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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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說完這句話,緩緩向花夜語走近,他的步子很慢,卻一步步都像是奪命鍾那般,敲擊在傅白芷心里。她站在原地,用雙手死死的攥著衣擺,根本不明白事情怎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花夜語是女主角,理應不該遇到原本陸季璃該遇到的事,難道說,終究是和自己當初拿了那本秘籍有關?

只是此刻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傅白芷想更多,她眼看著陸淵走到花夜語面前,將內力蓄於掌中。這一刻,是傅白芷和花夜語隔了三天以來第一次這般專注的看彼此。她好看的黑眸還是那般明亮,只是其中多了太多的落寞,讓傅白芷忍不住躲開。

事實上,若她剛才隨便扯出個謊,說花夜語上午和自己在一起,或許事情就不會這般,可她偏偏膽小如鼠,生怕將火引到自己身上,就連傅白芷都忍不住嘲笑這樣的自己。

「我會將你所學之武功全部廢除,至此以後,你便和我蒼穹門,再無任何瓜葛。」陸淵說著,揮出一掌,打在花夜語胸口之上,這一掌帶著深厚的內力,甚至連掌風都讓旁邊人站不穩。

花夜語低垂著頭,只覺得身體伴隨著胸口擴散開劇烈的疼痛,全身的筋脈都在此刻被震斷,丹田破碎,心脈殘破,鮮血止不住的從她嘴里溢出,就連鼻子和耳跡也流出猩紅的血液。她蜷縮在地上,費力的喘息著,視線變得朦朧不清,卻下意識的去尋找傅白芷的身影。

花夜語一直都知道,人總會有無能為力之事,即便今天她什么都沒做,卻還是被冠上了叛徒的名號。她本想解釋,本想為自己做一份掙扎,可傅白芷急於撇清關系的樣子,還有同門的沉默卻讓她看清了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百口莫辯,就算說的再多,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

「慢著,陸掌門,只是廢掉武功,未免太便宜她了,她傷我門派三名弟子,又與邪教勾結,豈是廢了武功就可以的?這種禍害,決計不可留存於世。」

「沒錯,殺了她,斬除禍根。」

聽了松塵派掌門的話,在場的一些人紛紛開口,聽他們紛紛要求殺了花夜語,傅白芷皺緊眉頭,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此時此刻,花夜語顯得更加瘦小了。本來三天未見她便憔悴了許多,現在就更像一只初生的幼崽,隨便一碰觸就會碎掉。傅白芷低垂著頭,她多想站出來說幾句話,可聲音卻梗在了喉嚨里,沒辦法更沒勇氣發聲。

「在場的諸位皆是我正派同僚,明年便是武林大會重新推選盟主之日。我陸淵深知自己年事已高,無法勝任,我在此宣布,我蒼穹門明年,任何弟子,包括我,均會潛修一年,不參與武林大會之爭。今日是我的壽辰,還希望各位給我陸淵一個面子,放過我那曾經的徒弟!」

陸淵說著,將手中的蒼穹門信物捏住,一個用力,那桃木吊墜便碎成了殘渣。在場的武林人士見他如此,沒有一個再出聲。誰都知道,明年的武林大會若陸淵出席,必定會成為新一任武林盟主,而他如今居然會為了讓所有人放過這叛徒而放棄參與,無疑是讓其他門派撿了個不小的便宜。

「既然陸門主這么說,我們便不再為難,只希望陸門主以後能管好自己門派的人,莫要再養出這種叛徒。我這便離開,帶著我的三個徒弟療傷去了。」這時,一直咄咄逼人的松塵派掌門開了口,帶著他那三個徒弟離開了。見主要的人離席,其他人也跟著離開,沒一會,整個大廳就只剩下蒼穹門的人和花夜語。

「師傅,是徒兒對不起你。」撐著身體跪在地上,花夜語捂住不停咳血的嘴,低頭說道。她深知自己無須解釋什么,解釋亦是沒用。

「你已不再是我蒼穹門的弟子,也別再叫我師傅了。現在就離開,走吧。」

「師傅的再生之恩,夜語無以為報。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聽著陸淵的驅逐令,花夜語苦笑著,她緩緩抬起頭,前半句是對陸淵說的,後半句卻是把視線落在了傅白芷身上。見對方只低著頭沒有看自己,花夜語挪開視線,狼狽的站起來,扶著牆壁一點點走出去。

這蒼穹門,她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如今也容不得她了。

「師傅,你當真不去那武林大會?」見花夜語離開,陸恆急忙上前扶住有些搖晃的陸淵,輕聲問道。誰知陸淵卻忽然半跪在地上,緊跟著吐出一口鮮血。「師傅!」這一突發情況驚嚇了在場的所有弟子,一時間全部圍了上去。

「你們不必慌張,為師沒事。你們快去護她安全離開,自此以後,便再無瓜葛了。」縱然陸淵沒有點名那個她是誰,傅白芷卻很清楚是說花夜語。她點點頭,帶了兩名弟子跟上花夜語。那人被廢了武功,傷的怕是不輕,根本走不了多遠。

「咳…咳咳…」身體越輕,腳步卻越重,花夜語從不知道下山這條路會這般難走。練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筋脈和丹田,受了方才那一掌,丹田和筋脈盡碎。不要說是恢復武功,日後她若想像正常人那般生活,只怕都是難事。

將身體靠在樹干上,花夜語緩緩拿出腰間的玉佩,用手反復摩擦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許是在消耗心里的那份執念,也可能是她對那個人還留有最後的一點希望。今日的事,若說不怨不怪,卻是假的。但花夜語很清楚,在方才那種情況下,陸淵也好,蒼穹門的弟子也好,都只能犧牲自己,以保住蒼穹門的名聲。

人言可畏,即便你證據多數都是信口開河,若今日蒼穹門不給出交代,只怕難以服眾。想她飄零許久,難得一處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以後卻半步都踏不得。花夜語低垂著頭,心窩酸疼的像是有針在扎,引得全身都冷透徹底,遠比那內傷疼得厲害。

自此以後,或許再也沒辦法見到那人。看不到她溫柔的笑容,也看不到她故作生氣的模樣。再也沒辦法對她訴說自己的感情,便是連一句告白都沒有親自傳達給她。想到這些,花夜語搖頭苦笑,她此生最不舍得的人就在這蒼穹門,可現在的自己,卻是失去了一切。

「花夜語。」恍惚間,花夜語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否則傅白芷又怎么會在此刻出現於眼前?只是,當身體被她拉住,口中被她塞入一顆葯丸。分明是無比苦澀的葯物,卻生生被花夜語品出幾分甘甜。

「師姐,你來了。」

「師傅不放心你,讓我送你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