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殿內大變(2 / 2)

寧淑妃被嚇的雙目呆滯,久久不能回神。

雲貴妃跌坐在一旁,臉色蒼白,手腳微微的顫抖。

群臣因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而愣住,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皇上!」群臣中有人反應過來後驚叫。

殿外的侍衛聽聞動靜,沖了進來,他們將雲貴妃團團圍在中央。

「公子,眼下情形對靜王十分不利。」站在秦瀲身後的冥六悄聲道,古琴是靜王不久前送給雲貴妃的。現在古琴出了問題,靜王難逃干系。

「本相知道」秦瀲低聲吩咐了冥六幾句,冥六便很快消失在殿內。

「父皇你沒事吧?」靜王箭步沖到元雍帝身旁,開口關切的問道。

「父皇你怎么樣了?」赫連翊受著傷不宜走動,他坐在原地口氣擔憂道。

「朕無事」元雍帝聲音冷道,他寒眸瞥向靜王,「古琴是你送給你母妃的?」

「是」靜王垂頭道,「但古琴里藏的暗器,兒臣一點也不知情。」

「五皇弟,不是你不知情,而是你不敢承認的吧?」赫連翊譏諷道,「你知道父皇一直思念著蓮妃娘娘,見著古琴難免會讓人彈一曲。所以你在古琴里動了手腳再送給擅彈琴的貴妃娘娘……」

「本宮明白了,就是你們母子倆想害皇上。」寧淑妃突然插嘴進來,「皇上,對想害您的人可千萬不能手軟!」若雲貴妃因古琴的事也栽了進去,那就太好了。

赫連翊眸低劃過一絲亮光,在古琴上做手腳的那人,竟是想讓靜王戴上意圖殺害皇上的罪名。

那人在古琴里設置了機關,雲貴妃彈奏『流水』時觸動了機關,才有暗器射向父皇。

古琴出了事,靜王難逃干系。即便父皇相信靜王是無辜的,但為堵悠悠眾口,就算父皇再怎么想立靜王為太子,現在也是不行了。且要查清靜王是否為無辜,總需要一些時日,他則可以趁著這些時日再好好籌謀一番。

但願,此事永遠都查不出一個結果。

一聲冷笑突然飄進寧淑妃耳中,寧淑妃目光瞥向冷笑之人。但見那人靜坐在那,一身白衣,風華絕代。

秦瀲的鳳眸正幽幽的盯著她,他面容妖艷,雖掛著清淺溫潤的笑,然眸子里卻一片淡漠,「貴妃娘娘和靜王若想害皇上,用不著在群臣面前對皇上放暗器,給自己戴上謀反的罪名。」

「皇上,臣妾絕無加您之意。」雲貴妃紅了眼眶道。

靜王在元雍帝面前跪下,「父皇,請相信兒臣,古琴中藏有暗器一事,兒臣是真的不知道。」

寧淑妃冷笑,「狡辯!」

就在眾人的心神都放在古琴暗器上時,有個不起眼的宮女出現在殿外。

她欲進殿,守在門外的侍衛攔住她。

「淑妃娘娘讓奴婢送衣衫來的」她說道,還拿出一塊令牌。

那侍衛一見令牌,立刻放行。

她步履輕盈,手上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是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外袍。

她沒走向寧淑妃,而是走到容側妃身旁。赫連翊此刻心神皆被那古琴暗器吸了去,沒怎么注意到身邊的容側妃。

「容側妃,你要的外袍奴婢給你送來了。」那侍女道。

容側妃詫異,她什么時候要過外袍?隨後她看到侍女手上露出一截皓腕,腕上畫有獨特的繁復枝葉暗紋。

她心一驚,風雪樓樓主的信物上也有這樣的暗紋,難道這侍女是主上派來的?

她抬頭,看到侍女那暗示的眼神,「知道了」她摸上盤中的衣袍。

衣袍下還有東西,她手一頓,隨後將手探了進去。

靜王望著元雍帝,「父皇,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陷害了兒臣。還請父皇讓人徹查此事,還給兒臣一個清白啊。」

「上官樺」不怎么開口的元帝這時候出聲道。

「臣在」上官樺從群臣中走出來。

「古琴藏暗器一事交由你去查,盡快給朕查出一個結果來。」元雍帝沉聲道。

又一道寒光劃過,殿內氣氛瞬間凝重。

突然間又發生驚變,群臣們的心瞬間都吊到了嗓子眼。

一直靜坐的容側妃突然站起來,她帶著濃濃的煞氣,手握匕首,猛地往元雍帝所在的地方沖去。她穿過護在元雍帝身邊的侍衛群,抬手,將匕首刺向元雍帝。

她速度快的讓赫連翊訝異萬分,一看就知道她武功不低。他竟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什么時候恢復了武功。

看清行刺皇上之人乃是榮王側妃,群臣嘩然。

「狗皇帝,受死吧!」容側妃狠戾道。

靜王也立刻站起身,但還是慢了一些,劍已經碰到了躲閃不及的元雍帝的脖子上。

元雍帝身上穿有金絲軟甲,但脖子上可是什么都沒有。一旦被容詩詩的劍刺穿,豈還有活命之理?

情急之下,靜王徒手抓住容側妃那一劍,阻止劍進一步刺進元雍帝的脖子,握住劍刃的那只手掌隨即流下殷紅的血。

元雍帝趁此空檔躲到了一邊,很快就有人將他重重保護起來,並叫來太醫給他看脖子上的傷。

容側妃欲把劍從靜王手中抽走,靜王不顧手掌上的疼痛,用力一折,將劍折斷。容側妃將劍棄之,同時把掌風掃向靜王,靜王也出手與她過招。

眾人都想不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容側妃,其身手竟是一流的。與靜王打的甚是激烈,兩人速度快的只剩下幻影。

在旁的侍衛有心想插手幫靜王,卻又怕誤傷了他,就站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

赫連翊雙目盯著那道與靜王打斗的翻飛身影,額上急得冒出了冷汗。容側妃是他的女人,她刺殺了父皇,不管他有無殺害父皇之意,他都難辭其咎。

此刻,他不能旁觀,否則刺殺皇上的這條罪名,他難洗脫罪責。

他手撐住桌子站起來,他身上的傷沒好,隨著他站起來,身上的各處傷口被牽動。劇痛立刻席卷全身,後背冒出的冷汗竟沾濕了衣衫。

他心內忍不住咒罵容詩詩這個賤人,害人精。盡給他惹麻煩,他早就該下狠心除掉她的。他從侍衛手里拿過一把劍,咬牙忍痛沖過去,意圖制住容詩詩,可惜有人比他快一步沖過去。

秦瀲加入容側妃與靜王的戰局,在赫連翊沖過來前將容側妃拿下。

頓時,赫連翊面色灰白,眸光怨毒的瞪著秦瀲。秦瀲,竟連他想拿下容側妃以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毀了!

不過他仍握緊了劍,做一下掙扎,「賤人,竟敢行刺父皇,受死吧!」

「榮王是想殺人滅口嗎?」一支精致的白玉笛擋下赫連翊的劍。

赫連翊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糟糕,情急之下走錯了一步。他現在明顯感到殿內有眾多懷疑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頓覺如墜冰窖。

他不該在這時急著想要殺容詩詩,反倒容易落人話柄,他收住劍,冷問:「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兄自己心里清楚。」靜王赫連城淡聲道。

「哼,本王知道,你們在懷疑這個賤人刺殺父皇是本王的主意。但本王可以指天發誓,本王絕無謀害父皇之意。」赫連翊轉頭又在元雍帝面前跪下,「父皇,請相信兒臣,兒臣絕無加害您之意。

都怪兒臣一時糊塗,沒能及時發現這個賤人心懷不軌,才讓父皇受此驚嚇。」

「倘若城兒出手稍慢些,朕受得可不僅僅是驚嚇了。」元雍帝寒聲道。

「是,是,都怪兒臣糊塗,兒臣甘願受罰。」赫連翊垂頭道。

「皇上,靜王若有心想在眾人前殺您,剛才容側妃那一劍,他就沒必要擋了。」一個胡子垂的老長的老官員出聲道。

「對啊,古琴暗器之事定有人在陷害靜王。」又一官員附和道。

「父皇,兒臣絕無害您之意。」靜王復又在元雍帝跟前跪下。

元雍帝忙把他扶起,「城兒快起來,父皇信你。」扶起靜王後,元雍帝立刻讓太醫給靜王看受了傷的手,並叫退了圍在雲貴妃身邊的侍衛。

赫連翊暗暗惱恨,好不容易才讓父皇對靜王有些失望。結果因為容詩詩,靜王在父皇的心里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