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八皇子(1 / 2)

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232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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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敢應戰?

吐蕃三王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比賽的內容規則,最容易做手腳,他若是這么答應了,豈非是要上了這大棠太子的當?

但是……

吐蕃三王子低頭看一眼矮豆丁似的棠落瑾,忽然又安下心來。

一個這么丁點的小屁孩,據說因為身體不算強壯,最近才惡補了箭術的小屁孩,有甚可怕?就算是由他來制定規則,他又能制定出來甚么規則?

就算是麻煩一點,難道他還贏不了一個七歲的孩子么?

吐蕃三王子心中權衡一番,面上就笑了:「如何不敢?只是這比試的東西,是小王一人定的,比試的內容……也該是大棠太子,一人來定才對。」爾後笑道,「小王聽說太子殿下過目不忘,聰慧過人,想來這幾句話之間,已經想到了主意了吧?那就請太子,快快把如何比試,說出來罷。」

大棠臣子心中俱都罵這個吐蕃三王子狡猾陰險。

原本太子殿下想了個不錯的主意,只要他們眾人聚在一起,想出讓這個吐蕃王子必輸無疑的法子,太子的臉面,大棠的臉面,就俱都能挽回來。可是,這吐蕃三王子顯然狡詐多了,一開口,就只肯讓太子一人立刻想出主意,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天元帝聞言,卻是笑了出來:「罷罷罷,既然連吐蕃的王子,都這般信任和敬仰朕的太子,認為朕的太子是天命所授,聰慧非常,那太子,你就立刻把你的主意說出來罷,如此也可不負三王子和吐蕃,對我大棠的敬仰之情!」

吐蕃三王子:「……」信任和敬仰?他何時說了這兩個詞兒?

大棠不少臣子心底也嘀咕,聖上您也太信得過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再聰慧,如今也只是個七歲多的小兒,等來年開了春,才到八歲年紀,現在就說了大話,萬一待會太子壓根說不出甚么好主意,並且把這場箭術比試輸了,那,又該怎么辦?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擔憂和懷疑地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小小的白玉般的臉上,依舊沒甚表情。

「回父皇,兒子的主意,很簡單。」棠落瑾對天元帝行過禮後,轉身看向吐蕃三王子,道,「若論力氣,三王子比孤年長十歲,雖不曾學得大棠的孔孟禮讓君子之道,然,觀三王子行止,想來也非蠻夷粗鄙之人,定然不屑一旦贏了,卻被人說是贏在了年紀和力氣以及陰謀詭計之上,並不是真正的箭術驚人,更算不得真正的吐蕃勇士。三王子,孤說的,可是如此?」

三王子還能說甚?眾人面前,他身後還跟著吐蕃完全忠心於他的父親或兄長的人,若是之前不論手段直接贏了,那倒也就罷了,現下被棠落瑾一口一個「年紀力氣」,「陰謀詭計」一說,饒是他臉皮厚比城牆,如今也只得忍著心中想法,點了頭。

「殿下所說正是。不過……」

棠落瑾卻不許吐蕃三王子再說甚么「不過」,打斷他道:「箭術一道,一看力氣,二看眼力,三看准頭。既三王子仁厚,不願在力氣上被人非議,那么孤和三王子,就單單比一比眼力和准頭好了。」

單比眼力和准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這要怎么個比法?

吐蕃三王子把眾人的疑問問了出來:「小王之前所說,是要比箭術。但若如太子所說,不比力氣,只比眼力和准頭,那么,弓有何用?箭有何用?這箭術之比,豈非變成了旁的比拼?」

棠落瑾不疾不徐道:「自然還是能比的。」他轉過身,往身後的大棠權貴之中一瞧,目光就放在了那個親手教他弓箭的男人身上,喚道,「三舅舅。」

寧君遲雖然和棠落瑾相處日久,之前也沒能猜到棠落瑾要比甚么,直到此刻聽到棠落瑾喚他,寧君遲心中一動,立刻猜到了棠落瑾的主意。

「兩人一起拉弓。」棠落瑾看向吐蕃三王子,道,「孤年紀尚幼,氣力不足,就用孤的眼睛,信國公的力氣,一起拉弓射箭。」

「二人同比?」吐蕃三王子不意竟是如此,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行!你們那邊兩個人,小王這邊只有一個人。以大欺小是錯,那么,以多對少難道不也是錯?」

這時候大棠這邊也有不少人看明白棠落瑾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年紀小,力氣不成,那就換一個年紀相當,力氣大的來拉弓出力,太子殿下只負責將箭矢對准靶子,如此正合了太子方才的話,只比拼眼力和准頭。這樣一來,吐蕃想要占大棠的便宜,卻也是不能了。

當下有人站出來,對著吐蕃三皇子就吼道:「甚么以二對一?你沒聽到我們太子說,是二人一起拉弓么?既然是一起拉弓,我們大棠是太子和信國公出戰,你們那邊,三王子再找個人,和你一起比拼,如此不就是二對二了?而且,還是兩個大人,對一大一小,說到底,還是你們吐蕃占便宜好不好?」

吐蕃三王子思慮片刻,才想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他目光微寒地看了寧君遲一眼:「信國公么?太子倒是好眼光,直接找了寧家人。」說罷又道,「太子找誰都行,唯獨寧家不行。寧家人天生好戰,讓他拉弓,誰能知曉這是比的太子的眼力和准頭,還是他這個寧家人的眼力和准頭!」

寧家幾代男丁駐守邊境,寧君遲的曾祖和祖父、父親,都曾經在大棠和吐蕃交界處,帶兵和吐蕃打仗,並且贏的次數比輸的次數多的多,這也難怪吐蕃三王子如此厭惡身為寧家人的寧君遲了。

棠落瑾早就想好了這一點,道:「蒙眼。」語氣一頓,又道,「當然,若是信國公蒙了眼,吐蕃尚且還不敢一戰……」

吐蕃三王子如今還能說甚?

他比棠落瑾年長十歲,又因生存之地不同,自幼騎馬拉弓,比棠落瑾的箭術和力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本就是以大欺小,現下棠落瑾又讓那個可惡的寧家人蒙眼,已然是一退再退,他若再為此推脫,怕是不只是大棠,就連吐蕃子民,等他回去,也要大肆地嘲笑他,欺侮一小兒!

「那就比!」

天元帝道了一聲「好」,就令左右隨從去准備弓和靶子等物。

天元帝平日政務繁忙,其實並沒有太多時間關心兒女功課。可是太子對他來說是不同的。棠落瑾的文武功課,在師傅批改之後,天元帝都會親自去看。

文的方面,自有紙張可看。但是武的方面,天元帝素來是親自去看棠落瑾的射箭和拳法。

正如寧君遲之前所說,棠落瑾大約是因著早產,雖然這幾年來保養得宜,又勤練拳法,顯不出甚么弱症。但是在力氣上,棠落瑾明顯不如其他同齡人。也正因此,寧君遲在教棠落瑾箭術的時候,就說讓棠落瑾再練兩年拳法,然後習箭術。

而寧君遲之所以會這么說,棠落瑾力氣不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棠落瑾的眼力和准頭,饒是苦練箭術十余年的寧君遲,都要誇一句「極好」。力氣可練,眼力這東西,卻有一半是天生。棠落瑾力氣雖不足,可是眼力卻遠遠超過旁人。

是以寧君遲才敢讓棠落瑾晚上兩年再習箭術。

天元帝看重太子,自然對這些一清二楚。

若真讓棠落瑾比力氣,棠落瑾不必上場,天元帝就知道結果是輸;可是,若論比眼力的話,天元帝心中卻是自信滿滿。

男子這邊熱鬧極了,女眷那邊也聞得消息。

太皇太後和太後雖說是上不了馬,拿不起弓了,但是這圍場里天高地闊,瞧著就舒心,二人自然也來了,並且令小太監們一句一句的來來回回跑著傳天元帝那邊的話。

二人一開始眉心緊蹙,待聽得棠落瑾想了兩人一起拉弓的主意後,就都重新展顏。

「太子自出生,就與旁人不同。」太皇太後笑道,「不過,這個不同,是哀家之幸,亦是大棠之幸!」

眾人自然是交口稱贊太子。

不少人為了討好皇後,還在皇後面前不住地稱贊太子。

皇後雖心中不喜,可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因此端著雍容和善的面龐,向周遭人頷首示意。

她的下首坐的就是五公主。

旁人怎么看,她沒有法子去管。可是她如今生了四個女兒,其中三個都早夭離開,皇後必須要抓住她最後活著的一個女兒。

哪怕在外人看來,五公主並非是她所出。

越侯夫人倒是想勸,奈何為皇後診治的老大夫說,皇後大約心中有疾,行事才容易焦躁。如今雖說奇香已經不用,但若要徹底治愈,還需一段時日。在還未治愈的這段時日里,最好不要讓皇後受太大的刺激。

當然,若是能讓皇後喜歡的人陪著她,讓皇後心中高興,對皇後的身子,也是有好處的。

越侯夫人這才任由皇後將五公主帶在身邊,然後放出消息,說是皇後因沒了三個女兒,這才對和太子殿下同歲的五公主格外憐惜,將之帶在身邊教導,如此也算勉勉強強,堵住了外人的嘴。

五公主原本被養的天真膽小,待到了清寧宮,皇後為了將她的公主脾氣養起來,素來是她要什么,就給什么;不要的東西,皇後覺得五公主應該有,也會一並給了;而那些奴才,皇後更是手把手的教五公主御下之道。

如此一來,五公主更是只識皇後這位嫡母,不肯認庶母馨妃。甚至連帶著,她見到了馨妃母家沈家人,也只肯喚一聲「沈夫人」。

沈家雖心疼五公主不到周歲,就被送去庵堂吃苦,可是五公主去庵堂,並非是沈家或馨妃之錯,五公主在庵堂里能過得相對富足,也是因著沈家常常出手幫忙。沈家並不期待五公主感恩,然而在知曉五公主回宮當日,就當眾落了馨妃面子,並開口要時時刻刻「伺候」嫡母後,沈家又如何還能對五公主如同往日?

且,皇子皇女與大戶人家的子女不同。大戶人家的子女,自然只能認嫡母的母家為外家。可是皇子皇女,尤其是嬪位以上妃嬪所生的皇子皇女,是完全能夠認自己生母的母家為外家,叫一聲外祖父、外祖母的。可是五公主卻是當著眾人的面,只肯叫馨妃之母一聲「沈夫人」,並且平日里也不肯常見馨妃。

沈家自是冷了心。只是顧忌著馨妃,如今還不曾多說甚么。

五公主卻不知這些,她聽到前面的熱鬧,心癢難耐,嬌憨道:「母後,蕪兒想去前邊兒瞧瞧。七皇兄很少拉弓射箭,蕪兒擔心得緊,想親自過去瞧瞧。」

皇後看一眼五公主身上的胡服,正適合騎馬行走,遲疑了一下,看向太皇太後:「皇祖母,前邊兒熱鬧的很,咱們不便去給太子鼓勁兒便罷了。她們這些小姑娘……可是完全坐不住的。再說了,待會,這些小姑娘也是要下場狩獵的。」

——當然她們只能進去圍場的前半部分,後面的部分,除非有父兄陪著,否則是不許進的。

太皇太後心中正高興,聞言微微不悅,卻還是道:「等前邊兒太子贏了,再讓她們過去。大棠女子也該比拼一場才好。」

五公主微微低了頭,皇後勸了她幾句,道待會讓寧珍兒帶著她去狩獵,這才露了笑容。

五公主是皇女,又養在皇後身邊,身份貴重,不能輕易離開。可是兩個活潑好動的貴女,此刻卻是悄悄離開了座兒,往前邊走去。

——太子是在為大棠而戰,她們怎能不去瞧瞧?

兩人身量輕巧,又是貴女,果然跑到了能看到靶場上情形的地方,悄然站著。

「太子長得可真好看。」其中一個綠衣少女歪著頭,想了一會,「就是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