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復國心願(2 / 2)

神醫毒後 程許諾 1638 字 2022-11-16

納蘭雪夜覺得雲天傾在開玩笑,干笑兩聲,語氣中再無剛才游說她的熱情,而是冷漠地斥責嘲諷,「你若是不想承擔那些所謂的責任,大可以明說,不用找如此荒誕的借口。雲天傾,任誰聽到都不會相信的。你當我是傻子嗎?」

納蘭雪夜態度大變,在雲天傾意料當中。她沒按他的想法來做,她破壞了他計劃,他惱羞成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當下翻臉有失風度。雲天傾這么想著,淡淡解釋,「有些事,我只說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這樣。多余的話於我而言,只是廢話。」

納蘭雪夜眯起眼睛,嘴角浮現一絲玩弄,「哦?」

雲天傾垂下視線,挑眉,「你是不是總以為雲天傾——也就是以前的我,生活的很好,備受眾人保護,千嬌百寵,是個風光的大小姐?如果你這么想,我不怪你,畢竟,所有人都這么想。但真相如何,就不在任何人的關心之中。」雲天傾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心口有些發悶。這是最早的記憶在作祟。那時的雲天傾還是個軟弱可欺的名義上的嫡親小姐,實際上受盡欺凌。妹妹欺負,庶母陷害,最後落個埋身亂葬崗的下場!

「現在,我告訴你真相。真正的雲天傾早就死了。而我,是另一個世界的靈魂。身負絕世醫術毒術,是有名的冷血神醫,卻不小心死在一場陰謀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亂葬崗,從埋我的兩個婆子口中,我得知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被人害死的。我從來只有害死別人的份,不可能被人害,所以我憑著記憶中的一些零星場面找到我熟悉的人,這才有了大鬧婚禮,殿前拒婚一系列事情。而桐笙師父,她說出她的身份並且說明她是我的師父時,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說著,雲天傾鄭重看向納蘭雪夜,眼中的光芒不容他忽視,「你的想法做法都在我預料之中,不管你說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不可能。這個世界的所有恩恩怨怨,都和我無關。」

納蘭雪夜想不到她竟會編出神鬼都不信的說辭,扯住她的肩膀厲聲質問,「你混蛋。」

雲天傾看眼他抓在肩膀上的手,輕描淡寫說道:「放開。」

納蘭雪夜變本加厲,手上的勁兒越來越大。雲天傾臉上的表情漸漸溫柔,不復先前的劍拔弩張。納蘭雪夜心里一個咯噔,直覺有陰謀,剛轉過這個念頭,手上青黑色一片。動動手,竟發現無法動彈。

雲天傾毫無費力打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我說過,放手。」

納蘭雪夜突然明白,雲天傾表現的越是溫和,她下手就越狠。這一點似曾相識。容凌也是同樣的做法。

納蘭雪夜倒在地上,感覺全身的溫度匯聚在大腦上,他只有一個想法,「你不會殺我,你在這個世上只有我一個親人。你不能殺我。」

納蘭雪夜一身白衣混合在白雪中,看不清邊界,黑色的長發,殷紅的嘴唇,讓他容貌更加昳麗。太陽升起,強烈的日光反射在雪地上,雲天傾不得不眯起眼睛。一步步走近納蘭雪夜,蹲在他身邊,驀地干笑一聲,「你猜出我會怎么對你了?」看著納蘭雪夜強作鎮定的模樣,雲天傾偏頭一笑,神情中有小女兒特有的調皮,「我說過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容凌,我不承認任何親人。不過你既然非要說是我的哥哥,是不是應該做出一些貢獻讓我開心,說不定我一糊塗,就認了你了!」

納蘭雪夜終於知道,並且很肯定,雲天傾不是在開玩笑。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即便有血緣關系又如何?總大不過利益,權威。越是走的高,越是要小心,一不小心骨頭都不剩。雲天傾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逗弄他,難道,她知道自身的秘密了?清歡告訴她的?看樣子不像呀。

納蘭雪夜暗自嘀咕,只覺脖頸一涼,一片溫暖帶走大片生機,他知道雲天傾劃破他頸部動脈, 不然不會有這么強烈的刺痛感,他甚至能聽見血流出去發出的汩汩聲。

雲天傾饒有興趣看著納蘭雪夜臉上神情百變,知道他的擔憂主觀上帶給他急劇的焦慮,而這種焦慮正是她想要看到了。雲天傾給納蘭雪夜暗示,「你的血流了很多,隨著你血液的大量流失,你感覺呼吸急促,全身發冷,頭腦不清晰。納蘭雪夜,你感覺自己馬山就要死了。」

納蘭雪夜暗自咬牙。這該死的雲天傾,不僅下毒害的他失去感覺,甚至趁人之危,想放干他的血,讓他一個人死在冰天雪地中。吉澤王城不許外人進來,他只能獨自在這一片冰冷的雪原死去……納蘭雪夜眼中蒙上灰白色的絕望,看著大雪紛紛落下,無奈認命地閉上眼。

雲天傾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看著納蘭雪夜,像看一個死人。雪落滿身,雲天傾絲毫不動。片刻,看眼被白雪覆蓋的小山丘,轉身離去。雙袖抖落積雪,才發現頭發已然濕透。她剛才給納蘭雪夜下的毒正是舒夜下在她身上的,天道好還,報應不爽。但雲天傾知道,禍害遺千年,像納蘭雪夜這樣處心積慮復國的人,輕易是不會死的。即便他真到了要死的地步,也有人不願意讓他死。比如:清歡……雲天傾越走越遠,雪地上的腳印很快被白雪覆蓋。納蘭雪夜最後失去意識時,朦朧中眼前晃過一個人影,好像是一個小孩,他說,國師果然料事如神,這人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