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失去理智(2 / 2)

神醫毒後 程許諾 1591 字 2022-11-16

想到這個名字,胸口的疼痛拉回雲天傾的思緒。勉強抬手,卻只能動動手指,隨即小手被人握住,那人用蒼白的嗓音說:「還不醒嗎?醒來就看看我。」

醒來就看看他。雲天傾對自己說。意識陷入分裂狀態,一邊說,一會兒再說吧,現在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另一邊說,他很擔心你,你要是不醒,他會著急。而且你也想見到他。兩個聲音拉鋸,雲天傾被炒得心煩,動嘴想喝止,卻發不出聲音。

床邊的容凌見雲天傾皺眉,大喜過望,雙手包住雲天傾的小手,「快醒醒,已經兩天兩夜了,要是再不醒我就去夢里面找你。」

醒來。醒來……這個聲音的呼聲變大,雲天傾緩緩睜開眼,在搖晃的光暈中,看到胡子拉碴的容凌,笑了一下,「你好丑。」

雲天傾想摸他的臉,卻抬不起手,容凌知道她的意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松一口氣,「沒錯,我很丑,但是你不嫌棄。」

雲天傾呼出一口氣,從內到外的疲勞襲來,又陷入沉沉的昏睡當中。

容凌替她掖好被腳,走出房門。雲天傾此時住的是澤西行宮容凌的房間,房間外,柳溪提著食籃站在房檐下,踟躕良久,見容凌出來,諾諾說:「睿王哥哥,總使大人她怎么樣了?」

「她還在休息。你不要打擾她。」說罷,容凌揮手,從房頂上飄下五道人影,分別是四大鬼剎和蘇櫻。容凌說:「從現在開始,不是本王親自來,誰都不能進去。即便是大夫,也必須是本王親自帶來的才能放行。」

容凌走後,柳溪提著食籃站在原地。身後是五個門神樣的黑衣人,面前是空無一人的庭院。柳溪握緊替籃子的手,冷笑一聲,離開。

鍾室後院。萬俟無雙坐在大傘下的椅子上,看著茅草屋,端著茶發呆。聽到容凌的腳步聲,放下茶杯,像是招待老朋友一樣,說:「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容凌坐在她他旁邊,就是三日前雲天傾坐的位置,問,「為什么要這么做?害了她,又告訴我她被害的消息?」

萬俟無雙陷入很久以前的回憶中,「容小王爺,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嗎?不是放棄一切的無拘無束,而是把握這個世界後的隨心所欲。京都中有多少大臣被洗涮,容小王爺心中有數嗎?」

他第一次見到容凌就有種陌生的感覺。無論他冷漠還是嘲弄,亦或是殘忍,他都覺得興奮。後來在父親書房得知他男子身份,心中雖難受,但更多的是欣喜。男女之愛太淺薄,若是兄弟,才能結交一輩子。所以他無怨無悔跟著容凌,從金陵到漠北,再從漠北到京都。但到了京都,見到金鑾殿上那人,一切都變了。那時他才知道,他不僅是容凌的朋友,更是萬俟家的長子,天辰的子民。

容凌垂下眼瞼的瞬間,桌上的茶杯茶壺裂開,水從杯底流出,沿著桌子邊緣滴答成河。

萬俟無雙嘆息,「我知道我動手的時候,咱們的情誼就算是斷了。斷就斷了吧,反正從一開始,就是我胡攪蠻纏。」

傘面遮住大片陽光,容凌的臉遮在陰影中。很久,太陽西斜,容凌和立在地上的傘斜斜投到牆壁上,交疊在一起。萬俟唯一從茅屋後走出來,站在他身後,不知該說什么。容凌神色一動,牽牽嘴角,「站了一下午,你要是沒話說就回去吧。」

萬俟唯一咬唇,聲音嘶啞,「容公子,難道你就沒有對我說的?」

容凌站起來,彈彈身上的灰塵,「說什么?說我明知京中我的舊部下被幕無煙清洗,我卻無動於衷?說我很清楚你們只是為了保全家族才背叛我,轉而投靠皇帝?說你們是身不由己我應該原諒你們?萬俟小姐,你想聽我說什么?」萬俟唯一深吸一口氣,目光接觸到他平靜的眼眸,立馬泄氣,捂住嘴,嗚咽從指縫飄溢。眼淚從眼眶飆出,萬俟唯一大步跑出去。獨孤軒然和萬俟唯一擦肩而過,雖不知萬俟唯一為何而哭,但他沒心思關心她,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為他的妹妹獨孤漣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