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送別(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716 字 2022-11-16

陳麗娜送完孩子出來,還得送賀蘭山。

「怎么樣,我這人生夠本了吧?」賀蘭山說:「閨女上大學了,北外,我也該去陪我家老高了,但就算到了自治區,我依舊會掛念著礦區的。對了,阿書記和冷奇的交接辦的怎么樣了,冷奇剛退下來,估計不怎么會當領導,一方面,你要讓聶工把他盯緊,不要讓他亂放炮,另一方面,就是你也要嚇囑他,一定要跟胡軒昂搭好班子,不要動不動就耍他兵油子的那一套,嚇著人胡軒昂。」

是的,上面醞釀給礦區換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書記都在一個位置上干了十來年啦,才熬到去黨校學習的資歷,然後呢,上面經過研究,居然把冷奇放到了書記的位置上。

至於阿書記,從黨校回來,內部消息,他將會做整個自治區的一把手啦。

為這,聶工甚至專門打過電話,給青干和中組寫過信,堅稱冷奇並不適合做一個一把手。

但是,上面回信說,領導們是考慮到,他父親的功勛,以及他個人這些年來不斷的自我深化,才把礦區交給他的。

當然,他這個年齡也該轉業了,而轉業之後直接做一把手,比較少見,估計干上幾年,成績不好,就會被調到某個縣上去。

揮手送走賀蘭山,回過頭,突然覺得有人在抓自己的裙子,陳麗娜哎喲一聲,怎么就覺得有個什么東西似乎是鑽到自己裙子底下了。

「冷鋒,不錯,你爸這么大的時候沒有鑽過阿姨的裙子,不錯不錯,你比爸爸厲害。」後面傳來一人的聲音,正是冷奇。

聶工給賀蘭山把行李全搬車上,從陳麗娜的裙子底下拎出個小兔崽子來,一看,口水流了好長,啊一口,就來咬他的手指頭了。

你甭說,孩子咬手指頭,那叫一個疼。

「聶博釗,你家衛民還在我的褲子上拉過屎呢,當時我可啥都沒說,我就不相信我兒子咬你一下,你敢喊疼。」冷奇說。

聶工一直都沒冷奇那么會哄孩子,但其實給這只有幾顆門牙的小家伙咬的疼著呢。

「放開我,咬你爸去。」他說。

小鋒鋒不,鼻子里還呼嚕呼嚕的哼哼著呢。

聶工跟陳麗娜告狀說:「我手指頭肯定給咬斷了。」

鄧淳添油加醋:「我妹就這么咬我,可我爸非說那是鬧著玩的,不疼。」

還是人聶衛星有辦法,從嘴里掏出顆糖來,放到小鋒鋒的鼻子前繞了一下,小鋒鋒立馬張開嘴,就跟著聶衛星跑了。

聶工看著自己手指頭上四個深深的小牙印,拍了拍還在等肯定的,眼巴巴的鄧淳的肩膀說:「咱倆什么都知道,但咱啥也不說,原諒孩子了,成嗎?」

鄧淳使勁點頭,也追著小衛星跑了。

今天安娜特地在家做飯,請聶工一家子去吃,一來,是為了慶賀冷奇轉業之後,安排的工作還不錯,再則,當然也是因為,原來土霸王當的好好兒的,一下子接了礦區這么重個擔子,冷奇自己也害怕,怕自己擔不下來。

再則,老朋友也好久沒聚過了嘛。

安娜一直以來,都不怎么會做飯,從食堂要了幾樣鹵菜來切了,給聶工和冷奇倆下酒,就開始自己炒菜了。

陳麗娜把孩子們一放,也進廚房,就開始給她幫忙了。

「你家冷奇這個轉業辦的夠快的,安娜,你是他的身邊人,你就沒打聽過,他是不是在上面走關系了還是塞錢了?」礦區的書記一直都是民族化的,這也是邊疆的政策,突然換成冷奇,怎么讓人覺得,那么怪呢。

安娜說:「說起這一切,就還得說馬小芳。」

馬小芳的那個情人陳俊彥,以及陳父,不一直給鄧東崖追著舉報,並查種子的事了嘛。

就在幾個月前,這件事終於有了定論。

陳俊彥被開除公職了,而他的父親,因為牽涉到倒賣國家資產,已經進入公訴程序了。

這時候馬小芳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居然跑到北京去上訪,舉報冷奇,說他培植黨羽啦,涉黑啦,等等等等。

結果,上面一查,沒查到冷奇干什么出格的事兒,倒是發現,馬小芳在76年開始的平反小組里,居然私下收了大筆的賄賂。

好嘛,馬小芳被抓,而目前礦區又需要一個阿書記的繼任者,那不冷奇父親又是元老級別的人,還是吞槍自殺的,組織當然就願意培養他。

「這工作我干不來,聶博釗,要不這樣吧,我給上面打個報告,去公安廳當個六把手也行,礦區書記這活兒,讓你家小陳干吧。」冷奇說。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知道嗎,每當大家一起開會,我總感覺,我就好像羊群里那只牧羊犬似的。」

聶博釗照著他說的畫面回想了一下,發現真還挺像的:「那不挺好,現在礦區的所有人都是羊,而你,就是牧羊犬?」

「操他媽的,當領導是不能隨便罵人的你知道嗎?」冷奇說。

妹妹和聶衛疆幾個正在吃花生米呢,油手就糊上來了:「冷爸爸又說臟話啦。」

聶工說:「這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自我規范。你要在礦區干不出成績來,沒事,石油業現在發展的這么好,你就是躺著,也有政績,但你不能再隨隨便便就口出臟話,你得努力的,做一個好領導。」

「伯伯,小鋒鋒咬我啦。」鄧淳突然就開始叫了。

聶工一看,果然了,小鋒鋒最近不長牙嘛,而且一歲兩個月,正是走不穩還好走的時候,趴在鄧淳的耳朵上,咬住他一只耳朵,口水嘩嘩的正在笑呢。

鄧淳又不敢打,三蛋也把他拉不開,一拉,鄧淳的耳朵都要掉了。

「冷奇,沒這么慣兒子的吧,你是不是也該引導一下孩子?」聶工說。

冷奇擺了擺手,從盤子里蘸了點兒辣椒水,抹自己耳朵上了:「來呀鋒鋒,咬爸爸的耳朵呀,快來。」

小鋒鋒大張著嘴,因為出牙嘛,牙癢癢,見啥都要拉來磨磨牙,還真的搖搖晃晃的,就湊著他爸的耳朵咬過去了。

然後,咬了一會兒,突然他就松口了。

小手抹著自己的舌頭,不停的往外吐著口水,顯然,這是給辣到了。

指著自己的耳朵,冷奇說:「看到了嘛鄧淳,學到了沒有,他要咬你肯定是因為牙齒癢,你就往身上抹辣椒,你抹一身的辣椒,你看他咬不咬。」

鄧淳還真的,跑廚房里要辣椒去了。

三歲的妹妹把一歲的小鋒鋒拖起來,給抱到了懷里了:「可是小鋒鋒從來不咬我。」她說:「我把手指頭給他他都不咬。」

冷奇說:「因為他喜歡你,你明白嗎,他不咬的人就倆,一個是你,一個是他媽,可見我們衛星在鋒鋒的心里,有多重要?」

看人冷奇,為了能給兒子拐個媳婦兒,多么的用心良苦。

聶工沒法聽下去了,把三蛋叫了來,指著聶衛星說:「去,把你妹哄出去,不要再讓她跟那個喜歡咬人的小弟弟玩啦。」

三蛋果然,就把妹妹給哄走啦。

「蘇向東跟我坦白交待,說從大慶到靖邊,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事實上是他跟一個人合伙的,而那個人,在目前的石油系統,位置特別高。」聶工抽空就跟冷奇說。

冷奇點頭:「也對,他一個人,辦不下這么大的事情來。」

聶工於是又說:「他說,他願意提供那個人的犯罪證據,以及自己原來做過的很多事情,他都願意攤白出來,但目前不是時候,目前,他還是想把汽車廠給做上正軌。」

男人嘛,生來,都有一種想干一番事業的決心。

蘇向東也不例外。

他那套偷油模式,都能審請專利呢。

不過,冷奇皺著眉頭就說:「他還是想在那個香港富商面前給自己掙個臉吧,香港富商要來邊疆考察,人拐走了他老婆,他不想丟人,是不是?」

「要你,陳俊彥來邊疆,你怎么辦?」聶工反問。

冷奇擺手:「這沒有可比性,陳俊彥再怎么滴,他也在國內,蘇向東前妻跟的,可是個大資本家,萬惡的大資本家。」

這個面子,一定要幫蘇向東拾起來。

安娜在廚房里削土豆兒呢,因為看見外頭妹妹正在吹著氣兒的,給小鋒鋒喂雞蛋糕嘛,就說:「廠長,你家衛星也是給你們倆口子寵大的吧,她怎么就那么會照顧人啊。」

「跟你家冷奇學得吧?」陳麗娜在剝蔥,見鄧淳在往身上抹辣椒,就給他屁股上一巴掌:「你不怕把自己辣死啊你往臉上抹辣椒?」

鄧淳抹完,覺得眼睛癢,於是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不出意料嘛,他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