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驚采絕艷(1 / 2)

神醫毒後 程許諾 3275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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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台臨水而建,背靠岷江,其余三面都用紅繩圍住劃出空地當作會場。雲天傾趕到時,只見會場內人頭擁擠,喧囂震天。容凌經過調養,身體好了大半,帶著面紗和雲天傾坐在參賽席上,出席的名義是隨從家屬。

鞭炮聲霹靂啪啦,台下人都安靜下來,伸長了脖子張望,看了半天千里台上始終空無一人,正議論是否發生變故,只聽得縹緲的簫聲引了個頭,琴箏琵琶齊鳴,隨之而來的是清越的嘯聲。清雅中只有風骨。接著,岷江上劃出一艘畫舫,畫舫上十八個女子輕紗薄衣,在一層簾帳後起舞。十八個舞女中,一名女子端坐,面前擺著一把古箏。眾人聽她說:「柳如是在此獻丑了。」

一片嘩然。柳如是。瀟湘樓的當紅頭牌,千金難見其一面。

柳如是命人把簾帳掀起,款款走出,「今日擔任公子競選的評委,甚是榮幸。」她話音剛落,雲天傾明顯感到周圍人的看向柳如是的目光變了。雲天傾悄悄對容凌說:「有這樣的美人做評委,即使一文不值,也算是養眼了。真不知這舉辦方是何許人,有這樣的經營頭腦。」

容凌看著千里台的木欄上綁著大紅花,別扭地遮掩著自己的身形,聽到雲天傾的話,重重的「哼」了聲。

雲天傾失笑。只要看到容凌不自在的表情,雲天傾心情都會很好。她捏捏他的臉頰,「沒事,反正帶著面紗,別人看不到你的。」

容凌怒目而視。

二人在說笑間,一個翠綠衣服的小女孩走到他們面前,「雲清公子,比賽開始了。」

雲天傾回神,果見台上站了十七八個男子,正摩拳擦掌准備大戰身手。雲天傾問:「要上台嗎?」

女孩一愣,脆生生回答:「沒這樣的規定,只是上台就能讓更多人看到。

雲天傾揮揮手,「知道了。」然後又問:「第一回合比什么?」

「唱歌。限時一炷香。若能讓畫舫里的任意一位姑娘出場,就算勝出。」

雲天傾看向千里台,十幾個男子吹拉彈唱,頓時如魔音入耳,捂住耳朵。容凌掰開她的手,「怎么,這就受不了?要不你上?哦,對,你沒樂器。」

雲天傾翻個白眼,「我唱不了歌,你好像很高興。」余光瞥見燃了半截的香,隨手拿起筷子,「明月幾時有……」慷慨擊歌豪發生,雲天傾聲音穿透性太強,眾人「唰」地把目光一起移到她身上。

雲天傾毫不在意自己吸引大眾的注意,慢悠悠喂容凌喝水。容凌不可置信看著雲天傾。他知道這個女人秀美的容顏下掩藏著豪氣的內心,沒想到她竟能把一首情意纏綿的歌唱得這么轟動。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真是好詞。公子好氣魄。」一個聲音,引起驚呼,「看,那時柳如是。」「竟然是柳如是。出來的竟然是她,不是別人。」

柳如是鼓掌從畫舫走出,「不知公子可否以小雨為題,現場作詩一首?」

雲天傾捻起一顆葡萄,喂到容凌嘴里,「你怎么不吃?」

容凌吞下葡萄,「美女問你話哪,讓你以小雨為題做首詩。」

雲天傾又給容凌剝了個櫻桃,漫不經心,看都沒看柳如是,「作詩,好說。」擦干凈手,站起身,走到台中央,一步一句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柳如是因為雲天傾一直忽視她,臉色有些難看,看到雲天傾朝她走來,眼睛發直,「公子憂國憂民,如是佩服。」說著,俯身行禮。

應付完差事,雲天傾又坐回席位,還和之前的神態一樣,不急不慌。柳如是再次行禮,「公子行事舉重若輕,胸中丘壑自如,是如是見識淺薄。如是私以為,金陵再無人有公子風度。金陵第一公子,公子當之無愧。」

雲天傾只專心喂容凌吃東西,風卷殘月般把桌上的水果吃完,又開始喂容凌吃糕點,容凌舉手阻止,「撐著了。不吃。」

千里台寂靜無聲,無言地看著情意綿綿的小夫妻。柳如是出聲提醒,卻被一道聲音打斷,「千里台的比試才剛剛開始,怎能隨意做決斷?」

」從畫舫走出來一人,衣帶當風,白衣飄飄,「大公子。」

在金陵,能被所有人異口同聲稱為大公子的只有一人,那人出生鼎劍山庄。金陵對公子尊敬,一為才華出眾,或為出生高貴。鼎劍山庄的大公子,屬於後者。

那人走出畫舫,腳步輕移,越過水面,落地無聲,站在雲天傾面前,折扇一搖,「鼎劍山庄,萬俟無雙。」

眼神逼來,雲天傾抹抹手,起身,點頭問好,「京都,雲清。」

對視間,風起,雲涌。

柳如是自覺失言,「既然大公子以為不妥,不知大公子有何見解?」

皮球踢到萬俟無雙這兒,萬俟無雙「啪」地合住折扇,轉身,「當然是讓我這上一任金陵公子親自考核。」

柳如是微微一笑,「這位公子不過嶄露頭角,就讓大公子出手,未免過於慎重。不如,就按著規矩一場場進行吧。」

柳如是給雲天傾找台階,雲天傾嫌麻煩,「不用了,你直接上吧。」

沒想到雲天傾這么不給面子,柳如是惱怒,「你真不識好歹。」

「小子,你還沒資格挑戰大公子。想贏過本少再說。」

畫舫中,又走出一人。桃花色的衣衫,披散的長發,赤足,足上系著金鈴,隨著他的走動發出清脆的響聲。「金陵,姬蒙。人送外號十三傑。」

雲天傾一愣。她之前以為十三傑是是三個人的合稱,沒想到是一個人的外號。

「十三傑,琴棋書畫,文韜武略,弓馬騎射,數算陣法,無一不通。你若能贏得了我,才能和大公子比試。」遮住臉的頭發被風吹開,露出一張華麗精巧的臉。

「好。」雲天傾答應,場下一片歡呼。

因為雲天傾純屬例外,這一年的公子大會改變規則,原本舉辦七天的競選縮短成三天,千里台不對外開放,雲天傾和十三傑的比試由柳如是派出侍女轉達。

客棧。雲天傾因為名聲大噪,躲在房間內不敢出去。店老板為了提高客棧知名度,讓店小二懸掛橫幅,「預祝雲清公子大戰十三傑勝利歸來。」

雲天傾在房內欲哭無淚。容凌坐在床上老神在在,「雲清公子,一場公子競選大賽,直接名揚天下嘍。」

雲天傾苦笑,「是他們太激動了,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第二天,在容凌的陪同下,雲天傾早早來到千里台。她以為她來的早,沒想到十三傑來的更早。看到他們,妖嬈一笑,「雲公子,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出招吧。」

今天比試的是陣法。二人面前擺了十幾個棋盤,棋盤上都是上古殘局。正中間是一個香爐,拇指粗的香點燃,比試開始。

人群圍在千里台四周,紛紛議論,「不是比的是陣法嗎?怎么還要解開棋局?」

有人解答:「這其實是兩場合一場的比試,我估計,那棋局不是簡單的慘劇,而是像珍瓏那樣具有迷幻興致的殘局。」

眾人默然。傳言,有兩位棋界高手約戰華山峰頂,面對面下了一盤棋,二人不分勝負。後世的棋聖再登華山,看到殘留下的棋局,發現竟是無解。苦思敏想不得解,竟從峰頂一躍而下。從此,珍瓏棋局一舉成名。

一局珍瓏逼死一代棋聖,若是十幾盤珍瓏一起來呢?

不約而同,所有人看向千里台。

雲天傾看著十幾個棋盤圍在自己周圍,她走一步,棋盤的位置就變一次,明明正中間的香爐近在咫尺,她卻偏偏到不了跟前。站定,只見對面的十三傑立在一局棋面前思索,雲天傾猜測只有破解棋局,那個棋盤才會消失,但問題就在於她根本不懂什么琴棋書畫,還有什么數算陣法。這次真是被逼到死路上了。

看台上的容凌握緊拳頭,緊張地盯著雲天傾。雲天傾或許不知,他在旁邊看得清楚,每走一步,驚休死傷的背後,都是殺陣。很明顯,設計陣法的人要雲天傾的命。「雲天傾,輸了不打緊,可千萬別沖動,丟了性命。」

雲天傾不懂陣法,也不會下棋,看著十三傑一步步接近香爐,心中郁悶,這不典型欺負她什么都不會嗎?難道會那些東西很了不起?雲天傾心底怨念盤踞,看著棋盤上的黑白二字覺得萬分厭惡。突然靈機一動,比賽的規則好像是說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走出棋盤陣,拔出那只香,並沒有說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