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入朝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朝戰前夕(2 / 2)

名門 高月 2555 字 2022-11-16

裴瑩身著盛裝,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登上了馬車,張煥也鑽了進去,馬車隨即啟動,向盧杞府飛馳而去。

馬車里,裴瑩早聞到了張煥身上有濃郁的脂粉味,知道他定是趁換衣服的時候和楊春水做了什么,她暗暗有些不滿,卻不敢多說什么,便微微一笑道:「老爺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那是當然。」張煥眉開眼花地笑道:「今天水部司的三員干將一起上門,這樣一來,工部已經有三個司明著效忠於我,虞部司劉郎中現在還舉棋不定,他可是江陵人,明天我派他同鄉去暗示他一下,這樣,整個工部都歸我了。」

裴瑩抿嘴笑了笑道:「那侍郎呢?去病怎么不提工部侍郎?」

張煥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冷冷道:「嚴廷玉效忠崔小芙又如何,哼!一個沒兵的將罷了,他總有一天會為他的決定後悔。」

裴瑩見丈夫難得的好心情被自己一句話趕沒了,她心中也有些後悔,便話題一轉道:「去病,昨天平平送婆母和林嬸回隴右了,婆母臨走時讓我告訴你,若你實在不想娶平平,就給個准信,這樣吊著人家也不是辦法,你說呢?」

張煥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壓力很大,實在沒有時間考慮此事,這樣吧!過了大朝後,我要去一趟長沙和江陵慰問士兵,你們先回隴右,到時我會直接從蜀中回隴右,如果那時她還願意嫁我,我一定娶了她。」

裴瑩瞅了他一眼笑道:「你這次說話可算話?」

張煥苦笑一下,閉上了眼睛便再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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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杞的府邸也在永樂坊,相距張煥的府邸約兩里地,馬車只走了片刻,便來到了盧府,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馬車緩緩在台階前停了下來,盧杞帶著他的妻子楊飛雨在府門前早已等候多時了。

「盧侍郎,我來晚了,實在是抱歉!」張煥下了馬車,便拱手笑道。

盧杞笑著迎了上來,「哪里!哪里!張尚書肯來,鄙府已是蓬蓽生輝,哪里還敢再有怨言?」

兩人對視一眼,皆哈哈大笑起來,那邊楊飛雨和裴瑩也是無比親熱,兩人早在武威時便關系很好,此時在長安相見,更有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兩家人說說笑笑便進了府門,盧家是大唐的老牌世家,唐初七大世家之一,雖然在中唐時已經衰敗,但從府宅的富貴大氣便可以看得出盧家的深厚底蘊,大樹參天,數百年的名貴古木隨處可見,在大片大片濃濃綠意中,偶然一角飛檐露出,卻是精雕細琢,畫工極為精美,走過一座用整塊白玉雕成的小橋,從樹縫中便可以看見氣勢宏大的盧府主堂,十八根兩個人都抱不攏的大立柱一字排開,整個主堂足可以容納兩千人一起用餐。

「久聞盧府是長安第一美宅,現在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張煥由衷地贊嘆道。

盧杞捋須微微一笑道:「府邸裝飾得再好,也沒有張尚書府的地勢好,那可是開元名相張說的府邸,因位於九五之正位,張說還被人參過,我向現在太後一定後悔將此府賜給你。」

張煥亦笑了笑道:「張煥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因為住在什么地方才得來。」

「說得好!」盧杞鼓掌贊嘆,「大丈夫當自強,不經一番拼搏,怎能可能出人頭地,張尚書雖是世家出身,可比貧寒子弟還要艱苦幾分。」

在他們身後,楊飛雨和裴瑩沿著小河一路走,不時指點幾簇開得正艷的名貴花木,竊竊私語著,盧杞無比憐愛地看了一眼妻子,忽然低聲對張煥道:「實不相瞞於你,我這次請你來的真正用意,是想借機告訴你,你與崔小芙的爭斗,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張煥一怔,他沒想到盧杞說得這般直白,盧杞可是裴俊的心腹,他對自己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張煥一時想不明白,他也不回答,只笑而不言。

盧杞似乎明白張煥的心思,他淡淡一笑道:「我妻子只有一個親弟,她十分心疼於他,我為了給他謀個前程,便將他送進宮做侍衛,沒想到卻被崔小芙害了,連屍首都沒有,僅憑這一點,我就與她深仇難解。」

張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楊清一竟是楊飛雨的弟弟,難怪盧杞這樣說,他點了點頭,便道:「盧侍郎的心意,我領了!」

走過一條長長的回廊,進了一扇月門,前面便是盧府的後花園,雖然夜幕已經降臨,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後花園的美奐絕倫,在大片大片的花團錦簇中,隱藏著一座座亭台樓閣,一條彎彎曲曲的水廊將各個精致的建築物連在一起,而這一切竟然是建在一片湖泊之上。

前方站著兩隊十八名美貌的少女,皆身著白紗長裙,手里提著橘紅色的燈籠,在柔和的光暈中,她們是仿佛是一群天上飛來的仙女一般。

楊飛雨見裴瑩十分喜歡這座後花園,便上前對盧杞道:「老爺,我想帶瑩妹先去游玩一番,你們先喝兩杯酒,我們很快就回來。」

盧杞對妻子是千依百順,他連忙陪笑道:「不妨!不妨!你還可以帶張夫人去補補妝,我們自己會安排。」

兩女低聲笑了幾句,便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去了,盧杞和張煥來到設宴的一座花亭之中,整個亭子都被花團團覆蓋,看不見一磚一瓦,就仿佛全部是用花來編成。

兩人坐了下來,一名侍女給他們奉了茶,張煥慢慢呷了一口茶,似乎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朝廷財政狀況不容樂觀,究竟如何?」

盧杞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朝廷有錢,可惜只能看得到而用不了。」

「這是何意?」張煥故作不解地問道。

「錢不在長安而在廣陵,前年和去年在江淮各地征收的五百多萬貫鹽稅現在還在廣陵,可惜就是運不來長安,還有八百多萬石的糧食,也堆在廣陵和丹陽一帶。」

盧杞不由長嘆了一聲,「漕運被崔慶功那賊人斷了,朝廷干著急也沒辦法啊!」

「那左藏現在還有多少存錢?」張煥依然不舍地問道。

盧杞瞥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還是照實說道:「這么給你說吧!左藏的存錢只夠維持到這個月底,裴俊想方設法再搞到一些錢也只能維持到四月中旬,若到四月底還不能解決漕運問題的話,恐怕朝廷真的就難以為繼了。」

張煥半天沒有說話,他早就聽說裴俊被錢糧問題弄得焦頭爛額,連百官去年的俸料都拖了好幾個月,但這些也只是道聽途說,現在由戶部侍郎親口說出,那就是真的問題嚴重了。

沉吟良久,張煥才徐徐說道:「其實解決漕運問題,可以采用楊炎的辦法,改道,從襄陽走丹水,我這次回京特地沿丹水考察了一番,大船雖不能行,但小船沒問題,現在正是漲水季節,也就更為可行,盧侍郎能否在月初的朝會上提一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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