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神明樂隊(2 / 2)

後娘最彪悍 浣若君 2365 字 2022-11-16

把自己的票給了安娜,她說:「小安,你上前面坐著去,哎呀,可算見著老熟人了,讓我和小陳倆嘮上兩句。」

「部長夫人,我坐了你的位置,怕不好吧?」安娜說。

賀蘭山多爽快的人:「那就衛星去。」

衛星正在跟冷鋒倆打嘴架呢,因為冷鋒覺得自己高考沒有發揮好,准備很快就去當兵,而衛星呢,不願意他去,勸他再復讀一年。

這不,冷鋒正撩狠話呢:「你就是喜歡管著我,我當了兵,你就找不到我了,哼。」

衛星一看賀蘭山遞來票,拿起來就准備走呢,冷鋒又把她拽住了:「別呀,衛星,你要去哪兒。」

「你不是很討厭我,哼,再見。」衛星說著,往前面去了。

冷鋒陷入了三個大媽的包圍圈,從現在開始,就只需要聽她們嘰嘰喳喳了。

「不是我說,胡素太慣兒子了,李明成沒本事,我忍了,真的,可是你知道嗎麗娜,他現在天天是跟你家衛國混一塊兒,搞那種沒出息的音樂。」

麗娜一生的涵養,都用在此刻了:「是是,對對,好好。」

「我和高峰不比你和聶工有仨兒子,就一個想去當廢物,隨他去,我們的女婿,說白了,他就是在郵局里點包裹,也是個正經工作,搞搖滾,那不行的啊,早知道李明成都二十七八的人了還要去搞搖滾,我真不會把閨女嫁給他的。」

「明成今晚在哪呢?」陳麗娜試探著說。

賀蘭山說:「今晚說是有個同學聚會,跟小冰倆一起走了,唉,他留美的那些同學,現在要么在銀行,要么在金融業,全是好單位啊,可他就是不願意走正道,我都煩死了。」

陳麗娜心說:一會兒他還要上台唱歌呢,高部長和部長夫人可不要氣暈在現場才好啊。

安娜也在旁邊附合,說起了冷鋒來:「我兒子非得去當兵,我勸都勸不住,他爸還起訌呢,說男孩就該去當兵,總之,生兒子干嘛啊,長大了盡是煩心事兒,倒不如生閨女的好。」

賀蘭山再翻個白眼:「生閨女好,你真以為生閨女好,等她喜歡上個你看不上的男人,然後死乞白賴非要跟,跟了之後那男人一點出息都沒有,你再說這話。」

「那就全回爐,塞肚子里去得了。」陳麗娜一句話,停止了兩邊的怨婦吐槽:「音樂會開始了,小聲點吧。」

今晚唱的,全是耳熟能詳的歌。從南泥灣唱到延安,再唱到北京的金山上,東方紅,總之,就跟聽了一盤錄音磁帶式的。

當然了,這也喚醒了在座的絕大部分老戰士,離退休老干部們的回憶,可以說就連陳小姐不怎么喜歡感動的人,都熱淚盈眶了。

結果,就在這時,就聽主持人說:「新的共和國,新的希望,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涌現了一批的年青人,他們用另類的音樂方式,訴說著對於祖國,對於人民的熱愛,他們的音樂不拘於傳統,但對於這片土地的熱愛,是飽滿的,他們愛祖國的心,是迫切的,下面,有請神明樂隊以搖滾的方式為我們演唱《我和我的祖國》。」

「又是樂隊,聽見樂隊這倆字兒,我就煩。這種東西,怎么也能上今晚的音樂廳?」賀蘭山在陳麗娜耳邊大聲說。

吉它,鼓點,一陣喧嘩過後,卻是一陣舒緩的鋼琴聲,緊接著,燈亮了,聶衛國穿著一件深紅色的長袍,那件袍子的華麗程度,真的叫人嘆為觀止。

大屏幕里,陳麗娜覺得上面的飾品,應該是純銀做的,因為特別特別的,有質感。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他確實是在用一種非常粗礫,沙啞而又深沉的嗓音,在重新演繹這首歌。

那種真摯,那種發自於靈魂的呼喚,它超樂了任何一種花式的唱法,它就像是靈魂的吶喊。

「無論我走到哪里,都留下一首贊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繚繚炊煙,小小村落,心中一道轍。」

這聲音比聶衛國的像對要尖銳一點,但也非常的清流,純凈,這是李明成的。

頓時鋼琴一陣疾奏,倆年青人一起出現在台前了:「我最親愛的祖國,我永遠記憶著你的心窩……」

賀蘭山要不是陳麗娜肘著,就從椅子上溜下去了:「那個,那個是明成?」

天殺的,他說自己要去參加同學聚會,居然堂而皇之的,登上了這么重要的舞台。

而且,他和聶衛國兩個,居然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方式,在演繹一首大眾耳熟能詳的歌。

「麗娜,這可太丟人了,真的,太丟人了。」

「色彩,聲音,五光十色的斑斕,那是草原,那是雪山,那是我所愛的你,鼓點,音樂……我愛的你,雪山一樣純凈的你。」突然,歌又變了,這是一首新歌,節奏非常的明快,一瞬間,把音樂會現場所有的人,都從剛才冗長緩慢的音樂里給拉了出來。

總共十分鍾,最後一首歌,陳麗娜仿佛記得聽二蛋唱過。

唱的是基地的沙棗樹,還有考了八分的他和五分的陳甜甜,其實很簡單的一首歌,但是節奏不慢不快,朗朗上口,訴說的,是石油基地的美好生活,和孩子們單單的歲月。

確實,相比於很多憤世嫉俗,一張嘴就是在操社會的搖滾樂來說,這種積極向上,單純美好的音樂,它是搖滾,它又不是搖滾,它溫暖,向上而又正義。

也不知道坐在前面的聶工是個什么心情。

看倆孩子表演完退了場,陳麗娜留心聽呢,幾乎是一瞬而起的掌聲,不是形式主義的一閃而過,這熱烈的掌聲,至少延續了三十秒,主持人上台之後,頓了有好幾秒鍾,才能重新開口講話。

「這意思是,觀眾都愛聽明成和衛國唱的歌?」賀蘭山還有點兒不信。

好吧,她也覺得倆孩子唱的挺好的,但她怕那是一種錯覺。

當然,她依舊鄙視搖滾。

陳麗娜悄聲說:「唱的非常好。」

「但是你知道嗎,搞搖滾的圈子可亂著呢,吸毒的,睡姑娘的,哎呀,喝酒的,甭提了,我多看一眼我都惡心,真的。」賀蘭山湊在陳麗娜耳邊,蠻橫的霸占了她的耳朵:「我不是怕李明成丟我的人,我是怕他再唱兩年,混野了,學壞了,吸毒了喝酒了賭博了,我的小冰和我的涵涵怎么辦?」

陳麗娜頓了半天,說:「衛國不會,李明成就不會,而我敢篤定的是,衛國不會。」

「你家衛國傻著呢,你看他除了在台上跟那發顛似的,下了台,像個正常孩子嗎,他連話都說不體面,總叫人騙。」賀蘭山說。

陳麗娜這下忍不住了:「那不叫傻,也不叫不體面,那叫質朴,他有一顆金子一樣的心你明白嗎,別人搞音樂是為了掙錢,他不是,他是因為熱愛,就憑著那份熱愛,他也不會去吸毒,去賭博喝酒,我兒子在英國五年都過來了,那是什么樣的花花世界,北京跟英國比,算得了什么,真是。」

有多少人相信聶衛國壓根就不會紅,就有多少人相信,聶衛國紅了就會變壞。

但陳麗娜不覺得。

他從小到大,沒有缺過錢,所以不愛錢。

他堅持自己的熱愛,只要想做,就一定會到達目的,不管其過程中,有多少的艱難險阻。

陳麗娜想來想去,聶衛國像誰呢。

哦,她想起來了。

自己前世曾經看過一個電影,名字叫做《阿甘正傳》,若說他像誰,那一定是,像阿甘正傳里的那個,阿甘一樣。

他是這個世界上極少的那種,純凈的,跟金子似的人。

「那,你說他們真的能火嗎?」賀蘭山仍然一臉的不相信:「雖然登了大雅之堂,但現在的搖滾,大多可不是他們這樣兒的,我怕他們依舊火不了。我不要我女婿是個窮賣唱的。」

「明天再看吧。」陳麗娜說著,站起來鼓掌。

音樂會結束了,聶衛國會不會火,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