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收拾殘局(2 / 2)

神醫毒後 程許諾 1654 字 2022-11-16

雲若依咽口唾沫,「現在的天辰明面上是幕無煙執掌大權,但實則權力二分。一是幕無煙的勢力,二是被軟禁的南風亦和太後的舊派勢力。南風玄不是在送出宮時被人追殺流落人間,而是被南風亦喂了控制精神的葯,當做對付幕無煙的秘密武器培養的。主要由權師師動手操作,他們的目標一是幕無煙,二是你們夫妻。在賀蘭山上,追殺你們的人不止幕無煙,還有南風亦派出的殺手。可以說,現在天辰上下把你們當成敵人。」

雲若依說完,容凌突兀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道。且我知道比你說的還要詳細。三國之中,唯有大周情況最明朗。而隨著天傾到來,大周成了各國勢力傾軋之地。幕後主使不是你們能想象出的人物。」容凌一直對雲天傾隱瞞一些事,不是他不說,實則是有些消息他還沒調查清楚。卻不想讓雲天傾失去警惕,著了小人的道。

雲若依生出絕望。她只是蝦兵蟹將,失去靠山,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看著懷中用信任依賴眼光看著她的南風玄,雲若依作最後一次懇求,「容小王爺,現在只有我能控制南風玄,只要你留下我二人性命,我願意效忠王爺。若依現在別無所求,只想留下賤命。」

容凌沉下眉眼,懷疑,「求生動機這么明顯?」

雲若依坦言,「起初,我只是接到無雙公子的命令訓練南風玄,但後來就不一樣了。他只有我,同樣,我也只有他。」

容凌了然,點頭。「背叛我的下場,你該知道。」

雲若依抱緊南風玄,「我見過七皇子的手段,相信容小王爺只會更厲害。若依一條賤命而已,王爺若是稀罕隨時拿去便是。反正若依的生死只在王爺一念之間。」

容凌走後,雲若依替南風玄梳理雜亂的頭發,「你還笑。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死了。」說著捂住嘴哭出來。她活到這個地步,早已不知生死。但她放心不下南風玄。她懷里的少年,什么都不知道。她若是死了,他該怎么辦?

記憶突然拉回到那個午後,她剛剛接手這個傻子,一點都不願意,不過看在他曾經相幫的份上對他好一些。為了提高他的靈敏度,她訓練他躲沙包。她在吊著沙包的場地中走來走去,他在一旁像個孩童一樣拍手叫好。輪到他時,只知道被沙包狠狠砸。她走到沙包林中訓斥他,他卻狠狠沖到她面前。她以為他要揍她,沒想到一把拽下她身後的沙包,把她抱緊懷里。他露出凶惡的表情竟是為了保護她。她想,至此一生,只有一人願意為她做到這地步。那便是她懷中的傻子。

獨孤軒然站在天牢外,抬頭看星星。容凌走出來時,聽到他有感而發,「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時初照人。」容凌扯動嘴角,「今晚沒有月亮,你現在站的地方是天牢,不是錦江江畔。」

獨孤軒然慘淡一笑,「我只是感慨。原來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也有深情的一面。真讓朕情何以堪。」

原來他到天牢聽到他和雲若依的對話了。容凌無語,想起神情,容凌警告他,「雲清這一輩子只對本王深情,其余一概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靠邊站。要是敢打擾本王和雲清的感情,本王不介意遇佛殺佛,遇神殺神。」容凌長了個心眼,獨孤家的兄妹都對他家娘子懷有異樣感情,他可不能再大意了。不然娘子就成別人家的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談戀愛,還這么明目張膽地宣揚!獨孤軒然終於知道當初在文華殿為何雲清敢當著朝臣面公然宣稱自己的睿王的人。原來還有更誇張的。於是急忙說道:「朕只對女人感興趣。漣漪公主身份尊貴,更不會在一個同性戀身上吊死,這點睿王大可放心。」

容凌哼了一聲,「本王可不管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只要涉及雲清的事,本王就這個標准,你記清楚就行。」

獨孤軒然笑笑,不在意他的無禮。他曾經生活在皇宮的底層,不說人,連條狗都敢在他面前翹起蹄子撒尿,一點小小的囂張實在無足輕重。其實,他的小妹也一樣,堅韌,執著。不然不會傷成那個樣還活著。一般人家的小姐輕輕受點傷都大呼小叫,而小妹現在身上一塊好地方都沒有,卻只是喊著雲清的名字暈迷不醒。太醫說,公主心中有牽掛,不會隨便去了。說白了,他的小妹只是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見雲清。

二人快步在宮中穿行,道路兩邊高大疏散的樹葉投下跳躍的黑影,好像游戲人間的魑魅魍魎在皇宮禁苑中穿行。不一會兒,便走到安樂宮外。安樂宮安靜異常,即便仲秋,仍能聞到夜色中荷花的清香從內院飄出。走到側門口,只見一個男人負手而立。他轉過身,臉上的面具突兀跳入二人眼簾。「舒夜剛才醒了。」蒼梧言簡意賅,「他派出暗衛守在安樂宮周圍。這里是個龍潭虎穴。」容凌打量蒼梧。夜風習習,側門走道里懸掛了兩排燈籠,在蒼梧身後漸次走遠變小,蒼梧衣袍揚起,狂妄不羈,衣服緊裹著身體,消瘦的身體下掩藏著巨大能量,面具遮住臉部表情,眼中的神色和平日里的溫和懶散迥然不同。容凌深思。一個人在戴不戴面具就能改變這么多嗎?氣質完全不一樣了。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