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甜蜜的負擔(1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897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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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甜蜜的負擔

剛進賓館,一看席夢思大床,鄧淳躍上去就跳開了。

干爹有招待不完的朋友和下屬,一直外面客廳里跟人談話,來的呢,全是礦區的領導,一起商談的,當然也是汽車廠的選址啦,開辦啦,大機器的審批啦,以及從各個大學招人的事兒啦,等等等等。

趙主任趙鴨綠,現在來給蘇向東當秘書啦。

一箱箱的東西搬上來,汽水,飲料,餅干,威化,沙琪瑪,總之,鄧淳想要的一切,都是成箱子的搬么他腳下的。

鄧淳在基地困了兩個多月,看到這些東西,眼睛都綠了啊。

汽水打開喝兩口,威化咬兩口,還得把餅干拿出來吃上幾片。

一開始他還想著有福同享,也送二蛋三蛋一點兒呢,趙鴨綠推說自己沒時間,他也就不管了。

躺在床上吃,站在窗子上吃,坐在陽台上吃,總之,沒有人會管他,干爹還說:「吃吧吃吧,吃完等供應熱水了再洗個澡,打電話到總台叫餐,想什么就叫進來,在干爹這兒,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鄧淳於是立馬打電話,看著菜單上什么貴就叫什么,叫了一大桌上來。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叫零食給吃撐肚了,並沒吃幾口飯,不過禍禍了一下就完了。等服務員來收盤子的時候,鄧淳撫著肚子就想,哎,要是聶衛國在,估計會很開心吧,那么多菜,可真是浪費啊。

但他很快就又開心啦,因為干爹又回來啦,從自己的旅行箱里掏了幾輛小越野車玩具出來。這東西裝上電池,拿遙控器一操動,它自己會跑呢。

鄧淳嘴里塞滿了餅干,蹦著跳著,指揮著自己的小汽車在樓層上亂跑。

這種國外進口的玩具車,礦區沒人見過,一時之間幾層樓上的服務員全都涌了上來,扒著肩膀,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著。

不過,等到夜里,鄧淳胃就開始難受了。

他跟他爸一樣,有個胃難受的毛病,要在聶家,陳麗娜會半夜起來,給他倒點兒溫水啊,抱著他哄一哄啊,他就不難受了。

但干爹忙了一天,又喝了點酒,睡的沉著呢,鄧淳怎么也搖不醒,於是,他只好自己眼睜睜眼挨到天亮。

天亮了,干爹要跟領導們出去勘察廠地,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鄧淳就又開始亂蹦亂跳,亂吃亂喝,飲料和汽水基本上叫他全禍禍完了,他照例要點兩桌菜來,來了也不吃,反正一通亂劃拉,就給扔掉了。

這天半夜,干爹還沒回來呢,趙鴨綠關起門來睡大覺,才不管他。結果半夜他就開始吐,不停的吐,吐又走不動路,蜷在洗手間昏了過去。

最後還是賀敏來找蘇向東匯報工作,在洗手間找到蜷著的他,來給送到衛生院的。

鄧淳吐完了,難受完了,睜開眼睛就倆字兒:「回家,回基地的家。」

從醫生的手里把鄧淳抱過來,聶工感謝完了醫生,還得給鄧淳掏醫葯費。

今天,蘇向東說要在石油賓館請他們兩口子吃飯,聶工一看鄧淳這樣子,就說:「蛋蛋你留下來照顧鄧淳,我和你媽去礦區吃個飯,好不好?」

三蛋對吃飯,沒有二蛋那樣的執著,當然就答應了。

他拿小鍋子給鄧淳熬了點小米粥,也不給他多喝,一次就喂兩口。

給鄧淳喂完粥了,他就跑到隔壁,問錢狗蛋的媽要雞屎去了。要來雞屎,跟活蚯蚓一起煮了,煮成一碗超級難喝的湯,再把鄧淳扶起來,黑乎乎的,給他灌了一大碗。

「這不是粥,可真難喝。」鄧淳說。

三蛋說:「是難喝,但能治你的病,因為這是葯,趕緊給我喝。」

等鄧淳一喝完,三蛋連小鍋子帶碗,一並兒單放起來了。

他干爹給他寄來了投資的電腦商新研發的dos系統操作手冊,三蛋還沒電腦呢,一手是手冊,一手是英語書,就坐鄧淳旁邊,還得替他揉著肚子,讀書。

礦區的油田賓館,才新落成,漆味兒還沒散呢,但那叫一個敞亮又氣派。

聶工今天穿的,是陳麗娜親自在縫紉機上截的西服,據她說,這是三十年後的西服款式,甚至於說,比三十年後的時尚更加超前,總得來說,就是特別襯體,以及,沒有放肩墊,所以沒有那種,傻乎乎的土氣感。

而褲子呢,是陳麗娜廠里生產的丹寧布褲子,穿上跟那牛仔似的。

鞋是陳麗娜從北京買的,這一套穿著,手表一戴,天啦,天生的衣服架子,而難得他自己並不會覺得別扭啊,或者是跟很多男人一樣,刻意給自己扮丑。

他是給什么就穿什么,穿什么就像什么,那叫一個有型。

而蘇向東呢,就沒有那么正式啦,燈芯絨的襯衣,牛仔褲,西部牛仔的打扮。

他見只來了聶衛星一個孩子,還有點兒吃驚:「鄧淳呢,他怎么沒來?」

陳麗娜沒好氣的說:「今早送的醫院,現在還在發燒呢,來不了。」

蘇向東皮笑肉不笑,「孩子小,沒有自制力,估計是吃多了,恰好我又不在,勞陳女士照顧他,我和東崖都非常感激你。」

「孩子不像驢啊,馬啊羊啊的,一生下來母親用舌頭舔一舔就能站起來,照顧個孩子,很大的責任呢,蘇工你就沒有想過,萬一他要給吃胃出血,還那么小的孩子,胃就給吃出問題來,蘇工,您考慮過後果嗎?」陳麗娜反問。

「確實沒有考慮過,而且當時我太忙了,沒在賓館,陳女士,萬分抱歉,我向您道歉,行嗎?」

「三更半夜不在賓館,忙著去偷油了嗎?」陳麗娜反問。

蘇向東攤了攤手,拉開椅子請陳麗娜坐了。

「我們汽車廠剛剛選定地址,十年了,陳麗娜女士,雖然十年中,我的父母慘死,我的姐妹親人無一幸免,我依然深愛著這片沃土,我要忙汽車廠的項目,日以繼夜,因為領導人們希望我們的汽車制造行業,也能超英趕美,至於偷油,不要開玩笑了,那種事情,你覺得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說著,他又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來:「我是個輕微的疤痕體質,我這雙手,就是苦難經歷的見證,當然,如果講一遍往事就能讓你對我改觀,我不介意再講一遍。」

聶工看陳小姐怒了,拍了拍她的手,淡淡說:「過去十年,不止你一個人過的不好,我們所有人,都經歷過很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痛苦和傷痕,甚至於,每當提及,很多人都會沉默,沉默的傷痕,是因為講出來,很多人就會崩潰。不瞞你說,我也有,但我從來沒有說過。因為我愛的是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們,以及,我堅信自己力量雖微,但是自己和這片土地的主宰者,我努力的每一步,就是共和國的明天。」

這話說的漂亮,陳麗娜狠狠拍著聶工的手背,用眼神告訴他:你實在說的太帥了。

壞人有壞人的邏輯,你擊不垮他,但你可以用你正義的言辭,來照亮他的陰暗以及卑鄙。

蘇向東今天全程沒抽煙,卻問聶工:「聽說你想找幾個在大型計算機領域特別擅長的女生,有沒有這回事兒?」

「有。」

「恰好,我這有個女孩子,上海那邊的,父親是從60年代進行大型計算機研發的,我這兒有她一份論文,要不你看看?」

聶工一聽蘇向南,來興趣了:「是不是曾經在《start》上發過英文論文,講過中國計算機發展產業的那個蘇向南,她居然還是個學生?」

「是,她一直特別敬仰於你,給礦區也投過簡歷,但聶工你一直以來,都是個特別特別大男子主義的人,不肯招女學生,所以啊,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的橄欖枝,怎么樣,我回去就給她打個長途電話,讓她過來到你實驗室上班?」

聶工接過雜志翻著,陳麗娜看他眉頭略皺,跟蘇向東一樣,都以為他必定會拍案答應,讓把那個蘇向南給叫來。

誰知道聶工翻了翻雜志,一扔就說:「蘇工你說的非常對,我到現在,依然有非常嚴重的大男子主義,這個女生既然還在讀書,今年頂多不過二十歲吧,可她這本論文上的很多詞匯,都是非常老的英式英語詞匯,我就不得不懷疑,她這論文是她爸爸幫她代筆的。年青人不好好學習也就算了,請父親代筆寫論文,履歷書再花團錦簇,一肚子的稻草,又能有什么用?」

蘇向東臉色瞬時就變的很難看,笑眯眯的回頭問妹妹:「聶衛星,你爸爸一直都這么嚴肅嗎?」

衛星腦袋一歪,就歪到聶工懷里了:「我爸爸可會講笑話啦,不過他只在晚上講,講給我和媽媽聽。」

聶工頓時臉紅了,陳麗娜噗嗤一聲,悄聲說:「衛星,晚上在炕上說的話,是不能在大眾場合講的,咱倆比賽不說話,好嗎?」

「好的媽媽。」小丫頭的生意脆生生的。

菜上來了,蘇向東自己不怎么吃,卻時不時的就要喊服務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