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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091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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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棠落瑾只是來後院看一眼寧陽大長公主,是以身邊只帶了兩個小太監——一個長渠,一個小徑,兩人又恰好都不會鳧水。

所以棠落瑾一說要救人,長渠傻了片刻,就一推小徑:「快去叫人!」

小徑正要跑,棠落瑾就喊住了他:「不必了,你這一去,怕喊來的正是設計此事的人,到時候,這姑娘說不清,孤也說不清楚了。」

說罷,棠落瑾就把腰帶、玉佩和外袍給脫了下來。

「你二人繞路往下面的沙地上去,再找些棍子或繩子,待會我救了她,你們便將我們拉上來。」

棠落瑾這般說著,又把靴子、襪子給脫了下來,爾後不等小徑、長渠回過神來,就縱身往湖水里一跳。

小徑傻了片刻,被長渠一推:「快!快去找棍子、繩子!殿下雖然會鳧水,但是那姑娘身形比殿下還要高些,殿下不一定能拉的住她!」

二人回過神來,立時往橋下跑去,路上還不忘看有無合適的樹枝甚么的,好用來探到水中,把人拉上來。

棠落瑾前世便會游泳,這一世在皇宮里,原本少有人會鳧水,天元帝給他請來的東宮三師三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偏偏不會教人鳧水。棠落瑾彼時又覺得皇後很有可能把他往水里推——畢竟,這么死了,其實也是很簡單的法子不是?因此自己找了伴讀的家人,跑去學了鳧水。這才沒人懷疑。

這一世棠落瑾每日都早起打拳,平日里還有君子六藝要學,蹴鞠打馬球等,這也是長安城里貴族子弟都會的,自然太子也要會。

因此棠落瑾雖然才十二歲,又是早產兒,但身子也並不算差,很快就從水里游到了綠衣姑娘的身後,然後一面靠近綠衣姑娘,一面安撫道:「可是沈家姑娘?孤從後面抱住你,將你往岸上帶,你莫要掙扎,免得孤力氣不夠,你我都要留在水中。」

那綠衣姑娘原本在湖水中,就看到了橋上的太子。原以為太子最多會令仆從快快的去叫會鳧水的人來救她,不意太子竟真的跳下湖來。心中感激之下,竟也顧不得別人,聞言連連點頭:「好,有勞殿下。」

見綠衣姑娘果然不再大幅度的掙扎,棠落瑾一手摟住綠衣姑娘的腰,一手向岸邊劃去。

雖然吃力,勉強還能支撐。

「殿下,快接住!」長渠和小徑運氣算是好的,竟在湖邊找到一只釣魚竿,當下拿了魚竿來,往湖水稍淺的地方走了幾步,把釣魚竿遞了過去。

棠落瑾讓綠衣姑娘抓住了魚竿,他則是繼續劃水,不過一會,就上了岸。

香爐這會子跌跌撞撞也跑了下來。

她腿腳不便,這會子能趕過來,也算是不易。

綠衣姑娘瞧見香爐,登時就哭了起來:「姑姑!姑姑!」

香爐顧不得別的,忙忙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了,往綠衣姑娘身上套,同時跪地謝過棠落瑾:「多謝殿下。殿下對咱們二姑娘的救命之恩,馨妃娘娘和沈家必不敢忘,只是、只是怕是再過不久,就有有心人往這邊趕來,為著二姑娘清譽,奴婢就先帶著二姑娘離開了。」

沈二姑娘此刻披著香爐的外衫,也要跪地謝恩。

棠落瑾伸手攔住了她,面無表情道:「既如此,二位便快快離開罷。」然後對二人指了條小路,「那里是蔣家小姐平日里去的小花園,這時候應當沒有甚么人在,你們暫且去那里避上一避罷。」

二人自是感激不已,然後悄悄離開。

棠落瑾這才把身上的濕衣裳往下脫。

小徑贊嘆道:「還好殿下方才就把外袍、靴子給脫下來了,要不然這會子,怕是連個暫時穿的衣裳都沒了。」

長渠則是脫了自己的外袍,道了聲罪,就給棠落瑾擦上半身,還不忘催促小徑:「別多話了,還是想想,去哪里給殿下找身衣裳才好。」

上半身雖然能穿著外袍,可是下半身的褲子,棠落瑾可沒替換的。

長渠正專心給棠落瑾擦背,手往上一抬,就露出了少年纖細的腰。

「呀——」沈二姑娘剛剛離開不遠,乍然回頭,捂著嘴,小聲驚叫了一聲。

香爐忙道:「姑娘快走,別忘後看了。」

沈二姑娘卻抓著她的手道:「姑姑快看,太子腰上,是不是也有個梅花胎記?」

香爐回頭一瞧,果然如此——太子的後腰之上,正有幾點紅色印記,湊在一起,正仿佛一朵小小的梅花。

香爐微微皺眉,竟覺那梅花胎記有幾分眼熟。

「姑娘還是先走罷。」香爐還算清醒,催促道,「太子濕了衣裳,旁人不會說甚。姑娘濕了衣裳,還是被太子救上來的……若有人知道了,那閑言碎語,必不可少。」

香爐還有句話沒說,二姑娘年紀大了,正是要成親的時候,若是真個兒被人傳出這等話來,估摸著二姑娘的親事大約也沒了。

沈二姑娘知曉輕重,自是快快離開不提。不過心里卻覺得,那梅花胎記,甚是眼熟。

到底,她在那里還瞧見過這梅花胎記?

沈二姑娘和香爐離開自是不提,棠落瑾以為的那些有心人還沒趕來,寧君遲就先過來了。

他過來時,長渠正在給棠落瑾往身上穿干的外袍。

寧君遲瞧見遠處的沈二姑娘和香爐,再一瞧棠落瑾的模樣,臉一黑,伸手將長渠手里的衣裳拿了過來:「我來。」

長渠知曉太子和信國公素來親近,倒也順勢就把衣裳遞了過去。

棠落瑾只得伸著手臂道:「有勞舅舅。」

孰料他這話說完,卻沒聽到寧君遲的回答。

只是後腰上驀地一癢。

棠落瑾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惱道:「舅舅!」

寧君遲一怔,笑道:「舅舅只是瞧小七腰上這梅花胎記霎時好看,所以才……」所以才手癢,伸手摸了一把?這話寧君遲有點說不出,只把眼睛往棠落瑾腰上又瞄了一眼,才給棠落瑾穿了外袍,同時笑道,「只不想,再苦再累,小七都不曾變色,可唯獨這後腰上……竟是稍稍一碰,就把小七嚇得變了顏色。」

棠落瑾:「……」你狠狠掐上一把他肯定依舊會面無表情,可是,誰受的了被這么輕輕跟撓癢似的,碰了那么一下子啊?他又不是石頭,被抓了癢,還毫無反應,當然要變臉的。

好在寧君遲也只是笑話了棠落瑾幾句而已,眼睛落在棠落瑾腰上又看了一眼,隨即快快的移開了目光,眼睛看向遠處。

「來了。」寧君遲似笑非笑道,「我以為是誰這樣見不得你和蔣家好,原來竟是夏家人。」

棠落瑾聞言往橋上看去,打頭的並不是夏家人,而是夏家姻親慕容家的夫人。可是慕容家和他能有甚么仇怨?能和他有「天生仇怨」,並且見不得他好的,也就只有九皇子的母家夏家了。

「就在這里。」一個小丫鬟跑的氣喘吁吁,卻不忘言之鑿鑿地說道,「奴婢就是在這里瞧見一位綠衣姑娘落了水的,只是奴婢不會鳧水,也不知那位姑娘這會子是不是已經被救了上來,是被誰救了上來的。」

小丫鬟一說,眾認就都知道這小丫鬟的言下之意了。

縱使這時候的男女大防不是那么嚴重,平日里女子也可上街游玩,也可打馬球蹴鞠,可是若是女子一旦落水,被某個男子救了上來,如此男女授受不親之下,名聲卻也就越傳越不好聽了。

「綠衣姑娘?」慕容夫人聞言,細細的眉毛一挑,看向一旁的沈夫人,「說來沈家二姑娘,咱們馨妃的嫡親妹妹,可是最喜歡穿綠衣裳了。我記著,今日里,仿佛二姑娘也是穿了綠衣裳,不知我是不是記錯了,沈夫人?」

沈夫人面色從容道:「今日里,穿了綠衣裳的不止小女一人。且,除了各家小姐,不少奴婢也都穿了綠衣裳,那落水的,未必就是小女。」

慕容夫人還要再激一激沈夫人,一眾人就都走到了橋上。

從橋上往橋下看去,只見信國公正和一少年——當今太子殿下正在釣魚,身後站著兩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