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蹲號子(1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644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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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蹲號子

「誰點的火,又是誰把王小兵哄那地方的?」聶工就問。

二蛋招待的老實著呢:「小呂點的火,王小兵是自己去的,爸,我真的就只是在遠處看著,他們說我是學生,不讓我去,我也不知道有我指紋的火柴盒為什么會在犯罪現場。」

他眼淚叭叭的往下丟呢。

「爆炸聲呢,又是怎么來的?」聶工再問。

二蛋說:「小蒙和小金是幫著裝貨的,就只是在操作的時候,把卡車的後擋板猛然放下,聲音就特別大。」

所以,爆炸聲和火,就是這么著,同一時間發生的。

聶工看大兒子:「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聶衛民舉起了手:「我是操縱全局的那個人,你們抓我就好。」

「玩火,耍小聰明的時候得意嗎,是不是以為永遠都沒人能戳穿你們?」聶工就問。

聶衛民還點頭呢:「要操作的好,是不會被揭穿的,而且,爸,我想過很多遍了,我完全可以用火葯,但我知道火車站是個人流密集的地方,我沒敢。」

家里有槍,還有火葯,要他再手狠一點,是不是就得端槍出去。

「可你知不知道,在火車站那中人流密集的地方,踩踏跟爆炸一樣可怕,而你媽和衛星當時就在火車站,一旦發生大規模的騷動,混亂,她們很可能被人踩死?」

聶衛民臉都白了,沒說話。

陳麗娜要不是有蘇向東那個油耗子撐著,當時肯定就給踩下鐵軌了,但這個她沒說出來,她要說出來,聶工估計就該拿獵槍轟人了。

妹妹搖著爸爸的腿呢:「爸爸,大哥知道自己錯啦,只是嘴硬。」好吧,這時候就閨女最可愛了。

鄧淳在外面嚇的魂飛魄散:「衛疆,你爸不會瘋了吧,聶衛民和聶衛國可是他親兒子,他不說幫他們洗脫罪名,要送監獄里去?」

「是局子,但只是拘留,不是坐牢。」三蛋說。

鄧淳豎起了大拇指:「你爸心真黑。」

「怎么辦,你們是自己去自首進局子,還是讓我送你們去?」聶工就問。

聶衛民說:「我自己去就行了。」

二蛋特不爭氣的說:「媽,我餓。」他也不知道再說啥,他就是不想離開家,不想離開媽媽,而且,關監獄啊,雖然說從來沒關過,但一聽關監獄,每個人下意識的,都是感覺自己從此就要完蛋了嘛。

「讓他們吃了飯再去吧?」陳麗娜於是說。

「對啊,吃飽飽的再去吧。」妹妹也說,她正忙著給二蛋准備拖鞋呢。

二蛋的拖鞋,臭烘烘的,妹妹搧著鼻子說真臭真臭,給他放洗臉盆里了。

二蛋仰天嚎了一聲,哭的房頂都差點要掀翻。

三蛋倒沒事,鄧淳給嚇壞了:「不行,這種場面我受不了,聶衛疆,咱倆到小林子里背英語吧,咱倆好好學習,可別學他們。」

想起自家老爸給他氣的胃疼,然後拿頭撞牆的樣子,鄧淳心里好酸啊。

他也好想他的爸爸,唉,要是媽媽還活著就好了,鄧淳想,要媽媽活著,我肯定會乖乖聽話的。

晚飯陳麗娜做的羊肉臊子的機器面,因為二蛋喜歡吃她手擀的,特地還給二蛋又手擀了一張。

炒了一個豆角五花肉,再涼拌了個黃瓜,還有昨天放冰箱里的黃燜,燉了放桌上,全是他哥倆愛吃的。

妹妹小小的人,早給他倆准備好了拖鞋,洗臉毛巾和牙刷臉盆,就在地上擺著呢。

給聶衛民挾了塊拍黃瓜,她說:「在外面,記得要開開心心啊。」

聶衛民抿著唇點頭,摸了摸妹妹的頭發。

她又給二蛋夾了一塊肉:「團圓的餃子滾蛋的面,你要跟面條一樣順順利利哦,吃完就滾蛋吧。」

「這孩子怎么這么能說,都哪學的啊?」陳麗娜就問。

衛星說:「我冷爸爸教我的呀,他說,部隊上滾蛋都是吃面。」

「那不叫滾蛋,叫退伍。」一直裝嚴肅裝悲痛的爸爸終於忍不住提醒妹妹:「你不能再去你冷叔叔家了,說話可真粗暴。」

「但冷爸爸說你很小器,哼。」妹妹說。

聶工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場了,只得別過臉。

聶衛民吧,能感覺得出來也許事情並沒有那么嚴重,因為他從蘇向東的身上學到了,什么叫作犯法,以及什么叫做犯罪,他很小心的掌握著那個界線,頂多只是關押兩天,批評教育。

但在聶衛國這兒,天都塌了。

他和他的小弟們的前途全都完蛋了,他要進監獄了,他從此得是個犯人了。

吃完飯,他還非得給媽媽最後再洗一次碗。

聶工讓趕緊走,陳麗娜覺得孩子可憐,於是全家又看著二蛋洗碗。

二蛋呢,簡直搞的跟臨終告別似的:「媽媽,對不起,原來我洗碗總是馬虎,要你再洗一遍。」

「沒關系,以後洗干凈就行了。」

「我要死在監獄里,你不要想我,但我會永遠記著你的。」二蛋不敢看媽媽,不敢看妹妹,一會兒後悔自己從來洗不干凈碗,一會兒又後悔自己沒有多疼疼妹妹,抱著聶衛星哭的呀。

聶衛星呢,善良,仗義,但決不悲情,給他抱煩了,就說:「哎呀快點滾蛋吧,二哥你身上可真臭。」

二蛋一步三回頭,是給聶衛民硬拽到車上的。

被子,臉盆牙刷,往後備廂里一放,帶著幾個小的,全家就送著倆大的一起蹲號子去了。

「媽,我要死了你可不要想我啊。」二蛋的眼淚,簡直就像汪洋大海。

陳麗娜說:「你不會死的,而且,你們干了壞事就進局子,這是你們該負的法律責任,等出來的時候,我會去接你的。」

「可萬一我死了吧?」二蛋簡直了,哭成一灘水了。

妹妹說:「我們會把你埋了的。」

事實上,於東海聽說聶工想收拾兒子的時候,一開始挺為難的。

沒有罪證,然後栽贓罪名,把倆孩子給關拘留所,這種事情它不符合法律。

正好,他們從邊境上破獲了一起境外走私毒品案,胡區長在公安局聽匯報呢。

礦區目前吸那玩藝兒的人不多,有一個叫庫爾的,本來是給抓了,結果在從邊境回來的半路上,因為吸毒過量而死了。

從販毒案又說到火車站的過火案上,因為事發在高三學生要去考試的時候嘛,胡軒昂就多問了幾句。

於東海就多了句嘴,說聶工懷疑是自己倆兒子干的,但目前沒有證據,只能屈打成招,唬孩子,問胡軒昂該怎么辦。

胡軒昂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他說:「我比聶工大點兒,我是37年生的,一開始在北平讀的小學,那時候我特喜歡磨豆腐,不願意去讀書,寧可到隔壁的永順和幫人磨豆腐,就是不上學。那兩年餓啊,而且北平是給日本人占著的,不說滿大街搶吃的,百姓過的都是提心吊膽,那時候能讀書,多不容易的事兒。有一天我死活不肯上學,我爸就說,要把我送到治安隊去,當然,他是塞了錢,打過招呼的,但是,我不知道啊,在里面蹲了三天,出來我就願意學好了。」

於東海都笑了:「現在新社會,跟舊社會不能比啊領導。」

「我覺得,只要能教育孩子,一切都可以通融,國外甚至有很多,專門一天,讓孩子們去體驗大人的各種工作崗位的活動呢,農村還有很多,孩子不願意讀書就專門讓他種一年地的呢,為什么你就不能關兩天,要關兩天能挽救一個瀕臨犯罪的孩子,很有必要。」

好嘛,關就關吧,但為了怕影響不好,於東海特地讓聶工把車給開到後面了。

怕有人再看見,說出去要傳閑話。

正好李明成來給胡軒昂送飯,胡軒昂就吩咐:「明成,你不愛唱歌嘛,搞個悲情點兒的音樂,一定是要特悲壯的那種,就站羈押室的外面唱,好讓聶衛民兩兄弟,能醒醒他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