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2 / 2)

而他們知道,比起這雙手,更加殘破不堪的,便是程暮鳶的心。

「小翠,我沒事。」程暮鳶走下床,站在窗邊。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那白衣又增添了些許虛幻。小翠甚至想要走上前去拉住她,因為此時的程暮鳶,就好像隨時要消失一般。「小...小姐...」

「小翠,過些時日,就離開吧。」離開這個牢籠,回到我們真正的家里。

小歌,請你,別怪我的殘忍。

時值春末夏初,正是一年四季中長安城最熱鬧的時日。而魏國皇子以及國師的到來,更是把這熱鬧的氣氛推上了一個極致。楚飛歌悶悶的坐在銅鏡前,眼看著身後的嬤嬤和宮女為她悉心的描眉,畫唇,心里卻是浮現出程暮鳶那張長年不施粉黛,卻傾國傾城的容顏。

「公主,妝好了。」身後傳來婢女的聲音,楚飛歌這才從對程暮鳶的念想中回過神。「清兒,隨本宮去前殿吧。縱然極其討厭這些宮中的瑣事,但楚飛歌卻也是不得不參加。今天,便是楚翔宴請魏國皇子以及國師的日子。縱然不知這魏國的人為何會無緣故無到這大楚國做客,但諸多原因加在一起,也終是逃不過一個「利」字。

步入正殿,只見那里已經坐滿了文武百官,朝中大臣,當然,魏國的皇子與國師也早已入座。即使是今天這種場合,楚翔仍然在他身邊留了自己的位置。楚飛歌驚訝之余,同時也覺得有些愧對於楚翔。因為她知道,在愛人和父皇之間,她終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兒臣來晚了,還請父皇責罰。」楚飛歌身著一襲金黃色長裙翩然而至,正如她的身份一般,那長裙上綉著精致的金邊鳳凰。神采奕奕,高貴雍榮。烏黑的極背長發如流蘇般松散而下,頭頂簡單的盤起雲鬢,由一根金叉穿插而過,簡單卻不失奢華。高揚上翹的細眉嫵媚中帶著灑脫,櫻唇朱顏,纖纖身姿,好一個絕世公主!既有不輸男子的霸氣,也擁有女子的柔媚!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站在中央的楚飛歌吸引而去,其中也包括那魏國的國師和皇子。這個女子,真真是太過於優秀。高挑的身材,不卑不亢,即使是女子,面對這樣的場合也沒有絲毫怯場。那□□的脊背,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不要說是當今皇後王淑嫻,就是男子,也無法壓蓋過她。

楚飛歌斜眼望去坐在第一排的魏國皇子,對方眼中的貪婪被她盡收眼底。縱然心里萬般惡心,卻也不得不對他示意淺笑。然而楚飛歌不笑還好,這一笑,卻是迷得那魏國皇子雙手一滑,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上,好不狼狽!

「花痴!」楚飛歌在心中暗罵道,同時把視線轉移至那魏國國師的身上。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半塊金黃色面具的男子。明明身材極其矮小,卻是散發著一股陰戾之氣。記得邢岳天曾經告知過她,這樣的人,定是殺戮過多或練了某種陰邪之功的人。

只一眼,楚飛歌就知道,這國師,定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而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也著實有些詭異。那沒有被面具遮住的地方露出他的尖細的下巴,雖然少了男子的剛毅,卻是有些女子的柔美在里面。縱然形容一個男子用柔美這樣的詞不太好,但這國師就是個娘娘腔,你讓楚飛歌有什么辦法!?

「呵呵,讓魏國的皇子和國師見笑了。這位便是朕的大女兒,楚飛歌。來,小歌,快給皇子和國師問好。」

「是,父皇。難得皇子和國師在百忙之中前來我大楚國做客,本宮就在這里就代表所有大楚國人民敬兩位一杯。」

楚飛歌端著酒走至魏國皇子和國師的面前,天知道那皇子早就看楚飛歌看傻了眼,如今看她來給自己敬酒,就好比那酒是瓊漿玉液一般,迫不及待的喝下,甚至還嗆了幾口。而反觀他身邊的國師,只是悶悶的干掉了那杯酒,依然沒有言語。

縱使他隱藏的再好,楚飛歌也能感覺到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和殺氣。

而那殺氣,竟然在自己靠近時,又憑添了幾分。

這人...竟是對自己有敵意!?

若說這當今天下的局勢,理應分為三國而立之鼎。北方以楚翔為皇的楚國,自當年創國帝楚順建立此國後,這皇位的姓氏便從未改變過。一代代的明君,優越的靠山沿海之地勢,淳朴且和平的民風都是楚國如今能成為三國之首的必要原因。

而相比於實力強大的楚國,魏國和齊國的兵力和發展便是弱了許多。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國一個靠山,長年受那山頂泥石流的侵襲。一個沿海,除海路便無法開展其他陸地貿易。更是因為這兩國的皇帝皆是庸碌無才之輩,這樣一代代傳下來,勢必會水往低處流,上了那下坡路。

這一次魏國到訪的目的,想來也十分簡單。時值夏季之初,正是雨水泛濫之。這魏國的地理條件十分不好,主城之後,便是那黃土山,之所以稱它為黃土山,顧名思義。這山上寸草不生,飛禽走獸也幾近滅絕。除了那懸崖峭壁和其間的泥土之外,便再無其他,真真是個死山。

這死山無法盡所其用也就罷了,卻偏偏還要惹是生非。每到雨季,那山頂的泥土便會大面積的松動,造成塌陷以及泥石流。甚至好幾次都差點要將這魏國淹沒了去,所以,魏國每年修築城牆,救濟災民的消費就可以趕得上那全國窮苦百姓一年的消費。