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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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夜語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的晚上。夜雨狂風大作,將木窗吹開,也驚擾了在房間中的人。柳靜沫收起葯碗,起身將窗戶關嚴,再回頭時,床上人已經睜開雙眼,有些焦急的看著自己。雖然嗓子沙啞不堪,但柳靜沫還是能從她口型中看出她在問傅白芷的事。

「她沒什么大礙,我見她實在累得不行便叫她去休息了。」柳靜沫扶起想要起身的花夜語,輕聲按撫道,同時拿起一旁的茶水,緩緩送到她嘴邊。見花夜語咕嘟咕嘟的喝下整整一碗,便知道她昏迷的這三天定是渴極了。

「感謝柳谷主又幫助了我和師姐,我昏迷了很多日?」這幾天來被毒折磨得不省人事,花夜語早就沒了時間概念。她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在夢里她時而化身為小時候的乞丐,時而是如今的花夜語。有時候好似掉進冰窟那般寒冷,又或是如同煉爐般灼熱。那種忽冷忽熱,全身都酸疼不已的感覺,讓花夜語回憶起來便覺得身體發疼。

「你昏迷了整整三日,期間一直都是你師姐在照顧你。這毒著實剛猛的很,若非你體質特殊,只怕早已經見了閻王。」

「柳谷主可知道,傷我和我師姐的那人是誰?」

在聽過傅白芷守了自己三天之後,花夜語心中一暖。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傷,繼而想起那晚的事。那天她沒有完全喝醉,只是腳步漂浮,眼花繚亂,亦是想趁著機會和傅白芷撒嬌。卻不曾想有人能闖入這葯仙谷,且目標還是自己。

血液流動的感覺還很清晰,在那個時候花夜語無疑是驚慌的,她懼怕生死,害怕死後將會徹底失去與傅白芷見面的機會,更擔心若自己死後傅白芷該怎么辦?師姐雖嘴上總說著疏離自己的話,可花夜語曉得,對方並非全然不在乎自己。

眼看著那人一次次過來救自己,卻又一次次被打傷,花夜語只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心口很疼,那種疼不似皮肉之傷,也不像是內傷之苦。而是一種難以解脫的撕磨戳心之痛,細密如針,一點點一層層的戳破自己所有的防線,直至心底深處。

花夜語知道,傅白芷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救自己,忘了她自身的安危,亦是沒有聽自己要她走的話。這是花夜語第一次遇到願意不顧自身安危來救自己的人,曾經她萬萬沒想到這人會是傅白芷,而那一刻,她希望這人只會是傅白芷,卻又不願是傅白芷。

「我想花姑娘應當是有勇之人,既然如此,世俗禮教,便算不得什么。」見花夜語盯著她自己的手腕出神,柳靜沫開口說道。即便比同齡人成熟了太多,可花夜語在她面前終究是個小了她十歲的女孩。那雙黑眸總是會在凝注傅白芷的時候露出她自己都無法克制的炙熱,多得幾乎要溢出來,想不知道都難,可偏偏當事人之一卻還無所察覺。

「柳谷主,有些事不只是有勇氣就可以促成的,實則要顧慮的事有很多。至少,在沒弄清楚我自己的心意之前,我不願讓她煩惱。」花夜語聽懂了柳靜沫的話,雖詫異她不反感自己的特殊,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葯仙谷為醫,見多識廣。就連柳靜沫自己就是個怪人,又有何立場來說她呢?

「花夜語,之前我雖說過要你留在葯仙谷,卻只是對你的試探而已。可現在聽了你這番話,我倒是越發後悔沒有得了你。這天下之大,我見過的怪人不少,你是最讓我舒心的一個。」

「柳谷主說笑了,我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做了不該做又偏偏執意想做的事而已。」

「有些時候,偏執亦是種美好。」

「看來柳谷主亦是有自己偏執的人。」見柳靜沫的視線逐漸飄遠,先是變得無比溫柔,隨後卻又茫然無措,最後歸於平靜。花夜語半闔著眼睛靠在床上,總覺得才說了幾句話便累了。

「你今夜好好休息,只怕明天一早你和你師姐便要啟程了。陸掌門即將過壽,你們需得及時趕回去。」

「恩,多些柳谷主。」花夜語說完,又再度睡去。看她安穩的睡著,柳靜沫這才急急忙忙的收了東西離開。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子苓還在床上等著她講故事呢。

第二天一早,傅白芷才睜眼就急急忙忙的洗漱好,來到了花夜語的房間。她方才在路上就聽到葯仙谷的下人說了花夜語在昨夜醒過來的消息,雖然有些不滿於柳靜沫沒有及時叫醒自己,但這夜她的確睡的很熟,如今精神的很。

站在門口,傅白芷先是理了理自己跑亂的頭發,這才輕敲了兩下門,慢慢走進去。許是自己起的太早,花夜語這會還熟睡著沒有醒來。她面向床外側躺著,被紗布包裹的手腕露在外面,白皙的臉總算是有了些血氣,不再像幾天前那么蒼白。

傅白芷放輕腳步,緩緩蹲在床邊看著花夜語,忽然覺得這人真是好看。雖然這樣的贊美她在心里已經說過很多次,可每每看到,傅白芷還是想說。曾經有人說過,每個作者都會把自己文中的角色當做女兒看待。所謂親媽看女兒,越看越順眼。

傅白芷也不知自己如今怎么會犯了這種通病,也可以說是女配的嫉妒心漸漸轉變成另一種感覺。睡著的花夜語不復往常那副沉穩可靠的樣子,也沒了不經意流露出的妖嬈勾人。精致且無可挑剔的五官,粉嫩單薄的唇瓣,還有那只探出來的白皙玉手。花夜語此刻的樣子就像個小娃娃一樣,寧靜而美好。

這么看著,傅白芷又開始為難了,她至今還沒想到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而距離這個身體的大限之日卻越來越近。想到陸淵大壽那天便是自己可能會被廢掉武功逐出師門之日,傅白芷擔憂的把頭撞在床上,心里生出難以言喻的焦慮。這是一種明知命運如何,卻又不知該如何逆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