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以二對五(1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735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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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以二對五

「孫多余,你他媽是不是想找死,偷農場的大倭瓜,最甜品種最優良的葡萄,居然還讓小崽子們誣賴場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

為了找到偷瓜賊,生產一隊的隊長王廣海特地成立了專案組。

好嘛,找來找去,終於在孫多余家的地窖里找到專家培育出來的優質大倭瓜了。

「哪里嘛,我,我,我天天勞動,就沒,沒偷過瓜。」孫多余著急了。

其實自打孫想男帶著閨女搬走,老娘去上訪,孫家就剩她一人了,陳麗娜對她挺照顧的,還送了她好幾雙自己穿不完的膠鞋,她憑啥偷生產隊的倭瓜呀。

「那你說,你是不是咱們隊里最不敬愛場長的人?」

「也,也不是吧。」孫多余敬愛不起場長來,但她覺得,還有些人比自己更不敬愛場長吧。

「我覺得,就只有他們老孫家才會不喜歡咱們的陳場長,咱們把這孫多余給抓起來,當著群眾的面批斗,再踩上一萬只腳,就不能叫她壞了我們孫家寨的名聲。」社員孫振興說。

「不行,場長說了,批斗別人的人,終被批斗,隊里出了賊,要扭送到礦區公安局嚴肅處理,不能私下批斗。」王廣海是隊長,當然比較理智,當時抱著大倭瓜,開著拖拉機,人贓俱貨,就往礦區去了。

等王廣海和押著孫多余的幾個群眾走了,孫家寨後面才鬼鬼祟祟的竄出幾個人影子來。

也不過五六歲的孩子,其中有一個,看個子矮矮的,姓李,名字叫李耶,也不知道誰給他起的這個名字,大家給他取個諢名,就叫李大耶。

這孩子看著矮矮的,但其實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從小,他就是孫大寶的徒弟,走狗,當然,也是那種天生的壞孩子。還是這農場里的孩子王。

農場里的大倭瓜,確實又大又漂亮,好嘛,他帶著孩子們全都偷了來,藏在一處廢棄的地窩子里,用來干啥呢?

踢破,砸壞,或者就是往牆上砸。

基地種植出來,改良過品種的葡萄,糖份足,抗病蟲,是專家們辛辛苦苦嫁接,等了半年多的成果,本來可以拿到烏魯參展,然後給農場要資金的,他們偷了來,一頓呱嘰呱嘰吃完。

這不,一看生產隊要搜查了,他們怕事情要敗露,就把大倭瓜賊贓給了孫多余,他們反而脫險了。

大清早的,這幫孩子就像那流浪的小野狗一樣,四處轉悠著呢。

一看場長的車進了門,一群孩子就站住了。

一個說:「不對呀大耶,你不是說給場長的輪胎扎釘子了,它咋還好好兒開著呢?」

另一個也說:「可不嘛,我看場長的車胎就沒爆過。」

李大耶也覺得奇怪呢,五八年大煉鋼鐵,所有的鐵全繳去煉鋼了,所以現在鐵稀少的可憐,就一枚鐵釘也不好找,他只有幾枚釘子還是師傅孫大寶祖傳的。

場長的胎咋就沒給扎破呢?

「你就叫李大爺?」

幾個孩子正在白楊林子里胡游散轉著,就叫個瘦高瘦高,皮膚白白,長的很文氣的小家伙給攔住了。

好嘛,白白凈凈的小少年,個子挺高,瘦的可以,身後還跟著一胖一圓,兩個圓乎乎的小崽子,看起來,是很欠揍的仨孩子啊。

……

把孩子們扔在葡萄田邊之後,陳麗娜照例,還是往倉庫去了。

今天艷陽高照,當然,周六嘛,也是農場里照便要開民主生活會的一天。

而民主生活會了,就在倉庫前的大麥場上來開,大家三三兩兩坐在碌碡上,或者是蹲在場地里。

要是以往,幾位老教授們會給大家講講解放前的困難事兒,憶苦思甜,再抱著手風琴唱幾首歌,大家一起和拍子,那是真的生活會啊。

現在賀敏來了,形式當然就復雜多了。

「田晉同志,昨晚有人貼了你的大字報,說你身為黑五類,不思悔改,居然還搞浮誇主義的那一套,非但每個月吃著細面,還有奶粉喝,我問你,奶粉哪來的?」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

「那你知不知道,喝奶粉是一種極其浮誇,並且資本主義的行為?」

頭發花白的老專家不說話了。

田晉,正是幫陳麗娜改良各類品種,培育糧食的專家。

因為和聶博釗認識,聶博釗每個月的奶粉票都會補給他。

老教授老了嘛,邊疆生活條件又差,有點奶粉喝,補一補他在伊犁時給弄壞了的身體,這不是很好嘛。

但是,這種事情是秘而不宣的,畢竟現在的思想意識就是這個樣子,只要給人寫了大字報,那么,他就免不了要被群眾批評。

「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從明天起,奶粉我再也不喝了。」田晉站了起來,摘掉眼鏡,就給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賀敏手拿大字報,轉頭看著四周的社員,以及隊長們,揚了揚兩只手,就說:「現在該大家踴躍發言了,該批評批評,該指導指導,大家怎么不說話呢?」

因為沒人說話,他清了清嗓音,就說:「這樣吧,只說不喝奶粉,可沒有達到認識錯誤的目的,咱們農場也有牛棚嘛,領袖說的對,形式不能丟,今晚開始,田老就搬到牛棚里去住吧。」

「賀書記,田老的奶粉是我給的,怎么,有問題嗎?」陳麗娜正好走過來,接上話頭就問說。

「陳場長,你應該知道田老的成份,也該知道,像他這樣的知識分子們,現在需要的是改造,需要的是再教育。」

「是的,他是需要接受教育,所以他一直在苦心給咱們農場研究並改良基因,改變種苗,爭取代罪立功,那我問你賀書記,沒有好的身體,他怎么可能帶罪立功?」

「奮斗在前線的邊防戰士們都沒有奶粉喝,他一個黑五類喝奶粉,就是他不對,那怕是陳場長的奶粉也不行。」

「賀書記,我覺得一個老人喝點兒奶粉沒啥大錯吧?」這時候,人群中安娜就高高喊了一聲。

立刻便有人附和說:「是啊,幾十斤的大倭瓜,咱們生來就沒見過,人家田老一嫁接就出來了,這樣的人身體不好,要真給病沒了,咱上那找那么大的倭瓜去?」

「還有葡萄,接的又大又好又甜,別看我啊,我沒偷吃,我就是聞著都甜,就算場長不給奶粉,我給他買奶粉。吃奶要想娘,吃飯要想爹,吃水不忘挖井人,就這么回事兒。」

好嘛,賀敏本來是想把氣氛搞起來,大大的在農場搞一番思想運動,結果沒想到這農場里的人,居然思想都這么的,不積極?

氣的甩了大字報,他說:「陳場長,你們這農場的覺悟,可是大大的有問題。」

「賀書記,你管思想,我只管勞動,我只知道,現在已經要開始采摘棉花了,同志們,既然會開完了,現在下田,摘棉花。」

呼啦啦的,連社員帶知青,套袖套的套袖套,戴帽子的戴帽子,提上土布袋,瞬間就走了個空,把目瞪口呆的賀敏,給晾在當場。

「場長,我覺得賀書記的行為做法很討厭,他好端端兒的,干嘛要開什么批斗大會,他不是說自己很尊重知識的嗎?」安娜小跑兩步,跟上陳麗娜,問說。

陳麗娜冷笑:「他尊重的,是漂亮的,年青的,像你們一樣富有活力的知青,而這些專家教授在他看來,就是踩著上升的途徑,當然要斗。」

「那我們怎么辦,難道天天就讓他在農場瞎指揮?」

「想要爬的高,小心摔斷腿,放心,讓他先跳著吧,我們要從礦區要錢買設備,正好可以借助他給礦區提要求,等到時候他敢動我們這些專家教授……」

剩下半句話,陳麗娜沒說,畢竟只要賀敏沒走,她就不能在知青們面前誇口不是。

蔚然一片雪白的棉花田,眼看就要到采棉的季節了。

采棉花,比起收麥子來,那可真是個苦差事。

首先,等棉花能夠采摘的時候,棉株的枝葉都已經干了,所以,刺非常的扎手,再,棉花就絮子,鑽到衣服里,那叫一個癢的抓狂。

當初不論劉解放,還是孫轉男任場長的時候,都不給知青和社員們配備手套,護袖這種防止她們的手被劃傷的保護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