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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到頭來，我連你的孩子都沒能保住，就算死，我也不知道該以什么臉面面對你。」

楚山河站在空間節點面前，這十幾年下來，他仿佛老了幾十歲，臉上一道道的皺紋就像是干枯的樹皮一般。

而其眼神深處，帶著一種深深的哀傷與悲痛。

正是這種哀傷與悲痛，讓他看去顯得非常疲憊。

翎風青兒的死，他****夜夜都在自責，他恨自己那個時候的無力，恨那個時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翎風青兒死在戰台之上。

翎風，是他親手撫養成人，他一生修行，都沒有成家，未曾娶妻生子，因此在他眼中，翎風就如同他的兒子一樣，青兒，則是他的兒媳。

「還記得你說過，若是孩子出生，就要認我做爺爺。」

楚山河輕聲道，他的目光抬起，望著天空，仿佛能夠看到翎風與青兒的面容。

「你說想生個女孩，像青兒那樣，青兒又說生個男孩，能像你一樣，其實男孩女孩都一樣，只要是你們的孩子，就注定了會是人中龍風。」

「若是孩子出生，現在十幾年下來，也長大成人了，不知道會更像你，還是像青兒那丫頭？」

楚山河說著說著，老淚縱橫，堂堂大聖級別的強者，卻像個孤單的老人一樣情不自禁的淚流。

若非情到深處人孤獨，豈會老來淚縱橫？

每每想起翎風青兒，他的心中就如同千刀萬剮一般的刺痛，幾乎要無法呼吸。

「十幾年了，今天，也終於可以解脫了。」

楚山河身子一動，他像是永恆大火爐一樣，光芒耀世，投入了空間節點之中。

這位聖院的院長，蓋世人傑，在這一刻，只有滿腔的對翎風與青兒的愧疚。

與此同時，整個九州各地，各位大聖也毅然決然的獻祭了自身。

有大聖臨死之前，回憶過往一切，最終一笑，往事如風。

有大聖灑脫樂觀，無牽無掛，孜然一身。

有大聖戀戀不舍，對這九州，對這美麗的家園，難以割舍，但最終，還是一往無前。

一位位大聖，飛蛾撲火，沖入了空間節點之內。

無論是誰，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恐懼，沒有任何的猶豫。

「若蒼天有靈，願這天下蒼生，能免受禍亂之苦。」

「我願死去，生生世世不入輪回，只為守護這天地。」

這是聖院眾多聖者最後的祝福，他們臨終之前，心中所牽掛的，依然是這九州。

九州，就是他們的家園，是他們血肉靈魂寄托之地，他們誕生於九州，最後也歸於九州。

他們奉獻出了一切。

不遠處，哪怕堅強如葉昊，皇甫千秋，他們都一個個落淚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