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那王胡說的越來越囂張,聲音亦是粗糙刺耳。然而,他的話沒說完,卻忽然捂著喉嚨摔倒在地上。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像是喉嚨里塞了什么東西那般,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冥絕宮,王胡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是中了毒!

「你們對掌門做了什么!果然是邪教,只會玩這種下毒暗傷的把戲!眾位弟子聽命,現在就斬了這些妖人,為師傅拿回解葯!」見王胡倒地不起,那松塵派的幾名弟子立馬拔出腰間的劍,五六個人一齊朝著冥絕宮沖去。看到他們這般作死的行為,傅白芷忍不住搖了搖頭,瞄了眼自己身後那數十名弟子,還好她帶的人夠多,要是打起來,自己還可以趁亂逃跑。

只是,傅白芷這個想法才落,那幾名沖向冥絕宮的弟子卻忽然倒地不起,一瞬間便七孔流血而死。而從頭至尾,冥絕宮的那些人甚至沒有挪動一步,真真是殺人於無形。把他們的慘狀看在眼里,還有王胡那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傅白芷皺著眉頭看向花夜語,忽然覺得這個人變得陌生起來。

從到來至現在,對方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甚至連余光都不曾給她。傅白芷本以為她口中那個故人是自己,可轉念一想,若阿九姑娘真的想要見她,又何必弄出這種浩大的排場,想來必是有其他原因。如今親眼看到他們這般殘忍駭人的手法,傅白芷便不不由自主的想起花夜語,心里亦是傳來不容忽視的酸痛,這些人…只怕當初也是那般害死花夜語的吧?

心里的難受讓傅白芷沉默下來,此刻那轎中人真的很陌生,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柔弱萬分,對自己說不會武功的阿九。而傅白芷更加無法想象,那樣一雙用毒的手,又是如何給自己做出那么好吃清香的面。雙手用力按住桌子,傅白芷弄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毫無疑問,她憎恨著當年殺害花夜語的冥絕宮,卻又想和阿九成為朋友。

「殘忍的邪教,我正派武林豈容你這般褻瀆!傅掌門,我武林向來以你們蒼穹門馬首是瞻,如今王掌門被害,其余弟子被殺,而你們的前任掌門亦是被冥絕宮的人殺害,你此刻不該說點什么嗎!」見松塵派的幾個弟子被輕而易舉的殺掉,那些正派人士早已經黑了臉,卻為了顧全面子,不得不拔劍相向,還不忘拉上傅白芷。

聽到自己被點名,傅白芷回過神,緩緩站起來,而在這個時候,那個讓她糾結許久的人也終於回了頭。見她慢慢的看向自己,這一眼充滿了疏離與不屑,和曾經看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仿佛自己於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而不是曾經說好的朋友。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傅白芷裝模作樣的話也哽在了喉嚨里無法發聲。仿佛周圍所有的人都不見了,沒有嘈雜吵鬧,她就只是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的接受這個充滿疏離的眼神。

「傅掌門,你倒是說話啊!傅掌門,你莫不是怕了吧!」見傅白芷只是站起來始終不曾發言,那些名門正派便開始絮叨起來。就在這時,謝川忽然飛身上台,拿起一旁武器架上的長刀,用力砍在擂台之上,生生將那厚實的台子一分為二。

「諸位掌門道友還請稍安勿躁,方才之事是松塵派失禮在先,只是冥絕宮傷人亦是不對。老夫今日就當了這個和事老,只要冥絕宮交出王掌門的解葯,之前的不愉快便既往不咎!若是還有誰敢隨意出手傷人,莫怪我這把老骨頭不客氣!」

說到最後一句,謝川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內力在傳音,許多沒有功夫底子的隨從甚至被這聲音震退了幾步,這已經不是告知,而是變相的警示。見他走到一旁扶起王胡,問他是否同意剛才的要求,那王胡貪生怕死,頭點的像篩子一般,冥絕宮的見了,便也交出解葯。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只是這看台已壞,想必今日也無法再繼續武林大會,只得推遲至明日,各位也請散了吧。」那謝川說完,不少正派人士走了這個台階收起刀子准備離開,傅白芷亦是其中之一。她本想問問阿九為什么要欺騙自己,為什么要隱瞞她的真實身份,可方才那一眼,傅白芷卻明了了一切。即便兩個人共同相處了數日,可她和她終是正邪不兩立。

「等等。」就在所有人准備離開之際,花夜語卻忽然開口。見她縱身一躍,從轎中飛出。那紅色長裙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紅色的弧度,轉眼間,人已經落在傅白芷面前。

「掌門,小心!」眾位弟子見狀皆是嚇得不輕,急忙拔劍對准花夜語,而他們這般的反應亦是激怒了冥絕宮眾人,暗日第一個便要沖上去,卻被一旁的暗影攔下來。

「傅掌門,我有一物落在你這,現下可否還我?」

「冥宮主在說什么?你我素未謀面,我又怎么會拿你的東西?還望你不要靠近,否則我門派的弟子不一定會做出什么舉動。」帶著一些賭氣的成分,傅白芷憤憤的說道,她明白花夜語想要回什么,卻就是不想交於她。

「哦?傅掌門這是不想給?那我自己取回來也可以。」花夜語忽然輕笑起來,輕輕甩了下袖子,其中的銀絲眨眼間便將那些弟子的長劍打落。傅白芷的注意力都放在弟子摔下的劍上,自然沒有看到花夜語嘴角邊的笑意,見她走過來,心下一怒,想也沒想便拔出腰間的劍,直指花夜語胸口。

「你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