仰頭望著透明的月色,一會兒又低頭望著成烈幾乎要砸毀的吊橋發愣,良久,他猛然下定了決心,咬牙令道:「命令全軍集合,隨我偷襲張煥大營!」

夜越來越深,夜風寒冷刺骨,四萬西涼軍已經行軍到了二十里外,張煥忽然手一擺,笑著對一路憤憤不平的成烈道:「你再率五千人向南悄悄地繞回金城郡,去接受杜亞的投降,給我好生安撫,不准驚擾百姓。」

成烈大喜,他應了一聲,點兵向南而去,張煥又微微一笑令道:「命全軍就地駐營,准備迎接我們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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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時,張煥率大軍列隊進入了金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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