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攻下記者(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588 字 2022-11-16

聶衛民還是從窗子上趴了出來,正好何蘭兒才從地里回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進了地窩子,聞著一股酒味兒,還四處嗅著呢。

聶衛民開上了小汽車,正准備要走了,沒想到劉小紅又跑來了。

「我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真不敢再開啦,你難道忘了你親媽是怎么沒的?我爸常說,開車這種事兒,越是新手越不在乎,越是老司機越害怕,因為經歷的多了,才知道很多時候自己還能活下來都是運氣,你往後甭開了,成嗎?」劉小紅掰住方向盤,就問聶衛民。

聶衛民坐在小汽車里想了想,說:「好,我今天最後一次,再也不開了。」

沙漠綠洲里的四月天,天幕地垂夜溫柔。

劉小紅從身後端了盤子槐花餅出來,說:「里面有雞蛋,有槐花,端回去你們仨兄弟一起吃,不要讓二蛋一人吃完啦。」

聶衛民連盤子端了過來,正要走,劉小紅又說:「從樓蘭農場出來的時候,我就想,這一回我要能活下去,一生我只求一點,惜命,活的有價值,不能對不起為了我這條命而犧牲的那些解放軍叔叔和我爸。聶衛民,愛惜你這條命吧。」

好吧,聶衛民聽話了,這一回回去之後,車鑰匙悄摸摸放回縫紉機里,還就真的再沒摸過方向盤。

家里,陳麗娜蒸了一鍋子的米飯,油渣蒸干菜那是老聶家的保留菜品嘛。為了這美國記者,又特地讓老聶出去打了一只兔子回來給燉了,另還炒了兩樣綠菜。

煎炸蒸煮,二蛋燒火三蛋兒洗菜,帶著倆小的忙了個不亦樂乎。

美國記者是個中國胃,跟聶工在院子里天上地下的聊著,等飯的時候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見隔壁有個老太太總看著自己,拍了拍腦袋,給她和她的漢族兒媳婦拍了張照片。

民族的融合,以及他們一家雖然貧窮,但臉上洋溢的笑容非常真切。

夕陽下一切都是金色的,這張照片撲捉的非常漂亮。

「聶工,這美國鬼子不會是來盜竊咱們的秘密情報的吧,我這邊獵槍隨時准備好的,萬一他要真敢,我立刻就會過來,但我還是覺得,你讓他走吧。你招待他一兩晚上這沒啥,不過家里添只碗,但萬一就因為這個,你給打成間諜罪,怎么辦呢?」

哈工一聽聶工全程和鬼子說同一種話,當然擔心聶工的安全嘛。

現在雖然說沒有前些年那么草木皆兵了,但間諜依舊是重罪啊。

「但凡記者,追求的都是真相,愛德華先生對於國家,乃至世界,冷戰的看法,都很獨道,這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以及,我很需要通過他了解一些現在的國際形勢,哈工,一會兒把你的馬借給他,他想騎著馬,在這片土地上走一走。」聶工說。

小聶回來了,家里就該開飯了。

因為聶工一直在和美國記者高談闊論,就連平時最吵吵的二蛋都不敢說話了,專心扒飯,一言不發。

聶工和愛德華在餐桌上高談闊論,不過一點也沒耽誤了吃飯。

一盆的兔子肉,蒸干菜,再加上幾盤青菜,幾乎一掃而空。

等吃完了,聶衛民給倆人沏好了茶,倆人又坐到椅子上聊了半天,等哈工把馬牽來了,倆人這才騎著馬出去了。

「小聶同志,他們說的啥呀說那么得勁兒?」等美國記者走了,陳麗娜才問小聶。

「你不是還會唱英文歌嘛,怎么可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小聶覺得很奇怪。

「一種語言里,最容易學的就是歌啦,我很喜歡《昨日重現》那首歌,但僅限於會唱歌詞,別的是一句都不懂。」小陳說著,又說:「咦,不對啊,那天晚上你不是在房間里看書的,一步也沒離開過房間,怎么就知道我唱歌啦?」

「我給你身上按了枚竊聽器啊,這有啥奇怪的。」小聶說起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陳麗娜聽了就踢了他一腳:「好啊小聶,你這特務都玩你媽身上來了。跟我說說唄,他們究竟在說啥?」

小聶也是聽的一知半解,就說:「愛德華的意思是,咱們共和國沒有人權,而且現在人民也活的太苦難了,一味這樣閉關鎖國是不正確的,國家必須開放,人民才能富裕。資本主義才是真正的民主,才能解決我們目前面臨的問題。」

「那這還是個真記者,那么,你爸怎么答他的呢?」

「我爸說,共和國人口多,面積大,會有改革的,也不過早晚的問題,共和國的黨和人民,都是在摸索中前進的。」

「看來這是個真記者,那慘了,也不知道他愛不愛金子啊。」陳小姐說。

「我看賣金子的事兒就算了吧,萬一他在海關被檢查出來,上面不得來割咱們的小尾巴?」小聶說。

陳麗娜搖頭:「嗯,如果他是個真記者,那賣金子就是小事兒了,我現在呀,是得考慮考慮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新來的外國記者,來讓咱們礦區真正富裕起來了。」

直到夜里快十一點了,聶工和美國記者才騎著馬回來。

老聶家前兩年建了個洗澡房,用的是鏡面反射原理,上面拿很多鏡面的碎片拼成個大圓盤,圓盤上一只大鐵壺,白天燒熱了水,到晚上洗澡,燙了就攙點涼的,不燙就直接洗。

美國記者沒見過這玩藝兒,洗完了澡直沖著聶工豎大拇指。

高區長大晚上的趕來,聽說美國記者要宿在老聶家,趁著歪國人洗澡的功夫叮囑聶工:「一定要展現咱們最美好的一面,明白嗎,得讓這些洋鬼子知道咱們共和國的人民過的開心著呢,幸福著呢,好著呢,天天大魚大肉,明白嗎?」

聶工有一顆嚴謹的心,說:「就目前來說,我們的生活中有很多的不足,是比不上發達國家的,叫化子裝富,這東西哪能裝得出來?」

陳麗娜卻說:「行了高區長,這人呀,我來招待,你放心,我保證讓他寫出一篇,能叫高區長您直接升到自治區做一把手的報道來,您看成嗎?」

自治區的一把手眼看要進上面,預備書記當然要從各個地級市來選嘛。

雖然說整個邊疆藏龍卧虎,但高區長也是一個最好的預備苗子,所以,現在是他升職的關鍵階段,這也是為啥,他會把美國記者爭到到礦區來的原因嘛。

一聽陳麗娜這么折胸脯,高峰當然高興啊:「小陳你記著,只要這回你能把事兒辦好,咱們倆親家的前程,就都穩了。」

「誰和你兩親家啊高區長,兒女還小,又都在一起讀書,這話不要亂說,影響孩子們的學習和交往。」

「是是是,好好好,行了,那記者你們看著招待,我到自治區還有個會,先走了啊。」說著,高區長就走了。

「你真要幫高峰抬轎子,還有,他不會看上咱家衛民了吧,眼瞅著要給他當女婿似的。」聶工問說。

陳麗娜雙手叉腰,仰望著夜色朦朧的這片沙漠綠洲和炊煙繚繞,燈火人家,嘆了口氣,就說:「老聶,你知道嗎,如果你永遠不離開這篇沙漠綠洲,那我陳麗娜就要把它變成整個礦區,不,整個共和國最繁華的地方,堪比首都和上海,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放下金子,而是想攻下這個記者了嗎?因為這記者,能幫我達成這個心願。」

「為什么?」

「你傻呀,因為我愛你呀。」就在老聶聽了這動人的土味情話,高興的頭上綠綠的杏樹叉子都要開花時。

就聽小陳又說:「不不,因為我愛他呀,我要竭盡我的能力,一點一滴,幫他提前實現他那個,在他上輩子沒有達成的,礦區和邊疆的繁榮興盛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