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正義(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553 字 2022-11-16

聶國柱想了想,搖頭:「跟狗一樣。」對上一張臉,極盡獻媚,對下一張臉,極盡凶惡,真的,人都活成狗了。

剛才聶國柱出門看了幾眼,見那小張蹲馬路上干嚎呢,哭的真跟條狗一樣。

陳麗娜又換了件裙子,從屋里出來了:「不是生活實在過不去,就別去當狗,你好歹還是當過兵的,你就說,省委在咱這事兒上,公平嗎?」

雖然鬧的時候挺難的,但等省委的領導一出面,確實事情解決的非常順利,也非常公平,可以說,聶國柱看到省委的干部親自遞來的錢的時候,都激動的,熱淚盈眶了。

「公平,真公平,有時候我就覺得吧,社會特黑暗,可有時候我又覺得,這世上總還有好人,有好領導。」

「你要也能做一個好領導,你看看,像我這樣孤苦無助,給人欺負到打掉牙往肚里吞的人得多感謝你。」陳麗娜笑著說。

聶國柱嗨的一聲:「我?我哪有當領導的命?好好兒一個片兒警的活兒,也叫我給丟了,我這運氣啊,這輩子也是沒誰了。」

陳麗娜再沒跟他說啥,這不外面有人瞧門嘛,她剛換了條裙子,打扮了一下,就跟聶國柱說:「表哥,我約了人吃飯呢,你先在我家呆著,等我回來,咱再慢慢聊。」

在外面等著陳麗娜的,是聶工在紅岩一毛廠的同學,劉莉。

也就是那位,在同學會上想唱一首《小河淌水》,愣是沒從同學們那兒搶到話筒的那位劉同學。

她是一毛廠的廠長,陳麗娜修建兩座毛紡廠,請教的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當然,她也去礦區出過好幾回的差,可以說,不止是朋友,還是莫逆。

這劉莉的丈夫,正是金省長。不過,一般來說,聰明一點的女同志,只要交往不深,是不會透露丈夫工作的。

防著人想走後門,也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畢竟太多的人想走關系升職啊,或者是調工作什么的。

像聶工這樣的人,雖然說呆在遙遠的礦區,幾乎不跟人來往,但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關系,就足夠厲害了。

聶工可能都不認識這些人,但這些人對於老首長的感恩之情,那是只要活著,就會記得的。

那種感情,從革命的一輩之後,再也不會有人有了。

但是,這種人,要真不是鬧到無可挽回,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地步,人家也不會出手相幫。

這就是一種搏弈,也是為什么陳麗娜必須耍潑了,她要不耍潑,不哭那么一場鬧那么一通,在省委門前撒死墜命,就瞞不過別人的眼睛。

讓人相信沒金子,她們才能安全離開,可要讓人相信真的沒金子,賠償款她就非要不可。

劉家其實住的也不遠,就在省委對面的家屬區里,房子挺大,應該是兩套兩室一廳給打通的。

老爺子很和藹,老太太也很干練,丈夫看起來挺內斂的,陳麗娜進門打量了一圈,就問劉莉說:「劉廠長,你家孩子呢,怎么不見孩子出來?」

劉莉說:「他們還報了班兒,晚上練書法呢。」越是層次高的人,大人越自律,孩子越上進。

劉莉又說:「我聽說聶工也來了,他怎么提前走了,把你和孩子留在這兒?」

陳麗娜嘆了口氣:「我們是聽說有人想拆我家房子才來的,他那工作,一天也脫不開身的,就提前走了。我總得照料著把房子給收拾一下吧。我公公所有的遺物,都還在廳屋的瓦礫里頭呢。」

老爺子狠狠看了一眼兒子,兒子清了清嗓音,躲過了老爺子那嚴厲的目光。

陳麗娜裝的可乖了,當然,小蛋蛋也很乖。桌上的老爺爺不停給他夾菜,還問他喜歡吃什么,蛋蛋吃著別的菜不如媽媽做的,唯獨有一道糯米藕盒,媽媽沒做過,特別好吃。

他悄悄在陳麗娜耳邊說:「媽媽,記得這道菜哦,回去了做給我吃,好嗎?」

陳麗娜點頭說:「好。」

那不老爺子在席間問完了聶工,又問了些聶工老家的情況,陳麗娜就嘆著氣提了一句:「現在的轉業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表哥當了十幾年的兵,把青春全獻給祖國了,一個轉業等了四五年,這才剛轉業,就因為幫我說了幾句話,工作又要沒了。」

說著,她攤了攤手:「他跟我說,真不如生在解放前,當兵也當的爽氣,至少能去戰斗,真是生錯時候了。」

你甭看就這一句話,金老爺子就記在心里了。

這不,等陳麗娜和三蛋兩個吃完飯走了,他腦子里一琢磨公安上誰管人事,直接讓人帶個話,聶國柱的工作就有著落了。

老爺子親自打招呼,和稀泥的所長就換人了,聶國柱接到所長任命的時候,看了好幾遍,好大的人了,直接哭成了個孩子。

小張的施工隊直接給省委開除,省委通知他去搬機器的時候,他算了一筆賬,才發現自已這一回至少要賠五六萬塊。

自殺嗎,家里還有仨閨女呢,兒子都沒生一個,當然自殺不了。

於是跑去找馬小芳。

馬小芳比他可慘多了。她原本一直在北京弄關系,給自己跑來的,是財政廳的工作,可現在檔案又給退回軍區了。

軍區又不肯再接她的檔案,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又得從頭替自己跑關系了。

再說聶工這一頭。

連夜開車,人停車不停,聶工實在困到撐不住的時候,只能放棄原則,讓聶衛民替自己把方向盤,不過他只要眯上一眼,立刻就會爬起來,把小狗把著方向盤的聶衛民給踢一邊去。

回到礦區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凌晨了。

人有疲憊的時候,但是車沒有。只要加足了油,它能一直開下去,而且因為齒輪的潤滑,磨合,性能會越來越好。

聶工不像陳麗娜,開車會越開越精神,畢竟開了三十幾個小時了,中間也就在哈密歇了幾個小時,困啊,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吧,眼看就要到家了。

也不知道走了一個多星期,小衛星在冷奇家住的慣嘛,她哭了嘛,會不會冷奇因為煩躁,罵過她啊。

小衛星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哭都不帶大聲兒的,估計就算給嚇著了,也會悶在心里不說出來吧。

突然,砰的一聲,聶工頭撞在方向盤上,幸虧有經驗,在高速行駛中,沒敢亂打方向,穩穩的抱著方向盤一個急剎車,只聽跐溜一聲,他的車已經躍到路基下面了。

還好,這地方是一片空礦的隔壁灘,車只是沖到戈壁灘上了。聶工下了車,一看左邊前輪爆了,轉身就要到後備箱去取備胎出來換。

現在還是兩驅車,而且基本上像吉普這種車都是前驅,壞了後輪倒不礙事兒,要壞的是前輪,這車就得直接翻掉。

倆孩子還在車上睡著呢,聶工取了備胎出來,再拿出千斤頂,拿腳踩著千斤頂慢慢把輪胎壓了起來,正准備卸輪胎呢,就聽後面啪噠一聲,這是松保險的聲音。

聶工瞬時就把雙手舉起來了:「冷奇,你打爆了我的胎,這是准備要劫車?」

「怎么樣,我比你厲害吧?」冷奇玩個花式,把槍套後面了:「東西多嗎,給我開個眼兒。」

聶工松了雙手,正准備要說話呢,就見左側的車窗里,也伸出個黑洞洞的槍管兒來,那是他的老五四。

「放開我爸爸。」

冷奇眯眼看了半天,眉頭皺起來了:「這衛民吧,開襠褲縫上了嘛就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