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洗腦啦(1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724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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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洗腦啦

朝露才升,春杏遍地,拖拉機、耕種機在平坦的田野上忙碌著。

雪白的土膜一塊又一塊,整齊的鋪在一片片沃野上,反射著太陽光,刺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阿書記的小汽車疾馳在水泥路上,玻璃一片反光,所過之處,田野里的社員們不覺在揮手致意。

《新青報》的特派記者郭濱,和攝影師靳亮二人,由阿書記的小汽車親自護送著,來農場做采訪了。

「新型的,產業化的農業模式,聽起來很像那么一回事兒的。但是吧,畝產900斤,這可是自大躍進以來,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靳師,這戈壁荒漠,兵團農場都辦不到的事情,一個小小的木蘭農場怎么可能辦得到?

我看這些群眾的熱情怎么那么假,這個農場的場長,估計想出風頭,想往上面表功勞想瘋了吧,咱們去了之後可得擦亮眼睛,不要叫這個場長給蒙騙了才行。」記者郭濱坐在後面,悄聲的說。

攝影師靳亮只負責拍照,當然也頻頻點頭:「好吶。」

「現在想要出風頭,想要上報紙搞政績的官員們我實在是見的多了,拿百姓做武器,拿民脂民膏做功勞裱自己的官位,致少在這兒,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郭記者到底還是老狐狸啊。

緩緩搖下窗戶,他看著外面正在勞作的社員們,也揮了揮自己的手。

「那是陳場長的車吧,今天周末啊,她也來農場啦?哎哎都閃開,讓場長看看我駕駛耕種機有多厲害。」孫多余就在田野里了,眼看小汽車從自己面前開過,突突突兩手拎著耕種機,賣力的就耕作起來了。

耕種機嘛,下面是鐵的,還鋒利無比,這玩藝兒可比拖拉機難駕駛多了,你稍一個掌握不好,它萬一翻了,削掉一條大腿都是分分鍾的事兒。

所以,孫多余用力過猛,耕種機突嚕突嚕響了幾下,果然,哐的一聲就翻了,這家伙,把旁邊一片土膜給劃壞了不說,還險些割傷幾個知青的腿。

「孫多余,你到底會不會駕駛,不會就給我滾一邊兒我,我咋覺得你處心積率,就是想搞破壞呢。」王廣海吼說。

頓時,一群知青也吼開了:「就是啊孫大姐,你事事搶頭功,我們不搶你的,但是,能不能不要破壞大家的勞動成果?」

恰好小汽車駛過,郭濱慢慢搖起了窗子,就說:「看到了沒,那個女同志肯定是受到迫害了,說不定她才是這個農場里最清醒的人,至於別人,我估計還是給大躍進的那套思想蒙蔽著呢,咱們采訪完了場長,好好采訪她一回。」

「陳場長你好。」

「郭記者您好,靳師您好,我是咱們木蘭農場的場長,陳麗娜,這是咱們的副場長,王紅兵同志。」

就在大麥場上,早春的第一批草莓,還有桑椹和香氣誘人的甜瓜,就擺在石碌碡上。旁邊幾只木頭根子,早叫社員們的屁股給磨的光溜溜的。

「這瓜呀,是咱們農場冬天生產的,桑棋是才摘的,至於草莓,黃瓜,就是咱們大棚里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兩位記者嘗嘗?」

說著,陳麗娜就去招呼安娜,給倆位記者倒水了。

「這地方靠近蘇國,我估計這些東西,都是從蘇國來的,她為了招待咱們,也算煞費苦心了。」郭記者說著,丟了一枚草莓在嘴里,咬牙嘆氣:「真他娘的甜。」

「那個,陳場長,談談您的人生經歷吧,說說您是怎么以邊疆的,以及,您還這么年輕,就做到一個生產力達到一千人的農場的場長的?」

說著,郭記者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見陳麗娜端著茶水遞過來,連忙往後仰了仰身子,看起來很戒備。

攝影師卻說:「陳場長,回一下頭。」

陳麗娜立刻回頭,微笑。

好嘛,微卷的波浪長發高高綰起,小解放裝,黑長裙,高鼻梁白皮膚,帶著異域風情的大美人兒,干練又飈爽。

「這樣吧,靳師給陳場長多拍幾張照片,我去田野里走一走,采采風,至於采訪呢,等到了晚上,陳場長自己隨便寫一份東西交上來就完了,您說呢?」

說著,提起自己的帆布旅行包,郭記者就准備要走了。

「那個,郭記者,咱們要不先去一趟我們的土膜溫棚吧,我想,你大概覺得我們邊疆這種地方種不出草莓,也種不出桑椹來,這些東西大概都是我從別的地方搞來,給你搞面子工程的,那好,咱們去看看生產它的地方,怎么樣?」陳麗娜於是說。

其實這也是聶博釗教她的。

北京來的記者嘛,且不說恃才自傲,他們看到陳麗娜這么一個大美人兒當場長,那種思想,難免就要往她的石榴裙上滑。

這時候最有說服力的,就是祭出那片老教授們奮斗了整整一年的,土膜溫棚了。

但是,遺憾的是開春以來的大風沙塵暴,已經把好幾畝的土膜棚全給毀了,僅存的碩果,就只有兩間溫棚了。

陳麗娜迫切的需要錢,需要塑料廠幫她研發更加耐風,耐雪,耐摧殘的地膜出來,但是,她想要那些東西,就必須得這個記者在報紙上幫她美言才行。

「天啦,這里面可真熱,但是這些草莓,真的是你們自己種出來的?」

「多年生,只要苗子種下去,我們就不愁沒有新鮮的水果吃。」陳麗娜說:「不過冬天可得大力保護,土膜易破,邊疆風又大,只要給雪壓垮了,所有的苦功,全部前功盡棄。」王紅兵解釋說。

郭記者摘了一枚咬了一大口,嘆氣折服:「甜,又甜水又多。」但就是太少了,一看就是面子工程。

「不過,這種新型的種植法,應該脫力不了領導的大力支持吧,比如說礦區的書記啦,區長啦,或者是省上的領導們。」

要知道,就算在內地,這種種植方式也極為罕見,更甭提邊疆了。

土膜這東西且不說有多貴,你想想,那個領導敢在大家都吃不飽的年代,往一個農場里投這么多的資金。

除非,色迷心竅了不是?

「是的,礦區的領導們都非常支持我們。」王紅兵於是又說。

「而且呀,咱們陳場長舞跳的可好了,北京來的同志們,晚上文化館,讓我們陳場長跟大家共舞一曲,怎么樣?」幾個正在溫棚里忙碌的女知青們也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

郭記者的眼睛,頓時又不一樣了。

好吧,在他看來,這個大美人兒場長,可能有點能力,但肯定脫離不了裙帶關系了。

「那個,記者同志,咱們先吃飯吧。」王紅兵搓著手,可緊張了。

誰知道他就這么一句,居然把郭記者的怒火給點燃了:「王場長,你懂得什么叫記者的職業操守嗎,你懂得什么叫事實的真相嗎,我們到這兒來,是代表著共和國的四億億人民,來尋求一個真相,來了解一個農場的勞作方式,我們聽說你們畝產900斤小麥,於是,我們來了,我們要的是畝產900斤的真相,不是吃飯,不是腐朽的資本主義那一套的跳舞。」

說著,他狠狠一眼瞪住還想上前的王紅兵,甩袖就走。

「場長,那個記者咋看也不看就走了,不是《北青報》的記者嗎,我以為他會很平易近人了,沒想到凶成這樣,再說了,他這是覺得咱們是在吹牛批嗎。」知青小秦就說。

「他是戴著有色眼鏡來的,對我們整個農場都有偏見,也罷,咱們干咱們的,我倒要看看,他能在這農場搞出個什么花樣兒來。」

且說郭記者從溫棚里出來,在農場里四處漫步著,走到生產一隊的地窩子前時,正好就聽見孫多余在跟人吵架。

「好嘛,一點也不敬愛場長的孫多余,為人民服務,你家的雞又在偷吃我家的菜。」

「打倒土豪劣紳,我家的雞明明圈的好好兒的,哪吃你家的菜啦?」

「將革命進行到底,你等著,早晚我要把你趕出農場。」

「一切反動派生都是紙老虎,我呸,我要叫你把我趕出農場,我就不是孫多余。」

說實話,自打黃花菜走了以後,孫多余連吵架都不結巴了嗨。

「這位同志,我能進您的地窩子里坐會兒嗎?」郭記者上前就握手:「我是《新青報》的記者,有些事兒想要采訪您,當然了,也想跟您一起出去勞動,實地走訪一下你們的工作,你看怎么樣?」

「記者啊,那當然行了,快進來,我這兒正做飯呢,中午請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