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之後，整個萬靈盟，足足有三分之一的種族退出，轉頭加入了天妖盟之內。

其中，那些誕生了聖者的種族，基本上都離去。

至於那些想要晉升聖者的種族，更是不會留戀，天妖盟有大道金丹，此物讓他們無法拒絕。

……

「夫君啊，月涵去找你了，你知道嗎……」

十多年下來，黎紙兒一如既往的美麗，只是，在那雙眸子之中，缺少了一種神采，取而代之，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我真是沒用，連你留下的萬靈盟，都守護不好。」

黎紙兒喃喃，眸中有哀傷閃過，她曾發誓，姜禹所留下的萬靈盟，她一定會好好守護，無論是誰都休想染指。

但是，她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如今整個萬靈盟受到巨大動盪，可她卻無能為力。

「十二年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拋下一切去找你，你真的在亂墳嶺嗎？為什么還不回來？」

黎紙兒的心中刺痛，若是可以的話，她也想放下一切，像王月涵一樣，進入亂墳嶺，去找姜禹的蹤跡。

但是，她還有姜靈星，她無法丟下自己的女兒，這是姜禹唯一的骨肉，她必須要拼盡一切來守護。

所以，她只能忍受漫長的寂寞，忍受著對姜禹的思念，藏起心中的痛與傷，默默承受。

「娘，你說爹爹是時代的傳奇，是頂天立地的無上英雄，萬靈盟也是爹爹一手締造，但是這些人，為什么如此無情，為什么都要背棄爹爹？」

旁邊，姜靈星吐出了這一個月來的疑問，她從出生之後，就受到公主一般的待遇，黎紙兒、木青瑩幾女都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受到萬般·寵·愛。

而因為擔心她出事，因此，姜靈星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萬靈盟之內，並未走出去，對於很多人情世故，懂的也不多。

她雖然已經十二歲，聰慧可愛，修行之事幾乎一點就通，可是在人情世故之上，就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

人心的險惡復雜，她哪里能夠明白，黎紙兒更加不會跟她說這些。

她只希望，自己這個女兒，能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不用去接觸那些黑暗的東西。

然而，此刻姜靈星天真爛漫的一問，卻讓黎紙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很久很久，黎紙兒方才一笑，一抹凄然，在其美眸之中悄然閃過：「因為要做傳奇，就必須要承受這些，無論是背叛、苦痛、孤獨、或者是死亡，走上這條路之後，只能接受這些代價。」

「那這樣的話，我希望爹爹不是傳奇，不是傳奇的話，爹爹就不用死了，對嗎？」姜靈星道。

「你的爹爹啊，他總是喜歡背負起一切，你往他肩上加多大的份量他都不會皺眉，他就這么默默地扛著，蹣跚地往前走，直到坍塌下去，娘啊，也希望他不是傳奇，希望他只是個普通人……」

黎紙兒輕輕的抱住姜靈星，將她的臉頰埋入懷里，在姜靈星看不到的情況之下，一行清淚從臉上緩緩滑落。

「娘，對不起，是我讓你傷心了嗎？」姜靈星仿佛能夠察覺到黎紙兒的情緒。

「傻丫頭，娘有什么好傷心的，娘會一直等下去。娘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等他王者歸來之日，到時候，我們母女一起見證這片天地因他而顫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