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吃指頭(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512 字 2022-11-16

陳麗娜一聽,這不馬小芳來了嘛。

估計她這是大動干戈搶了木料,回去了刨實心子的,一驚之下,不惜親自露面,來看聶工還在不在家了。

陳麗娜賊著呢,這時候要跟馬小芳吵架,可就落下趁了。

正好昨天有半桶子孩子們洗臉洗腳的臟水,就在廳屋的台階下面,里面全是灰塵。

陳麗娜悄聲說:「國柱,你拎著桶子,一會兒我開門,你潑水,不要猶豫,就往外面那女人的頭上澆。」

聶國柱不懂陳麗娜的意思,但他是典型的指那打那嘛,提著桶子往後退了兩步,只等陳麗娜一打開門,撲的一聲,一桶子臟水就潑出去了。

「啊,這他媽是誰亂潑水?」外面正是馬小芳,穿著軍綠色的小解放裝,白色的小襯衣,黑褲子,一腳蹬的小布鞋,那卷蓬蓬的小卷兒發,剛剛燙的呢,給人照准了潑了一身的水,還沒反應過來呢,氣的直跺腳。

陳麗娜大驚小怪了,眉毛一挑,作勢就開始罵聶國柱了:「國柱啊國柱,說你傻,你可是真傻,你說說,昨夜咱們全家人的尿啊那是,人城里人的尿不往門外潑的,你咋往門外潑尿呢。」

「什么,什么叫尿?」馬小芳還沒聞到味兒呢,聽到是尿,已經要給熏暈了:「你,你叫啥名字來著,你告訴我你叫啥名字?」

像她這種有來頭的人,想要收拾誰,當然得先問好了名字。

「對不起,你是馬小芳吧,真是對不起啊,我常聽聶工提起你的,哎呀太對不起了。」陳麗娜說著,就把她給拉進來:「趕緊,我給你擦擦,哎呀,沒事的,大半是我兒子的尿,童子尿,包治百病呢。」

馬小芳一聽,氣暈了,本來還准備要來看看,聶博釗是不是走了啊,他昨天究竟用的什么門道把她給騙了,可是,混身的尿就把她給逼退啦。

「聶國柱是吧,黃河沒蓋子,你只聽我這一句就好。」馬小芳口氣大著呢。

陳麗娜反唇相譏:「不可能啊,我表哥明天就要當派處所的所長了,你說他跳黃河,那不搞笑嗎?黃河是沒蓋子,但聽說軍區大院這邊跳河的人都把草地踏成路了,別下一個要跳的,就是你吧。」

馬小芳氣的,轉身就走。

聶國柱其人吧,本性並不壞,上輩子是跟人有樣學樣,當包工頭了,再加上她一直生不出孩子來,他染上嫖娼惡習,醉酒開個破普桑,就撞死在嫖娼的路上了,旁邊還坐一小姐呢。

陳麗娜覺得表哥這人吧,心里也有那么點兒正義感,可救,當然,也得好好敲打。

她可不是吹大話,這個派處所所長的職位,她幫聶國柱那是爭定了。

馬小芳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淋的是尿還是屎,總之,黃呱呱的,她連聞都不敢聞,踉踉嗆嗆回到軍區大院,脫了衣服香皂連著打了三道,才敢喘口氣。

她自己背後還有人呢,真摟到寶,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巾幗女英豪,紅妝勝武裝,但摟不到寶,他們得臭罵她不說,搞不好還不收拾她的爛攤子。

這時候聶工已經開著車出省城了,正奔在312國道上,她派了人去追,但是誰知道是個什么情況,聶工那可是從小的神槍手,又還帶著槍,東西能不能追回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這時候能依靠的,就還是冷奇。

這不,她一個電話,就又掛給冷奇了嘛。

礦區,大周末的,冷奇正在家陪妹妹玩著呢。

冷奇小時候玩的啥,掏鳥,燒青蛙,踩老鼠,捅馬蜂窩,搞槍戰。

可妹妹不玩這些呀,她喜歡摘花花,拆紅線,養魚,逗小鳥,連著幾天,生生把冷奇給養成個半退休狀態了。

「這樣拆,再這樣抽,看見了嗎,一朵大紅花?」冷奇盤腿坐在毯子上,正在拿綢帶給妹妹疊花花。

用安娜的話說,妹妹讓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冷奇,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吃驚了,但這一回,她眼球直接掉完了。

妹妹在沙發上呢,已經不是原來的大褂子了,冷奇想的樣子,安娜熬夜做出來的,赫本似的寬擺小裙裙,看爸爸給自己疊了朵大紅花,從沙發上一個蹦子跳到他身上,就親了他一口:「爸爸。」

冷奇聽了這一聲,心直接化了:「你是冷衛星,我是你爸爸,記住了嗎?」

妹妹連連點頭:「爸爸。」又親了他一口。

在屋子里養了幾天,沒給放出去瘋玩著曬太陽,妹妹皮膚立馬就白回來了,這證明,她跟陳麗娜一樣,天生白膚底兒,只是一個夏天一點也沒保護,給曬黑的。

白色的小裙裙,黑蒙蒙的大眼睛,頭發卷卷的,活脫脫的一個小赫本。

聽人說,外國人把女兒叫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冷奇不喜歡這話,怪惡心人的,情人就情人,女兒就女兒。他認為,冷衛星上輩子就是他閨女,只不過這輩子他沒修好,讓孩子跑聶工那兒去了。

這么一想,冷奇不免要想自己原來干過的很多缺德事兒,就隱隱的有點兒,相信宿命的意味了。

聽說馬小芳又來了電話,冷奇大周末的抱著妹妹就進了辦公室,提起電話來就問:「又怎么了?」

「你知道嗎,聶博釗昨天夜里開車緊急出了省城,把愛人丟下,帶著倆兒子跑了,你說要真沒大黃魚,他能跑那么急嗎?」

多少人圍追堵截,聶博釗還真把金子給搶出來了?

冷奇握著電話,也是驚呆了,罵了聲他媽的,妹妹伸過手來,就把他的嘴捂上了,努著嘴,她那意思很明顯:不准爸爸說臟話。

「黑吃黑啊冷奇,他出了省城,312國道就那一條路,他跑不了的,你要截停他太容易了,你這么著,也不要在別的地方,就冬風市,那兒的武裝部長,不是你原來的下屬嗎,讓他們開黑槍,高速行駛的車翻沙漠里,大黃魚可全是咱們的。」

「我知道你對博釗有感情,我對他也有感情,咱們不傷他,把東西搶回來就完了,你現在占據主動權,你六我四,你七我三都可以講,趕緊啊。」馬小芳還在不停的說著。

冷奇應著好好好,行行行,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冷奇抱著妹妹站了半天,給冬風市的武裝部長打了個電話。

「這里有非常重要的任務,我們礦區一輛牌號為0002的車,目前正在312國道烏鞘嶺段,後面應該有好幾輛車在尾隨追趕,記著,現在就去馳援,有人趕追那輛車,一律打爆輪胎。那輛車執行的是特殊任務,你親自帶人,要保車輛和車上人員安全出紅岩,悄悄護送他們安全回到邊疆,你要做不到,你就不是我的兵。」

冷奇記得聶工在自己的實驗室里問過他一句話。

兩個女人,讓他自已捫心自問,大黃魚給誰,更有意義。

冷奇直到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才真正做出了選擇,把大黃魚給了陳麗娜。

「冷衛星啊冷衛星,你可真是我的乖寶貝啊。」這么肉麻的話,冷奇現在已經能隨口就說一車,並且完全不重樣啦。

「爸爸乖。」妹妹手里一朵大綢花,拎著拎著,就非得要扎在冷奇的頭上。

還扭著他的頭,要到外面樹上去摘大棗兒吃。

勤務兵在外面列崗呢,司機在洗車,倆人相視一眼,交換了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冷部長應該已經瘋了。

頭上扎著大紅花的冷奇,把妹妹舉的高高的,讓她摘棗兒呢,大紅棗兒,脆生生的,妹妹摘一顆,給冷奇喂一顆:「爸爸吃。」

冷奇啊啊咬著妹妹的手指頭:「爸爸不吃棗,要吃你的手指頭。」

妹妹一聽爸爸要吃手指頭,當然不想給啊。

可爸爸隨即又說:「啊,好餓好餓,我要吃肉肉。」

撇著嘴,妹妹就把自己軟嫩嫩的手指對喂過來了,那意思當然是,雖然舍不得手指頭,可也怕爸爸餓呀。

這要聶工看見了,估計當時就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