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吃火鍋(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866 字 2022-11-16

田老沒法聽下去了都:「這兩個,前一個擺明了是想給兒子們找財路,至於後一個……算啦算啦,馬大姐你走吧,成家這事兒,我再好好想一想。」

「我,我先吃完火鍋再走啊。」馬大姐舍不得放筷子,鍋里肉是真多啊,一挑一筷子。

「哎喲,剛吃了火鍋,瞧我這肚子疼的,肯定是小姨的火鍋沒做干凈,不行,我得拉肚子啦。」聶衛民一聲怪叫,嚇的馬大姐立刻就把筷子放下啦。

「多余做的火鍋,那不定真會拉肚子呢。」她也是揉著肚子,趕緊就走了。

劉小紅才從廚房里端了一大盆的菜出來,轉臉一看,孫多余不見了。

「孫小姨,你看你為了今天這頓火鍋准備了多久啊,怎么還沒吃了,就睡下了呀。」劉小紅進了卧室,就問說。

孫多余包著大被子,轉了個身,看樣子居然是在哭呢。

劉小紅進門一看,也不說啥,給她掖了掖被角,直接就出去了。

聶衛民這會兒端著碗,正在吃火鍋呢,這不田晉看著挺香的嘛,倒了半碗開水,把那紅辣椒一涮,不停的吸著氣兒,也在吃呢。

「田爺爺,那個秦嬌不是挺好的嘛,您為啥不要啊。」劉小紅端了一只碗,就湊過去了。

田晉苦笑:「不合適。」

說實話,一個大農場的書記,月工資二百多塊呢。原來田晉沒當書記的時候,大家也就尊重點兒,因為他為人正派嘛,倒是沒有婦女跟他搭啥話。

這不他給組織任命成書記了,一下子農場好多婦女在田晉的眼中,也就變的難以琢磨了。就比如那個秦嬌,經常三更半夜跑到他這兒來,要跟他談心,一談就是半夜。

人田晉可是舊社會的大學生,啥沒見識過呀,一看這女的就心思不正,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會娶嘛。

「那您看您,老的嫌人家帶孩子太多,小的又嫌人家心術不正總是躲避勞動,您這對象呀,難找。」劉小紅挾了筷子排骨吹著,吹涼,悄悄放聶衛民碗里了。

他不愛吃脆骨嘛,那就是塊脆骨。

「我也覺得難找,那小紅你說,咋辦?」田晉笑著問說。

劉小紅說:「我實話告訴您吧,您真正合適的對象啊,一直都在您眼前呢,要不,您想想,當初您是為啥才准備要找個對象的?」

他就是為了不讓多余給他養老,才找對象的嘛。

「多余?」田晉給嚇壞了,聶衛民直接,正在啃排骨了,噗嗤一聲,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叫劉小紅給扶住了。

「可不,您當初不就是為了我孫小姨,才立志要找個對象的嗎,她未婚,又不嫌您老,整天變著法子給您做養胃的飯吃,你們雖然說不上彼此有意,但您想找對象的出發點,不也是找個人湊和著過日子嘛,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您都准備湊和,為啥我孫小姨就不行?」劉小紅反問。

田晉一下子就愣住了。

當然,他們孤男寡女住一塊兒,外面傳事非的人也很多,原來全憑田晉的一身正氣抵擋。

這要冒然一結婚,可不得給人笑死?

「人要笑話,也就笑話幾天而已。田爺爺,我孫小姨要不是喜歡您,咋可能天天在這兒伺候您,您呀,就甭再天天讓那媒人上門,傷她的心啦。人生易老天難老,您不像我和聶衛民,日子還長著呢,該下決心就下決心,人生短暫,不要枉費呀。」

劉小紅說完,碗筷一扔,就說:「衛民,咱走吧,讓田爺爺自己慢慢想去。」說著,倆孩子手一拉,都跑啦。

田晉在客廳里坐了半天,聽見孫多余在隔壁哭呢,硬著頭皮,頭一回進孫多余的卧室。

這大姑娘卧室收拾的挺整齊的,在被窩里一慫一慫的,也沒好意思大聲哭,就那么小聲的抽泣著。

「您要嫌棄我,我明兒就搬走,我啥話也不說。」孫多余說:「我知道人人都嫌棄我丑,嫌我聲音粗。」

「多余,我怎么可能嫌棄你,我只是覺得自己太老了一點兒。」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什么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俱往矣。

眼看花甲,確實,對於田晉來說,此時有了新的政策,有了邊疆這么一塊可以施展的舞台,他可以在這兒培育新的種苗,一年年的,讓麥子的產量翻番,讓稻子的稻子變的沉甸甸。

五十又怎么樣,只要想開始認真生活,無論何時都不算晚啊。

「我又不求您挑水,又不求您干活兒,就生孩子那事兒,馬大姐說了,像您這個年級,早辦不到了,我也不求您,咱就一塊兒過著,一炕睡著,半夜醒來一摸,知道枕邊有個人,就算彼此有個伴兒,還不成嗎?」孫多余說:「等您死了,我會把喪事給您辦體面的。」

啥叫挑不動水干不了活兒,生孩子的事兒也辦不到啦?

田晉一臉黑線:「不是,多余,你要真不閑我老,明天咱就登記去?」

孫多余這下不哭了,坐起來就點頭:「嗯,好。」

像田晉這種人,說實話,古往今來,也是獨一輩的。什么性趣,欲望,經過二十年的消磨,比當初聖人說存天禮滅人欲那會兒還給滅的扎實。

不過,既說是天理人欲,那東西只要是人,就戰勝不了的嘛。

前幾天還好,倆人領了證之後,田晉挺規矩的,雖然一炕睡,一人一被窩兒。

不過有一天夜里,他突然就不老實了。

自那天之後,孫多余就想不通了。

說什么老了走不動路了,種不了田了炕上也不行啦,全是騙人的。甚至於,她覺得自己以後都不能再正視爺爺倆字兒了。

田晉哪是個爺爺呀,他壓根就是一流氓。

不說他們,再說聶衛民和劉小紅,倆人出了田晉家,夜色已經昏黃了,這不眼看過年了嘛,農場里家家戶戶,不是肥雞就是大鵝的,一路走過去那味兒甭提多香了。

「你能不能讓我好好兒走回路,不要老壓著我。」劉小紅嫌棄聶衛民總是在後面撓自己,還壓自己的肩膀,就問說。

「你能不那么跳嗎,腿細成這樣,還老愛蹦蹦跳跳,就不怕摔斷腿?」聶衛民看妹子,啥啥都操心。

「我走路你都要說個一二三,那得吶,我不走了,你背我吧。」說著,劉小紅一跳,就跳聶衛民背上了。

輕輕的小姑娘,聶衛民背著小跑了兩步,嗷嗷叫了兩聲,故意幾回差點把她給摔下去,嚇的劉小紅也哇哇叫了幾聲,摟著他不敢亂動了,才往王紅兵家跑去。

曠野中,兩排腳印變成了一排,寒風吹著農場的雪原,萬里無垠,月光冷照。

——

在基地外下了車,一股冷風襲來,安娜本身穿的少,給凍的差點打了幾個擺子。

哐啷啷房門一開,才進客廳,里面站著個人。

「你們紅岩軍區的傳統,就是撬人鎖,進人屋,四處布竊聽器跟作賊似的?」安娜反問。

冷奇二郎腿撬著,坐在安娜家的凳子上,就說:「這不怕你冷嗎,我正打算給你生爐子了,誰知你家連點煤都沒有。走,礦區,我帶你吃頓火鍋去,我知道最近有個小四川在個家屬樓里開了個小館子,那火鍋的味道,賊好。吃完了,我悄悄帶你去我宿舍住一晚上,明天天熱了再回這冰窟隆,行嗎?」

安娜脫了厚厚的棉衣掛到衣架上,拉著了燈,桌子上土厚的,一劃就是一個大印子。

她噗一聲吹開土,把鑰匙放上面了,轉身從包里掏了倆避孕套出來,一並兒扔給冷奇:「你先吹,試著不漏氣的才能用,我得把這土掃一下,否則,你就只能站著弄。」

冷奇給站著弄三個字兒傷著了:「安娜同志,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庸俗。」

安娜開水龍頭,里面先噴出一股子黃水汁子,這才是自來水。

「怎么,兩個不夠?」

冷奇自認自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流氓,從來不認有人能比自己更不要臉,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敗個一個女人。

當初他還覺得她像赫本呢,現在看,她就是一大大的女流氓。

「我不知道是該說你飢渴呢,還是該說你飢不擇食,就總想著上床。我真該甩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我得說,安娜同志,我要再來找你,我就是條狗,還是吃屎的那種。」

冷奇說著,把鐵門摔的哐啷啷作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