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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216 字 2022-11-16

越侯被同情嘲笑的目光看得多了,回到家中,就把葉善言吊起來開始鞭打,直到葉善言已經連哭嚎都嚎不出聲來,才將人放了下來。

越侯夫人閉門不出,竟不知是被越侯禁了足,亦或者是嫌棄丟人,才不肯出門。

越侯一事暫且不提,等到了六月份,寧家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世子夫人薛貞娘小產了!

寧君榆面色鐵青的等在門外,等聽到太醫說「世子夫人這胎沒有保住,但身子尚好,好生調養一番,將來還能再孕」的話後,更是想也不想的就沖了進去。

棠落瑾在東宮聽到了寧家請太醫的消息,就順勢跟了過來,見狀皺眉:「四舅母如今已經有孕六七個月了吧?怎會突然小產?」

薛貞娘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寧君榆合離,但她自己卻是疼愛孩子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出無論孩子是男是女,她都會守著孩子長大到能照看自己的時候,才會改嫁的話。更何況她肚子已經很大了,若是一著不慎,定會母子同時喪命,薛貞娘並不糊塗,必不會做這等不劃算的事情。

寧君遲臉色也極其難看:「四弟妹剛剛懷上這一胎時,常常喜愛吃辣,因此眾人都說她這一胎懷的是女兒。可是四弟妹月份越大,胃口便又改了,偏偏喜歡吃酸。君榆糊塗,到處說四弟妹懷的定是個兒子,四弟妹必不會和他合離。想來就是因此,君榆的那些妾室有了歹念,才會……」

棠落瑾聞言便不再問了。

任是寧君榆如何苦苦相求,薛夫人帶著幾個兒子從薛家趕了來,直接把女兒帶回了薛家。沒過兩日,就令人來拉嫁妝,談合離一事。

寧君榆仍舊不肯,薛家倒是想和他僵持,奈何等到了七月,寧君榆就要離開長安城,薛家不得不問寧君榆到底要如何才肯合離。

寧君榆道:「三年。三年後,我必回來。若那時貞娘仍舊不改合離念頭,我必與她合離。」

寧家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薛家無可奈何,也只得忍了——好歹,他們家姑娘,不必再白白替著眼前這人養著那些庶子庶女和妾室了不是?

寧家沒了主母,寧君遲又不好牽扯弟弟的內院之事,因此就尋了棠落瑾,想要把小安姑姑要過去,幫他管理那些寧君榆的妾室。

「她若忙,安姑姑不是還有一個徒弟?換了她也好。」寧君遲微微笑道,根本不曾想到棠落瑾會拒絕。

棠落瑾稍稍一頓,果然不曾拒絕:「小安姑姑去罷。只是舅舅知道,小安姑姑和旁人不同,從前也是伺候過曾祖母的,她去了寧家,寧家若不想要她了,將她送回來便好,萬萬不要苛待她。」

寧君遲哭笑不得:「小安姑姑是長樂宮出來的人,舅舅如何會苛待她?小七又說胡話了。」

棠落瑾不語,只拿了洞簫,開始吹了起來。

只是吹來吹去,他也只是技法越發嫻熟,而曲中仍舊無情。

「還是不行啊。」棠落瑾微微失落,「曾祖母說我曲中無情,我便想吹個有情的曲子給她。卻不想,這曲子,連我自己都聽不出甚么高興與不高興。」

寧君遲心中微微一動,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等離開了東宮,寧君遲把小安姑姑送到了寧家,交給了落寞的寧君榆。寧君榆雖落寞,見了小安姑姑,亦是眼前一亮。家中沒了主母,那些妾室哪里有不做亂的?如此寧君遲把小安姑姑請來了,那些妾室又被他統統貶成了通房,一個個的,俱都連姨娘都不許叫了,現下又有了小安姑姑,許是家中能安穩些時候了。

寧君遲離開了家里,在街上走走停停,末了竟是走到了棠落瑾為清歡開得倌倌館。

他腳步頓了頓,拐了個彎,就繞道去了清歡的住處。

清歡正在彈琴。

清歡的琴聲,悠然自在,讓人聽了便心中舒暢。倒也難怪小七喜歡聽了。

寧君遲想罷,想到自己彈的曲子,不禁上前幾步,微微勾唇。

清歡這里,原本只有棠落瑾能隨意進出。後來棠落瑾態度稍有松動,寧君遲便也能隨意來這里了。但是,也僅限於寧君遲。

「原來是信國公。」清歡微微彎了彎腰,便起身道,「信國公可要一試?」

寧君遲和他學琴,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寧君遲學琴的初衷,便是想著即便小七不在清歡身邊,也照樣能睡得沉穩,聞言想到自己的琴技,便不客氣的坐了過去。

小七,小七。

寧君遲端坐琴後,唇角微揚,漆黑的眸子里,透出別樣的溫柔。

清歡站在不遠處,原本只是隨意聽著,聽這曲子的技法是否嫻熟,可是聽著聽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等他回過頭,瞧見寧君遲的眼神,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一曲談畢,寧君遲瞧見清歡的目光,奇道:「我的曲子,可是已經能彈給小七聽了?小七聽了,是否也會像聽了你的曲子那樣,安然入睡?」

清歡沉默良久,才開口道:「敢問信國公,方才彈奏時,所思所想之人,是誰?」

寧君遲一怔。

清歡又道:「信國公曲中有情,卻是不該有之情。殿下聽了,不止不會安然入睡,怕是,還會被驚嚇到。」

寧君遲怔楞許久,方才回過神來,目光狠厲道:「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那么,」清歡灑然一笑,「除非信國公,立刻殺了清歡。清歡生是殿下的人,死亦是殿下的鬼。殿下要清歡作甚,清歡便會作甚;清歡所知道的和殿下有關的事情,亦會事無巨細,告訴殿下。」

「我今日便是殺了你,小七亦不會與我生疏。」寧君遲此刻當真起了殺心,舉劍架在清歡的脖子上,喃喃道,「只要殺了你,他便甚么都不知道。他亦無需知道這些。」

清歡閉目:「國公爺既舍得,殿下從此沒了能伴他熟睡的琴聲,那么,便殺了我罷。」

天元二十年,七月初一。

棠落瑾正在練字。

小徑忽然來報:「殿下,承恩公世子來了,好像、好像要跟殿下算賬的樣子?」難道殿下欠了承恩公世子的錢?

棠落瑾被他這一叫,筆鋒一滑,這張字,算是毀了。

他微微皺眉,但還是開口:「讓他進來。」

寧君榆果然進來了,還是大步流星的沖了進來。

「四舅舅……」棠落瑾抬頭看他,就看到了寧君榆格外復雜的神色。

「我要你的一個保證。」寧君榆道,「我要你說,皇後和十二皇子不會死。我只要這一句話。」

棠落瑾不語。

寧君榆大聲道:「你說啊!你說了,我就信你!以後……不管以後怎樣,我都信你!」

「人人都會死。」棠落瑾把玩著擺在書桌上的香囊,緩緩開口,「我會死,你會死,皇後和十二皇子,他們,自然也會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