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狼情肆意 靈鵲兒 2444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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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瘋了半日,又熱騰騰地守著篝火吃了半日、樂了半日,待到夜幕降臨,雅予乏乏地窩在賽罕懷里掩著寬大厚重的斗篷,不時地含了手指吹一下,居然已是能弄出點聲響來。不覺得這輩子會輪到她來召喚飛雪豹,可是順著他的心卻是要的。

聖火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如初起時熊熊地燃著,柴草有限,不能夠盡燃三日,卻總歸要守過一夜。原本守夜是男人的事,可她是男人的心肝兒自是也離不得。斗篷裹到了鼻梁只露了眼睛,嗅不到火星與冷雪,只有他熱熱的胸膛和味道,雅予暖暖和和地打了個呵欠,「什么時候了?」

「困了?」 賽罕低頭撥開斗篷把那小腦袋多露出些來,免得她在里頭悶睡著了。

「沒。」 清涼涼的小風灌進鼻子,雅予頓覺清醒了許多,左右瞅瞅,四周的荒野沉在黑暗中已是完全不見,抬頭,墨玉般的夜空散了烏雲,綴了幾顆星,亮閃閃的,形狀極是雅致,不遠處的雪台從這里看去正在星下,高低也正正合適,欣然道,「到巳時了沒?」

「巳時?該是差不多了。」

見她掙著要出懷,賽罕有些納悶兒,「怎的了?」

雅予費力地站起身,跺跺有些發麻的腿腳,「回窯取樣東西。」

「什么東西?」

她神秘秘地沖他聳聳鼻,「自是好東西。等著!」

合腳的小皮靴噼噼啪啪地乍了小風去,不一刻就轉了回來,手里多了個一尺見長的東西。賽罕定睛一瞧,「喲,笛子?這可稀罕,哪兒得的?」

說著稀罕,可他的語聲平淡顯是不以為然,雅予在心里略略沉了口氣,幸而今兒預備的不只這個,否則他當真不稀罕!「大夫人給英格小主兒弄來的,她不會玩就給我了。誰知這回送行李七七八八的竟都給托了來。」

「是么?這會兒拿出來做什么,我可不……」

「我會!」 不待他說完,俏皮的小音兒就興奮地打斷,雅予蹲□單肘撐在他膝頭,仰起一臉甜滋滋的笑,「吹給你聽聽?」

「你會啊?」他慢條絲理地應了一聲,順手扯開大斗篷又將她攏了,「這東西的音本就又尖又乍,不敞亮。就你那點兒小氣兒連個哨子都打不響,這吹出來得多難聽。」

沒見過……這么駁人心意的東西!當頭一瓢涼水潑得雅予好怔了一怔,偷偷謀劃了這么久、提心吊膽了這么久,竟然就折在這第一關,再不知這後頭的該怎么引出來。

瞧那張興奮的小臉一刻就被他揶揄得灰突突的,撅了嘴巴卻是一個字也頂不出來,賽罕硬忍著笑,低頭對上了那雙委屈的水眸子,「真會啊?」

「……嗯。」

「那前晌說祭聖火要樂聲你怎么不吭聲兒?」

「我,我原是……特意留給你聽的。」雅予說完就泄氣地咬了唇,她從來就是這么計較不周全,只想著自己會什么,怎的從來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悅笛子的尖聲?此刻連話也漏了,這要再追著問出來,這一點討他歡心的心思就,就都淡了……

賽罕挑挑眉,什么借口都幫她想好了卻獨沒想到這個,兩個人如今雖親近,情濃時刻她嘟嘟著嘴什么情話都敢說,可即便是聽得再多,他也總還是心膩,不大受得那嬌滴滴的模樣,語聲不知覺就軟了,把人兒拽進懷里,「是么?那就吹吧,我聽聽。」

「你不是不待見笛子聲兒么?」

「得了,那漏氣的口哨我都聽了一宿了,還怕笛子聲?吹起來也給我趕趕那哨子聲。」

撲哧,雅予笑了,掙脫懷興沖沖地站起身,一打手用笛子指著雪台子,「我要到那兒去!」

哦,原來壘那台子就為的是這個,賽罕心笑這矯情的小丫頭,「站得再高也借不了力,就在這兒吹。」

「要借呢!」說著雅予抬手摘下頭巾,又低頭去解斗篷。

眼前人只管歡歡然地在雪地里脫衣裳,賽罕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瞅著她脫了外頭脫里頭,他起身一把攬過來,「你這是做什么?凍死啊!」

「賽罕,賽罕……」薄薄的綢貼在他懷里,雅予只覺得從臉龐到身子都興起得熱熱的,「你看哪,你看看我。」

只顧了護她冷,此刻低頭,竟然……是滿懷銀白的紗,寬襟低領簇著雪光滑膩的脖頸,長裙直束在了胸下把那兩朵嬌柔攏得高高的,若隱若現,似要跳了出來。這才覺出大手騰騰的熱仿佛握了一小柄妖嬈的銀燭,那么細,那么滑,暖暖的身子,暖暖的香已然透出來鑽進他鼻中,鑽進他掌心里。眼睛發澀,恍恍的分不出哪里是衣裳哪里是雪白的人,賽罕干干地咽了一口,「從哪兒弄來的?你瞅瞅你還見得人么!」

「又不給旁人看,只給你看。」

她似已看出他的收斂不住,粉頰上綻出美美的紅暈,語聲嬌得仿佛要滴出水來。她何時變得這般媚?都是這一身不知羞的衣裳給折騰的!可是……他心里恨,口中卻氣短的不知怎么駁。

「賽罕,賽罕,吹曲子跳舞給你看好么?」

「……」想說不用!趕緊穿上!可話到口邊又自己給硬硬地咽了回去。她腰肢柔軟他早就知道,一次盡興,攏坐在懷中,忽地到了那極致之處,她忍也忍不得,就這么仰身往後,雪白柔滑的*彎出一個極迷人的弧線,仿佛美麗的清月在他手中升起,他愣在當時,竟忘了那張揚的欲//望和瘋狂的動作。此刻,還如何按捺得住那想要再見那柔軟的心?手不由自主就有些松……

「抱我上去。」

「……冷吧?」

「不冷!跳起來就不冷了。」

想護她暖,卻還是彎腰將她抱起往台子走去。人果然只顧得自己,此刻他心里都只是自己眼中那冰清玉潔的涼爽,這冰雪佳人,生就該如此……

將人放在台子上,他就近席地而坐,仰看著她。長裙垂,輕輕抹在雪地上,小風過飄飄悠悠,將那*柔腰的形狀勾得影影綽綽,香甜暖暖的味道便隨了那薄紗撫在他臉上……

「坐遠些。」

「這么……看得清楚。」

「不要,將才那個位子才最好,去啊!」

她就是仙子,就是神,哪里還能與她爭,賽罕只得站起身又坐回篝火邊。

……

墨黑的夜恰有幾顆星,雪台子上細白的一柳,好似一彎將將升空的月兒。玉指輕掩,輕輕吸了口氣,薄薄的唇點在細細的笛身。賽罕目不轉睛地看著,幽藍的眸底清澈如鏡,只映她的影子,清凈裊裊,眉目如畫,飄然若霜的裝扮一股絕俗的冷艷,再細看又是那懷里那軟軟糯糯的人,恍惚間竟是有些明白自己這許久來丟不下的因由,冷也是她,熱也是她,周身還有何可求……一時竟不期再有什么悠揚之聲、飄渺之舞來打散這平靜,不如就此,一道心尖上的風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