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儀式感(1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467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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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儀式感

傍晚,聶衛民和陳甜甜,倆人從家里跑出來,衛民騎著自行車,帶著甜甜,倆人就跑白楊河畔去了。

「現在我媽逼我結婚呢,但我不想,不過這事兒並不重要,衛民,你還記得那個尤布不?」陳甜甜說。

聶衛民當然記得啊:「我不是警告過他,叫他不要再纏著你,而他不是這兩年也不在礦區了?」

「是,他是沒再纏著我了,但是衛民,前天,他打了個電話來,他說,你知道四川陽山那起爆炸案嗎,如果你不主動來找我,礦區也會有一起,那樣的爆炸案。」

「尤布現在在哪兒?」

「說是在上海,而且,他讓我辭職去找他。」陳甜甜說。

頓了頓,她又說:「衛民,我不想結婚,我也不想放棄我的工作,當然,就算我想結婚,也不是跟尤布那種人,當初是我糊塗,太小,就跟著他跑了,這事兒對我來說,真的就跟個枷鎖一樣,惹上這么一塊狗皮膏葯,真的是想扒又扒不掉,但真想把他掐死吧,政策還不允許。」

聶衛民說:「要不要我想辦法把他給關局子里去?」

「你就不怕你爸發現了,再把你關局子里去?」陳甜甜反問。

聶衛民當初一招致敵,把王小兵關局子里了,可他自己呢,身上差點也背上案底了。

「我得去留學,國家公派的那種,不說案底了,我們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組織審查過。」聶衛民攤了攤手,但又說:「總還是有辦法的,上海是吧,不行我暑假專門去趟上海,你回家,等著就行了。」

陳甜甜轉身要走,聶衛民突然一塊石頭就打過去了:「你知道我要去留學吧?」

「知道啊,大蛋,一路順風。」甜甜說。

聶衛民指著她鼻子說:「我回來之前你可別自己昏了頭找個男人嫁,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礦區,就沒有我能看得上的小伙子,真的。」

自家的妹子雖然丑,但小伙子們更差,聶衛民真是,看誰也配不上陳甜甜。

不過,尤布在上海,聶衛民就要操心一點,那就是,他和蘇向東還有聯系嗎?

在兩年前,礦區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嚴打,什么油耗子小混混,能收編的全收編了,能勞改的也勞改了,但還有一大部分,逃出礦區了。

而尤布,就是其中的一員。

陳麗娜一直念叨,說尤布能逃出去,估計跟蘇向東給他放了風有關。而現在,尤布就在蘇向東的老巢,上海呢。

回到家,聶工不在,陳麗娜也不在,只有幾個小的在家搗騰電視機呢。

二蛋在綁信號竿子,三蛋在搜台,鄧淳在指揮著往那兒才能搜到電視台,幾人玩的不亦樂呼。

「電視上有人啦有人啦!」妹妹一聲叫,二蛋一手高舉著信號竿子,才松了口氣,稍微偏了一點方向,三蛋又在叫:「哎呀,沒了沒了,人影又沒啦。」

二蛋於是站在房頂上,把電視竿子再撐高一點兒:「有了嗎,有了嗎?」

「有啦有啦。」三蛋高聲說:「哥你不要再動啦,再動就又沒了。」

「啥電視劇啊,聽音樂這么帶勁兒的?」二蛋高喊著就問說。

三蛋說:「《敵營十八年》,哥,你可千萬別動啊。」

不說二蛋,隔壁的錢工也舉著個天線竿子,在搜台呢。

「爸呢,媽呢」聶衛民就問說。

鄧淳擺手說:「甭提了,人家說今天要單獨出去旅游一天,明天就回來啦。」

聶衛民心說礦區有個啥好旅游的,父母真是越老花樣兒越多。

不過,陳麗娜好像今天過生日,人父母要單獨出去旅游一下,也能理解,聶衛民於是說:「聶衛國,你給我下來。」

「我下來,電視就沒了。」二蛋說。

聶衛民轉身到後面林子里,砍了棵差不多大的樹,回來以後削一削,比一比,自己爬上去,對准方向先拿耳朵聽,聽著差不多了,把天線往上面一綁,下面再摞幾塊磚固定好,咦,信號一下子就穩了,電視也不亂閃了。

「哥,你咋不用手舉著試,就能找到信號啊。」鄧淳可疑惑了。

聶衛民洗著手,就說:「無線電波,那是能聽見的,你聽不見嗎?」

鄧淳要能聽見就怪了。

聶工帶著陳小姐,倆人這會兒已經到烏魯了。

事實上,今天晚上呢,自治區的領導們今天要在一起欣賞一部來自於羅馬尼亞的電影,名字叫做《甜蜜的競賽》。

羅馬尼亞實行的,也是國際共產主義,所以呢,他們國家的電影,被譯制過來的很多。因為是愛情片嘛,聶工就特地要了兩張片,准備要去看看。

「我漂亮嗎?」陳小姐摸著自己胸前的水晶項璉,這不眼看要下車嘛,就問聶工。

聶工仔細的端詳了半天,替她把一捋頭發別到耳朵後面了,這才說:「非常漂亮,真的。」

好吧,迫於淫威,當妻子問起我漂不漂亮這個問題的時候,除非男人是不想過日子了,那當然會說漂亮。

但聶工可跟別人不同,他那種特正式的儀式感,會讓你覺得,他是認真欣賞,並且審奪過後,才下出的結論。

現在礦區的領導,大部分都是從烏瑪依走出去的,就比如阿書記,再比如高峰,而洪進步呢,現在在公安廳工作,這是聶工的大學同學,不過,陳麗娜一直聽其人,卻沒見過他。

「國家公派孩子們出國留學,咱們的這些孩子們,可以說是肩負著黨和國家的使命的。」

電影還沒開場呢,阿書記悄聲的,就跟洪進步和聶工,還有賀敏幾個人聊著呢,拍著聶工的手,他說:「尤其是衛民,你知道,他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有多重要,一定要做好思想工作,他們要是敢滯留在外不回來,那對於我們國家,可就是莫大的損失。」

你甭看就一場小范圍放映的電影,但是,能來看的,那可都是礦區領導班子里的核心領導們。

賀敏之所以能鑽得進來,全憑他兒子是礦區三個留學生里的一個。

「我家洪九是個女孩子,最乖最聽話的,她肯定不會干那種,拿著國家的補貼出國門,一出去就六親不認了的事兒。」洪進步趕忙說。

賀敏也說:「軍強就更不會了,我這個老父親還在礦區,等著他來為共和國的建設添磚加瓦呢,倒是聶工,你家衛民一直以來,都聰明的厲害,他要出去了,會回來吧?」

拿著公費出國留學,出國以後搖身一變,就開始幫資本主義說話,控訴共和國,控訴時政,批評共和國的學生,不是說不在少數,而是有很大一批。

這個年代,太多的人出國以後,搖身一變就不認祖宗了。

當然,有在國外混的好的,也有混的不好的,總歸,於他們來說,是占著共和國的便宜了,而國家呢,正如歌里所言,母親一般,出了這種逆子,也只能苦笑著搖頭,把委屈自己吞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