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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426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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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忘了,寧家,還有我。」

寧君遠聞得寧君遲這樣一說,就是一怔。

良久才復雜的看向寧君遲,道:「二哥以為,君遲和寧家的其他兒郎不同,並不喜歡上戰場。」

寧君遲搖頭道:「並非我不喜歡。而是比起有些事情、有些人來,戰場並非我最喜歡的。」

而且,當初父親來信,說是讓他和寧君榆互相比,看誰一定時間內生的兒子多,誰才能往戰場上去。

雖然知道父親那時說這番話,只是為著讓寧家有後。

可是在寧君遲聽來,這番話卻有著另外的折辱的意思——他們並非被挑選出來的專門留種的畜生,娶妻生子,或許是很多人的人生選擇,但被這樣威脅著生孩子,且還是要二人比拼誰讓女人懷孕的數量多……寧君遲收到那封信時,對父親第一次感到了反感。

因此盡管那時他還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拒絕像寧君榆那樣,快速的娶妻納妾生子,鬧到最後,嫡妻大著肚子就要合離。最後妾室鬧鬼,竟又讓寧君榆的妻子小產。孩子沒了,寧君榆的妻子也跑了。

然後留下一溜妾室生下的七個兒女。

寧君遲微微搖頭。

寧君遠沉默了一會,才道:「父親年歲大了,如今回長安,也並非回不得。但是君榆……三弟不比君榆。君榆在戰場已經待了三四年,仗也打了無數。他是父親手把手教出來的。有他在邊境,父親與我,才能安心。當然,二哥不是說君遲不該去,而是想說,君遲去戰場自是無妨,若父親回來,二哥也在長安,長安城里還有君榆的七個子女,想來皇上也能安心讓你和四弟在戰場上,保衛大棠。」

寧君遠的想法很簡單。父親年紀的確大了,身上也的確有諸多因連年征戰留下來的暗傷。因此太子如果當真要父親回來,對他來說,亦無不可。

畢竟,君榆雖年輕,在戰場上的天賦卻是可以和過世的大哥相比。有君榆在戰場上,君遲亦去戰場上輔佐君榆的話,那些將士,仍舊是大棠的將士,仍舊會更加信任寧家。而寧家因著邊境的將士,也會在大棠站得更穩。

至於寧君遲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寧君遠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卻又不敢說出來。

寧君遲卻不會讓寧君遠這般逃避。

「二哥難道不疑惑,為何四弟會出手,讓為二哥治病的老大夫,奔赴庄子上,誤導太子么?二哥難道不奇怪,為何太子一出手,就要讓父親和四弟,一齊回長安么?」寧君遲緩緩道,「父親為大棠奉獻數年,太子只是就著父親上的辭呈,請父親歸長安。但是四弟……太子的意思,則是四弟若肯自己回來,那便罷了。若是四弟不肯自己回來……」

那么太子,就要使出手段,讓寧君榆不得不回來。

「而那個時候,君遲即便趕到邊境,亦來不及了。」

寧君遠定定的看著寧君遲,不語。

寧君遲道:「二哥素來足智多謀,見微知著,從前遠在邊境,尚且會寫信來試探我二姐待太子如何,太子對二姐是否敬重。如今,二哥回長安城許久,在長安城里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情更多,想來,有些事情,二哥也並非是完全不知道的。」

寧君遠這才收回目光,摩挲著被寧君遲扶起來的茶杯,嘆道:「並不是知道,只是有所猜測而已。畢竟,當年太子甫一出生,二姐就令於姑姑抱著他,在瓢潑大雨時,奔赴長樂宮外跪著。太子幾個月大時,剛剛被抱到清寧宮中,就幾次生病。最嚴重的一次,甚至使太子淪為痴傻。皇上震怒,將原本無過錯的馨貴妃的頭一個孩子五公主送往庵堂,第一次再批給父親的折子里,痛罵了父親。後來明明有諸多比你更適合的人,可以陪伴太子去福建,但皇上偏偏選了你。再及後來的諸多事情,不單是我,就是父親心中,未必就沒有懷疑。」

只是懷疑也只是懷疑。換子一事,事關重大。若當真是皇後換子,他和父親也大約能猜得到,皇後彼時換子,是為寧家。然而無論皇後換子,心中是有多少無奈,但,欺君之罪是真,混淆嫡庶是真,事後虐待皇子亦是真。

如此情形之下,寧君遠也好,寧山也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期盼他們的懷疑是錯的。皇後根本沒有做下那等事情。皇後和太子關系不睦,也僅僅是因著二人相處得時日短而已。

然而,今日寧君遲這樣問他,寧君遠就是想要再裝作任事不知,竟也不能了。

「當真是,二姐換的孩子?」寧君遠和皇後年紀相差很小,姐弟二人相處的時間,比皇後和寧君遲要多得多,「當真不是,其他人動的手?」

寧君遲道:「民間有俗語,七活八死。二姐七月產女,馨貴妃八月產子。二人皆是早產,本就惹人生疑。且,我細細查過,那一日,二姐身邊跟著於姑姑五人,馨貴妃身邊只有兩個宮女,其中一個,一直都在跟侍衛糾纏,是以馨貴妃身邊只有一個宮女而已。這種情形下,二哥以為,動手的不是二姐,而是馨貴妃么?」

寧君遠沉默下來。

是了,馨貴妃的娘家是沈家,馨貴妃原本是他的表妹。這個表妹,旁人不知,寧君遠卻是知道的,馨貴妃素來天真嬌憨,不少男子都喜歡這樣的女子。雖不聰明,帶在身邊,卻格外討喜。而這樣不聰明又有些膽小的馨貴妃,又怎么做得出來換子一事?且,若他沒有記錯,從前的馨貴妃,可是格外依賴二姐這個表姐的。

至於太子的長相,寧君遠卻是連問都不必問了。旁人或許不曾注意,但寧家人卻是自家事,自家知。皇後的相貌和他們的母親相似。而他們的母親,和沈家的沈夫人是堂姐妹,容貌相似。太子的容貌不像生母馨貴妃,反而像外祖母沈夫人,倒也沒甚么好奇怪的。

而以二姐的手段,和對他們這些家人的看重……寧君遠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想,他是完全能明白,二姐為何要這般做。

「二姐雖有過錯,但……」寧君遠頗有些說不下去。皇後是他的血親不假。甚至無論皇後是嫁了誰,只要不是皇上,哪個人膽敢容不下皇後,他都能帶著一群親衛打上門去。

偏偏皇後嫁得就是皇上。

皇後換子,本就欺君,混淆嫡庶,虐待庶子,幾次欲殺太子,雖沒有殺成,但大長公主的嫡孫女、太子的未婚妻卻是因此而死,而太子也因此身子受損……如此種種之下,饒是寧君遠,也說不出該放過皇後的話。

「皇上既饒了她一命,又把十二皇子發配到福建百佛寺,當真剃度為僧,」寧君遠干巴巴地道,「顯見是皇上已經懲罰了她,絕了她的念想。只要太子不要二人的性命。寧家,自然還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只是這些,和太子讓父親、君榆回來有何關系?」

寧君遲目光微微一凝,嘲諷道:「寧家在長安城的人手,一半在我的手中,另外一半,在二姐手中,是么?」

寧君遠一怔,隨即苦笑。

寧君遲九歲那年,便擔著寧家洗清冤屈的重任,從邊境一路逃亡,一路還要追捕山西前知府的千金,好為寧家洗清冤屈再加一個籌碼。彼時寧山手中,因被人陷害,一時間竟沒有太多人可以信任,因此只給了寧君遲三十個護衛,讓這些人護送著寧君遲,從邊境逃往長安。

而等寧君遲帶著活的山西前知府的千金,到了長安城的時候,三十個侍衛,只剩下了三個。

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危險重重,竟是不必去想,都能猜得到。

寧山原本是看好寧君遲的,偏偏那個時候,皇後生子,寧家不得不讓九歲的三子寧君遲和四歲的寧君榆在長安城中留作質子。

因那時候寧君遲年紀還小,好在他有一路逃亡的經歷,讓寧山格外看重,這才在那個時候,將寧家在長安城的一半勢力給了寧君遲,另一半,則給了皇後。

寧山原本想著,等寧君遲再年長一些,就把那些人手給寧君遲。誰知長安城中頻頻傳來皇後接連失女,皇後與太子不睦的消息。寧山能打一輩子仗,顯見是個有本事的。他雖不確定,但心中既有了懷疑,又知曉三子、四子早就在皇上的安排下,和太子極其親近,便一直沒有把皇後手中的人手收回。而是只給了寧君遲一半的人手,讓寧君遲做原本雙倍人手該做的事情。

寧君遠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他一開始是對寧君遲有所愧疚的,但父親一意孤行,既不喜寧君遲不肯娶妻生子一事,又不肯委屈皇後,他這才只能對這件事情緘默不語。

「父親,總是有父親的為難的。」寧君遠只得干巴巴的解釋道,「你和太子關系素來親近,而二姐……父親總要顧著二姐……還有同在宮中的三妹的。」

寧君遲微微扯了扯唇角。三妹?寧玥兒么?父親若當真還記得他這個三姐,當初就不該將寧玥兒的婚事交給二姐,害得寧玥兒在不願下嫁根本不能如意的人時,迫不得已,開始勾搭天元帝。

不過,那些事情,卻不是寧君遲如今要說的了。

「那些人手,我並不管。」寧君遲緩緩道,「只是,二哥若還想保住君榆,就快些寫信與父親,讓父親找個借口,讓君榆和他一同回來;二哥若想保住寧家在長安的另一半的人手,也要快些動手。最好,此刻就動手,把那些人手還有君榆留給二姐的人,統統接手過來。」

寧君遠微微肅容。

寧君遲接著道:「從前太子不在意那些人,多少是顧念著寧家和皇上。可是現在,皇後和君榆糊塗,明明被太子放過了不止一次,還再繼續算計太子,讓太子……」寧君遲攥緊了拳頭,「如此侮辱,太子豈能再忍?若二哥不快些出手,只怕長安城的人手,不止要折損許多,就連四弟……怕也不能整個兒的回來了。」

寧君遠驀地看他。

寧君遠道:「君榆既敢算計太子,就該有太子會反過來算計他的覺悟。況,君榆如何算計太子的,二哥難道沒有從老大夫那里知道么?君榆糊塗,太子豈會糊塗?害太子中招的東西,早早就被看管了起來,現下怕是早就找了不知道幾個大夫去辨識那種東西了。」

寧君遠猶自不肯死心:「君榆和太子自小一起長大,他還是太子的伴讀。寧家為大棠付出良多,且邊境那些將士,向來只認元帥虎符,不認其他。寧家如此,太子也敢動手?」

寧君遠拍一拍衣裳,起身,面無表情道:「二哥莫要忘了,二姐幾次欲要殺太子,太子看在寧家面子上,才數次放過她。寧家的臉面,早就在二姐幾次欲殺太子的過程中,被用的一干二凈。且,旁的我並不知道,但是我伴太子,一路從吐蕃邊境,回到長安,途中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刺殺,那其中,難道就沒有二姐的手筆么?蔣家小姐去世、昨日太子被算計,這卻是好無疑問是二姐動的手。這一樁樁的事情,寧家的臉面,哪里還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